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兩件哪個好看。”洛寒兒比劃著,好像都不怎麼滿意。

“小姐,這些都已經不適合你了,你看你肚子,現在要怎麼舒服怎麼來。”夏夏盡說大實話,壓根不會拐彎抹角。鼕鼕推了推她,“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小姐,你看這件怎麼樣,都是宮裡新來的料子,王爺都命人給你趕出來了。”

“好寬。”洛寒兒嘟了嘟嘴,表示不好看。

不過也沒辦法,好像那種有束腰的已經裝不下自已了,奇怪,才四個多月就和別人快臨盆的差不多了,可能最近胃口太好,吃太多了?

“王妃,準備好了嗎?王爺已經在外等著了。”

“來了來了。”

“今天如果不是德妃娘娘的生辰啊,咱們小姐還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起呢。”鼕鼕偷笑。

“是嗎?我平時那麼懶?”

皇宮

宴會進行的熱鬧非凡,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老三啊,許久不來宮裡,都在忙些什麼?”沈墨良語氣裡似是關懷,又似是抱怨。

“父皇,我還能做什麼了不起的事,閒暇時間不過是賞賞花,養養魚,再不濟四處遊玩,瞧瞧山水。”

看著沈江澤掃過來一眼,洛寒兒心虛的躲了躲,心想,認不出來認不出來。然而…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寒兒,菜可還對胃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來,成了眾矢之的,她再也不敢遮遮掩掩的。

“父皇,你瞧我這體態就知道好吃的不得了,我都撐著了。”說話期間她是還有意無意的用手擋著臉。

沈江澤微微一笑,剛開始只是覺得有點神似,但她這樣閃躲,像極了那天大街上遇見的自稱挑大糞的,也是將臉扭曲來。這樣一來反倒更確定心中的猜測。

“弟妹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太熱了。”她尷尬一笑,就想著快點結束這場宴席。

“父皇,德妃娘娘,我想出去透透氣,不走遠,順便看看我家王爺去哪了。”她哈著腰小心翼翼地站起等待回覆。

“讓人陪你去吧。”

德妃也微笑著點頭贊同,本來皇宮是不存在說有什麼危險的,但是畢竟有著身孕,又是晚上,還是小心些好。

洛寶兒看著她的肚子,不明的心生怒火,同時出嫁,自已卻半點反應都沒有。看著所有人都替她高興喝彩,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

“要不我陪妹妹出去走走吧,正好我也吃飽了。

德妃心裡其實很清楚洛寶兒在想什麼,如果明擺著出個什麼差錯,那可不得了,毀掉了自已的宴會是小,毀掉辭兒是大。

她要想辦法給他娶個賢良淑德的側室,然後慢慢取而代之,她太沉不住氣,不是理想中的兒媳婦,將來他兒子是要做大事的人。

“對了,寶兒,聽你父皇說,你還給我準備了禮物?”

“是的,聽聞母妃菩薩心腸,吃齋唸佛,我就給母妃抄了一篇佛經。”

洛寒兒下了禮就獨自離開了大廳,她討厭這種虛偽的社交。

“這個沈江南,說了去去就回,宴會都快結束了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她發著牢騷。

“王爺,這個是當年那場大火留下的。你當時年少,我一直不敢聲張。”

到底是什麼人,連冷宮裡的人都不放過?一頓記憶湧入,沈江南瞬間紅了眼眶。

“母妃,母妃。”

熊熊的火焰肆無忌憚地擴張著它的爪牙,企圖把所有的地方全覆蓋在它的統治之下。

“快走,逃出去,去找你父皇,告訴他,我沒錯。”

“不要,我要去救你。”說著他欲衝進火海,竟又被火勢攔了回來,好燙。他也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

“母妃。”

“南兒,快走,離開這裡,母妃要你活著,好好活下去!”

“不要,”他仰頭痛哭。最終親眼看著她被火海吞沒。

洛寒兒看著那個男人,為什麼他神情複雜,似是痛苦,他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寒趣閣

“寒兒,你怎麼了,看你沿路一句話不說。”

“沈江南,晚宴的時候你去哪了?見了什麼人?”她看著他,請求坦誠。

“沒去哪啊,就是遇到以前的幾個手下,閒聊了幾句。”

“是嗎?”她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他說過不會對她隱瞞任何事,他說過要透明。

“反正我發誓,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好了,我今天乏了,也吃撐了,只想好好睡一覺,你去書房吧。”

“寒兒。”

她將頭扭到一邊。

“不要無理取鬧嘛。”他語氣柔柔的帶著些撒嬌,請求原諒。

“我無理取鬧?什麼是眼見為實,什麼是扭曲事實,我都看見了。”她吼道。

“不管你看到什麼,總之你信不信我?”他一臉誠懇。只是想得到理解。

“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沈江南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以前服侍過我母妃的丫鬟。你信不信我?”

“不信。”她也一臉倔強,只是想聽更多的解釋,來證明自已的重要性。

“我不解釋你說我逃避,我解釋了你不相信,既然我在你心裡連這麼一點可信度都沒有,那我還有什麼可說的,早點休息。”沈江南關上門,當真去了書房。

“這就是口口聲聲說要永遠愛我的人?這就是他的態度。”看著被關緊房門,眼淚劃過鼻尖,或許這世間所有男子都一樣,早晚會厭倦平淡無奇的生活,終是逃不脫喜新厭舊的宿命!

書房內,沈江南給自已倒了一杯又一杯,酒杯很淺,每一杯都溢了出來,裡面的酒也未喝盡,他的眼神卻有些迷離起來。上身漸漸開始無規律地搖晃,他只好將兩臂緊張地支撐在兩側,盡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片刻之間,雙頰已經緋紅,脖子上的青筋更是因為充血而膨脹,如同一條條蠕動的大蚯蚓,他的眸子發紅,裡面充滿霧氣,好像只要眨眨眼,淚水就會奪眶而出。

懂的人無需解釋太多,不懂的人何須多言!沈江南將手中的酒又是一飲而盡。

她要的是一個坦誠的愛人。

他要的是一個理解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