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去找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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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歸然和楚臨淵談論了很久，元元已經睡著了，楚歸然和楚臨淵過來的時候她正縮在洛璃懷裡打著小呼嚕。
洛璃要把元元交給楚臨淵，楚臨淵指了指自已的腳，拒絕了。
幾人在這裡已經待了很長時間，楚臨淵的腳已經開始慢慢木質化，洛璃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見楚歸然臉色難看，沒有多問。
楚臨淵將一個什麼東西給了洛璃，小聲道：“你們出去以後，將這個交給阿然。”
洛璃點點頭。
兩人告別了楚臨淵，抱著元元回了院子，天已經開始亮了，頭頂的不知什麼做的太陽慢慢升起。
“那個……”
楚歸然停下來看著她。
洛璃有些猶豫，“那個人是你大師兄？”
“嗯。”楚歸然點點頭。
洛璃感覺這會的楚歸然有些不同，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一樣。
她抬頭對上楚歸然的眼睛，少年的瞳孔是漆黑的墨色，濃郁的幽藍從眼底泛起，好似已經把整個瞳孔融化。
“楚歸然！”洛璃有些擔憂的喊了一句。
他這個狀態她太熟悉了，有一次敵對基地為了搶奪哥哥基地的抑制劑，在基地裡安插了間諜。
她剛發病躺在醫院裡，那些人把她綁架都毫無感覺。
她醒來第一眼就是看到哥哥穿梭在槍林彈雨之中，那個時候，哥哥的眼神，和現在楚歸然的眼神一模一樣。
暴虐，仇恨，壓抑。
後來哥哥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創傷，幾乎每時每刻都要把她放在眼皮底下。
洛璃有些哽咽，看著楚歸然好像看到了那時的哥哥，可那個時候她太弱小了，病弱的身體讓她無法幫助哥哥。
但現在的她不一樣。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洛璃發現，無論她做什麼，心臟都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承受不住，也不會再昏死過去。
而她現在還有彌生艙的保護。
她可以幫他。
“我可以幫你。”
“真的嗎？”楚歸然歪了下腦袋，似乎是沒有想清楚，“為什麼呢洛璃？”
什麼？
“為什麼呢，你從遇見我開始就一直在幫我，遇見胡三的時候你明明可以自已先走，為什麼要留下來？”
洛璃想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想幫就幫了，可是對上楚歸然一雙空洞的眼睛，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個什麼也不會一問三不知的廢物，扔了也沒人會怪你什麼。”
他不是在問洛璃。
“你帶上我做什麼呢？”
他是在問自已。
楚歸然彷彿陷入了無窮無盡的自我否定，好似楚臨淵所遭遇的事情對他打擊巨大，讓他無法從那個怪圈裡走出來。
他一直在問為什麼，其實字字句句都是在說自已不值得。
不值得被幫助，不值得被保護，也不值得被真心對待。
他也確實從小就是這麼被對待著。
世間眾人說他是災星，父母親朋將他禁於高閣，真心對待他的可能只有一個楚臨淵。
所以他不顧天機閣層層的陣法，也顧不上楚族對小重星的禁令，能夠突破法陣的第一時間，他就逃了出來。
他想去找他的兄長。
所有人都說小重星有去無回，可是即使是屍體，他也要在見到的時候才能相信。
而如今，他終於見到了他的兄長，可是卻被告知，他快死了。
而楚臨淵來到這裡的原因……
洛璃看向楚臨淵交給自已的東西，那是一座青色的蓮花臺，看著很普通，手碰上去卻能感覺到一陣冰涼。
來到這裡的原因，應該和楚歸然有關。
洛璃將元元託著屁股往上抱了抱，她實在是太小隻了，不過好在元元因為種族原因長得也不大，所以她抱著還不算太吃力。
楚臨淵給的蓮花臺被收進納戒，終於騰出了一隻手。
洛璃踮著腳尖拍了拍楚歸然的頭，叫了一聲，“楚歸然。”
楚歸然又歪了下腦袋，也沒說話，好像是在問怎麼了？
誰知洛璃拍了拍他的頭，笑了一下，“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啊，看見了總不可能丟下你跑吧。”
洛璃眉眼彎彎，“你就當我喜歡保護你吧，不管以前怎麼樣，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了！”
楚歸然微微睜大眼睛，洛璃的話在他腦海中迴盪了一圈，落在心間。
這好像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他。
雖然是一個比他還小的矮冬瓜，但內心到底有多震撼只有他自已知道。
看著洛璃黑亮的眼睛，楚歸然咳了一聲，不自在的撇過頭，“誰要你保護，先保護好自已再說吧。”
誰知洛璃根本不會被他糊弄，“我說認真的楚歸然，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但是有一點。”
洛璃把元元又往上託了託，“你讓我跟著你去。”
誰知道一個不看著，會發生什麼？
“好。”楚歸然點點頭。
兩人將元元抱回小院的房間，屠霜還熟睡著，洛璃進去都沒把人吵醒。
真不敢想象要是有敵人來了該怎麼辦。
把元元放下後，洛離就跟著楚歸然一路往最頂上的華麗宮殿走去。
洛離大概能猜到楚歸然想做什麼，但楚歸然不說她也不打算問。
兩人一路上非常順利，應該說，綠漪族的夜晚，根本沒有守衛。
儘管已經接近天明，四周卻依然靜悄悄的。
兩人順利一路往上來到了族長的房間。
族長正盤腿坐在床上，好似與晚餐時的狀態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在聽見兩人進來的聲音後，族長卻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雙澄淨碧綠的瞳孔默默注視著兩人，應該說，注視著楚歸然。
然後嘆了口氣。
此時的族長好似與白日在林中遇見的族長不太一樣，眼中沒有那股瘋癲。
洛璃是沒見過族長，所以並不知道之前的族長是怎麼樣一個人，而楚歸然，或許是發現了，但他並不在意。
如今他的眼中只有師兄的慘狀，洛璃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楚歸然一個向前掐住了族長的咽喉。
族長並沒有反抗，一雙碧綠色的眸子無比沉靜，好似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幕。
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楚歸然，“你們終歸還是來了。”
楚歸然冷笑一聲，“那你應該也能料到今日會是你們的死期。”
“唉，”族長嘆了口氣，“早在他們將那些弟子獻祭給靈樹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會有今日的結局，不過這一日，比老朽猜想的還要更早一些。”
楚歸然根本不為所動。
師兄的狀況已經讓他的理智基於崩潰的邊緣。
即使發現族長如今的樣子和白日見到的有很大區別，但是楚歸然根本不想理會。
他掐著族長的手越來越緊。
族長的臉開始呈現一種青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