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坐山觀虎鬥

“最近晚上總聽見有人在哭哎。”

“是啊，我也聽見了，聽說二夫人明日還要去寺廟替府裡求太平。”

“這府裡莫不是真的鬧鬼了？”

“會不會是楊管家的魂魄回來了，頭七都沒人祭奠，到人間飄蕩，找不到地府的門了。”

兩個丫鬟一個提著桶子，一個抱著一堆衣物，你一言我一語。

“咳”春蘭咳出聲來“你們是哪個房裡的丫頭，在瞎討論什麼呢。”

兩丫鬟往後退了退連忙閉嘴，其中一人道:“姐姐，我們是洗衣院新來的下人，姑姑讓我們來拿姨娘換洗的衣物。”她把懷裡的衣服抬了抬，證明自已所言非虛。

“你們說二夫人要出府？”她故意試探性問。

“是啊。”

“可知因為何事？”

“可能你這邊聽不到，住的偏遠點的，靠著後山頭那塊的，半夜一直都能聽見有人在哭。”

“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所以大小姐才去求老爺，讓她們出府拜佛，一求平安，二求心靜，順便討個平安福來驅邪，一開始老爺也是不信的，說這些都是妖言惑眾的話，可是後來呀，不知道為什麼也深信不疑了。”

旁邊的丫鬟靠了靠她，示意她別說了。

“好，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放心，我會替你們保密的。”

她腦海裡飛速運轉著一件事，或許事情還不是到了沒有轉機的地步。

“姨娘，你就多少吃點吧。”秋菊一臉無奈，“這些天都是隻喝水不吃飯，這樣下去怎麼行。”

“讓我來吧。”

春蘭推門而入，一臉笑意。

“姨娘，我有辦法了，你先把飯吃掉。”她端到她面前，一副萬事有我的樣子。

“人是鐵飯是鋼呢，以前我一個動作學不會被班主罵的時候，你不是這樣勸我的？”

“情況不一樣，以前那是芝麻大點的事，現在是人命關天啊。”她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隨後她又死馬當作活馬醫。“你當真有什麼好法子？

她一臉喪氣，但又盯著她，希望她真能說出個什麼好訊息來。

“明日王玉梅出府，說是去寺廟求太平。”

剛打了點氣的喬清暮又洩了下去。

明明是壞訊息好不好。

“她出府求太平肯定一下就穩定了人心。到時候全府上下包括老爺都站她那一邊。”

“再說了她出府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想啊，老爺允許她去拜佛謀太平，怎麼就不允許你為肚裡孩子求健康呢？”

“等出了府門，我們再設個圈套讓她跳，落子回府，你跟王玉梅不和，全府皆知，到時候人們該怎麼傳？老爺又當如何做？這回任她王玉梅再怎麼巧舌如簧，也百口莫辯了不是。”

“是啊，老爺對這個孩子可上心了呢，所以當初啊，差點把三小姐打死，。”秋菊也反應過來補充。

喬清暮一臉壞笑，“真是天助我也。”

……

“那件事放出去了嗎？”

“\"我做事你放心。”鼕鼕拍拍胸脯保證。

“青姑姑是府裡的老人，以前幫過我一次，又是我們白府以前留下的下人，現在是洗衣院的大嬤嬤了，原先受過夫人恩惠，她也說了，能幫到小姐的以後都在所不辭。”

雖然很蒙圈，但是夏夏還是認認真真把她倆對話聽完。

“小姐啊，我搞不懂，為什麼要告訴喬姨娘，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夏夏托腮，一臉疑惑。

“你就是知道吃哦。”鼕鼕敲了她一記腦袋。

“我給你舉個例子，一座大山上有兩頭老虎怎麼辦？怎麼生存？”鼕鼕發問。

“那能怎麼辦，各過各的，各吃各的，守著自已的一畝三分地，互不打擾唄。”

她一手托腮一手揉著剛剛被敲痛的腦袋。

“那如果我們把它關在一個籠子裡呢？而且只給一份食物？”她繼續問。

“打架唄，誰打贏誰就吃。”

“哈哈哈…”洛寒兒大笑，這丫頭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那你現在知道什麼是推波助瀾？”

夏夏搖頭“不知道。”

“哦，”很快又像反應過來一樣盯著她倆。

當洛寒兒和鼕鼕都以為孺子可教也的時候，只聽她又說。

“但是這兩件事有關聯嗎？”

鼕鼕又有了想敲她的動作。

夏夏下意識閃躲，“本來就是嘛，老虎又不是人，再說哪裡是山，哪裡又是籠子，哪裡又有食物？”

“好了，鼕鼕，別逗她了，本來腦子就不夠用，到時候真被繞成了個傻子，咱們還要養她一輩子。”

“小姐呀，你也這樣說。”

……

洛寒兒利用的正是人性的弱點，二夫人的心魔，喬姨娘的秘密，還有洛建文內心的忐忑，沒有任何一個人殺了人以後可以做到無動於衷的，何況像洛建文這樣一個文人，每一步洛寒兒都安排的恰到好處，說什麼求佛，不過是心裡有事的人求個心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