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這幾天怎麼天天往外跑啊?”

“何止是這幾天,從你上次去赤丹,她就經常跑出去,來回都不跟我打招呼,根本不把我這個大姐放在眼裡了。”

“是嗎,有沒有說出去有什麼事?”

“她沒說,我也沒問,不給我惹出禍端就好了。”

市集

“熱騰騰的包子了,一塊銅板兩個。”

“賣糖葫蘆咯”…

殘暴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蕩的商鋪招牌旗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淡泊愜意的笑容,無一不反襯出百姓對泱泱盛世的得意其樂。

雖已是夏季,烈焱當空,但這並不影響人們匆忙前進的步伐,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

洛貝兒猛吸一口氣,以前她最討厭的市井小巷,現在反倒開始嚮往了,以往最想得到的東西,現在反而失了興致,當王妃有什麼好,天天爾虞我詐,迷失本心,當平民有什麼不好,每天一日三餐,安閒自在。

“老闆,給我一杯綠豆水,要冰的。”

“好咧,公子,你先坐會,馬上來。”

洛貝兒一身男裝,倒更顯得清麗脫俗。

“給我也來一杯。”

“沒了客官,這是最後一杯了,馬上收攤了,要不明天來?”

“我們公子吩咐了,就現在必須要。”

“沒了呀,這是最後一杯了。”

“要不,把你手上的給我?”

“這已經被那個小公子定了,不好意思啊,明天來吧。”

“那他可有付錢?我給你雙倍。”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那算了,老闆,讓給他吧。”

洛貝兒欲起身,不想惹麻煩。

“這還差不多,還算識相。”男子一臉不屑,瞟了他一眼。

“還給他,我出三倍價錢!”洛寒兒一把搶過,太陽太大了,本也想著來買杯冰的喝,沒想到撞見洛貝兒受欺負,那可不行,什麼是護短,她就讓他們見識一下。

“你又是誰?”

“三…。”

“噓”洛寒兒示意她不要說話。

“你們不是豪氣?要出兩倍價錢嗎?還要加嗎?”

“一兩。”

“三兩。”洛寒兒緊隨其後。

“你…好樣的,我出五兩。”男子露出賤兮兮的笑容。

“十兩。”洛寒兒撐開扇子,不容他有半點思考的餘地,“話說這天可真熱,此時的冰飲可真是好東西。”她故作鎮定,一副要勢在必得的表情。

“二十兩。”男子顫顫巍巍,不肯認輸,他三王爺的隨從豈是隨隨便便被打敗的。

“成交!”洛寒兒一臉得意,一把收回扇子,“那在下就不奪人所好了。”

一杯綠豆水賣二十兩?攤販老闆立在原地傻了眼,這是他們家一年的開銷,可謂是天價了。等那一行人走後,老闆才後知後覺。“多謝姑娘。”

“這樣你還認得我?”

“肯定,你經常來我這消費,多給了銀子也從不要零錢,你真是我的貴人。”

洛寒兒尷尬一笑,電視劇裡演的不是女扮男裝就沒人看的出來嗎?她用扇子擋住臉,漏洞啊漏洞。

“三妹妹。”

“沒事,不就是綠豆水嗎,那邊還有,只要兩文錢。”洛寒兒拉著她臉上綻開了花,正好趁機可以逃離尷尬。

“你不討厭我嗎?”

“二姐這話怎麼說?咱們是親姐妹,怎麼會討厭你。”

“可我小時候總是幫著大姐欺負你。”

“誰家鍋裡沒有灰啊,舌頭和牙齒還有磕絆的時候呢,。”

“對了,你今天怎麼也跑出來了?”

“我想回去看看,到底是誰收購了洛府,我想把它贖回來,我不能讓父親的心血毀於一旦。”

“我也這樣想的,可是連續幾天都沒有進展,他們只搬了行李過去,並沒有住人,說實話我娘做這件事真是大錯特錯,再說府宅原本就是你的。”

洛寒兒是欣慰的,她一直都知道洛貝兒心思不壞,反而很單純,還有她救下沈江南的事,不管背後是誰搞的鬼,她洛貝兒的好,她都要記一輩子…

“公子,綠豆湯買來了,您快嚐嚐,還是冰的。”

沈江澤猛吸一口,這天氣太他媽熱了,坐在馬車裡更是悶的慌,這個九弟搞死人,好端端的盤什麼別人家的老宅子,還每天都有運不完的行李。

“文東,再去給我買一杯,不解渴。”

“沒…沒了。”

“那去找找別的地方還有沒有。”

“都沒了,我說的不止是綠豆湯,還有銀子。”他心虛的扯住耳朵低下了頭,生怕下一秒他會拉過去又是扯的老長。

沈江澤抽起拳頭,真想朝他揮去。

“我剛剛給你的二十兩,就買了一杯這個?”

“不是,就剩最後一杯了,那個人一直抬高價錢,如果他再漲的話我都沒錢了,誰知道我說二十兩的時候他就說成交了,我也不能說不要了,給您丟臉是不是。”

“那肯定是故意的,可能和商販是一夥的,故意敲詐,傳出去,他堂堂三王爺被人勒索還不要笑掉人家大牙。”

“去會會他們。”

“就是他們。”文東指著前方。

“這麼快就找上門了。”洛寒兒斜眼看了一下。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跑?”洛貝兒提議。

“我跑不了,懷裡揣著一個呢,先看看再說。”

“站住。”文東喝住。

“你們這些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傢伙,說,老闆給了你多少好處?”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都是出自心甘情願,你這話從何說起?”

“我們是替天行道,避免以後更多的人上當,你們不就是跟老闆一夥的,為了多騙點錢。”

“沒人騙你,更沒人從你手中搶了銀子來,也可能是你自已交的智商稅怨的何人?”

“好一張巧嘴。”沈江澤掀開簾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你可知我是誰?”

“那你又可知我是誰?”

“呵呵,有意思。”沈江澤突然哈哈大笑,從沒遇到這麼有趣的人。

“這樣吧,我先說,然後咱們就算相識了。怎麼樣?”

“洗耳恭聽。”洛寒兒拱手。

“我們公子可是當今鈺王三殿下。”

鈺王?就是沈江南那個只知尋歡作樂的三哥,不…洛寒兒陷入沉默,用手擋臉,他可不像外界傳聞那樣,完了。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輪到你了。”文東伸手示意。

“呀,原來是王爺,我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我…我倆就一挑大糞的,沒什麼背景,能走了不?”她故意扭曲著臉,生怕日後被認出來。

“走吧走吧。”文東假意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表情。

沈江澤微微一笑。“有意思。”

“王爺,我就說沒什麼吧,原來是個挑大糞的。”

“蠢。”沈江澤瞪了他一眼。

確實啊,有哪個挑大糞的穿的那麼華麗,聽到是王爺還那麼平靜。文東撓撓頭,自已又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