正當我轉過身,卻又看到了那位女子,今天她穿的和昨天一樣,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便小跑過來,指著緩緩升起的太陽對我說“快快快,幫我拍一張。”

我還沒開口,她就把相機遞給了我,然後擺出了和昨天我為她畫畫像時一樣的姿勢,側著個臉對鏡頭笑。

拍完後,我剛想把相機遞給她,卻因為在礁石上坐了一夜的緣故,腳突然抽筋,一個踉蹌就這麼摔在了地上,而相機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到沒有先去看相機,她很驚恐,跑了過來將我扶了起來,並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摔到了。”

“沒事,坐了一晚上腿抽筋了,沒事,沒事”我笑了笑,示意沒事。

她卻指著我的膝蓋,說道“這血都滲出來了,還沒事呢?”說著她就要拉著我去醫院。

我拗不過她,就這麼被她拉上了一輛計程車,去往了醫院。

簡單的消毒包紮,她就這麼扶著我的手從醫院出來了,出來後,我先是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才想起煙已經抽完了,於是我便對她說道“那個……醫藥費,還有照相機總共多少錢,我賠你。”

“你要這麼說,是我叫你幫我拍照的,我是不是要賠你只腿啊?”她笑道。

“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問題,是我自已摔的。”我從口袋拿出了手機,開啟了掃一掃,又對她說道“收付款給我,我轉你。”

她也拿出了手機,我掃了她手機上的二維碼,卻不想是微信二維碼名片,我疑惑的看著她,明明她昨天還不想加我微信的,她卻又笑道“你知道多少錢嗎?回頭我回去算算再跟你說。”我有些不解,也沒再說什麼,就這麼她又幫我攔了一輛計程車,她問“你家在哪?我打車送你回去。”我卻搖了搖頭,對她說“送我到黃厝海灘。”

“你都這樣了,還要過去畫畫嗎?”

“你看我有帶工具嗎?我只是想在那裡坐坐。”

“那我陪你,我不放心你。”說完,她就又扶起了我的手準備跟我一起上去,我卻鬆開了她的手,對她說“不用了,我喜歡想一個人待會。”

她卻沒有理會,跟我一起上了車。

到了黃厝海灘,我並沒有直接下去,而是一瘸一拐的朝一旁的便利店走去,那個女人就這麼跟在我身後。進店後,我向店員要了兩包軟灰狼,和一瓶青梅綠茶,就在我準備結賬時,又看了看那個女人,於是我又要了一瓶青梅綠茶,結完賬後我便把一瓶青梅綠茶遞給了她,並對她說道“喝點水吧。”

她接過,隨後便跟著我一起下去了那片沙灘,我和往常一樣,準備坐在那個礁石上,但是膝蓋上的傷口卻使我無法彎曲,只能讓那個女人扶著我坐了下來。坐下後,我拆開了煙,從裡面抽出了一根塞入嘴中,再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點上,緩慢吐出一陣煙霧後,我才覺得舒心,也便沒有再說話,我們就這麼沉默的坐了一會兒。

先打斷沉默的是她,她往我看的方向看去,然後說道“你好像很喜歡這裡。”

“這裡能看到大海。”說完後我重重吸了一口煙。

“我之前以為你只是因為這裡人多生意比較好做才來這裡,但現在發現好像並不是。”

海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艘帆船,漂流在海中央,中午的烈日就這麼照耀在它飄流的海面上,像是它漂流的軌跡。

我沉默了好一會才對那個女人說“海能吞噬我的壞心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是我忘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的唯一途徑。”

“你看起來真悲觀。”她說完,從手提包裡拿出了兩根棒棒糖,把一根遞給了我,對我說道“吃點甜的,心情也會變好的。”

我接過棒棒糖,卻沒有撕開,就這麼看著,還記得王小雯曾經也這麼對我說過。

那個女人有些疑惑,對我問道“你怎麼不吃?”

“我前女友也對我說過一樣的話,我們分手了。”我旋轉著手中的棒棒糖。

“嗨呀,還以為是什麼事讓你這樣呢,不就是分手了嘛,這年頭天天都有人分手,你不用這麼悲觀的。”

“你不懂,我們在一起了五年,她曾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她是我的蝴蝶,我的色彩。她陪我走過了我人生最需要陪伴的時候,當我走出來後,她卻飛走了。”我有些難過,以至於想再次點燃煙的手有些顫抖。

“你說她是你的蝴蝶,可是蝴蝶嚮往自由,你不應該把她困在你這裡,她有權利選擇,如果你愛她,就應該理解。”稍稍停了停她又說道“我不知道你和她是出於什麼分開的,但你應該好好生活,快樂的生活,她也是這麼想的。”

我終於點上了那支菸,才說道“這些我都明白,但我感覺我已經迷失了自已。”

“你應該分散下注意力。”說完,她起身準備走,走之前,她又回頭對我說“回去好好睡一覺,別讓我再看到你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悲傷的樣子,別人還以為是我傷害了你呢!”

在我沉默中,她離去了。這片礁石上又只剩下我孤獨一人。我仔細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我是該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回到住處,我很快就睡了過去,因為太疲憊,我就這麼睡到了第二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