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悶油瓶進入青銅門後,我曾多次偷偷地來到這裡,盯著那扇青銅門,一盯就是好幾個小時,但最後也沒有做什麼。

日復一日地讀取費洛蒙,我的計劃,在這時還未得到完美的演算,落差感驅使我來到了這裡。

這扇青銅門後有我最想見到的人,那個人就是張起靈。

今天,我再次來到了這扇門前,看著門前的紋路,我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此後則是一陣眩暈,余光中,我瞥見這門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再次醒來時,眼前一片霧濛濛的感覺,我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把臉,這才看清了眼前的光景,我的面前站著個小孩。

小臉肉嘟嘟的,不過身子卻十分纖細瘦小,衣服也特別素,像是民國時期的中山袍,灰色的,對於這個年齡段的小孩穿太老氣了些。

我起身蹲著,揉了揉脖子,定住心神看了看這小孩的模樣,他長得特像我一個故人。

“嘬嘬嘬,過來!”我拍了拍手,雙手展開示意他過來。

我很少見著這樣的小孩,他長得極為水靈,兩隻眼睛布靈布靈,呆萌極了,這時我才理解了我爸媽想抱孫子的那顆心。

乾脆把這小孩抱回去孝敬他二老得了,我也圖個耳根清淨。

但要真讓我幹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守法好公民,這事兒我幹不來。

那小孩和我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小孩不同,他的面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比如是害怕,或者吃驚,看他這呆愣的樣子,莫不是個痴呆兒?

“嘬嘬嘬?”我再次喚了幾聲,他動了,但腳步虛浮,朝我走來時臉上的肉顫著,可愛極了。

見他過來,我伸手穿過他的腋下將人舉起抱在了懷裡起身。

小小的一個掛在身上軟乎乎的,我一個鐵血硬漢都要被萌化了。

我仔細看了看下週圍的佈景,是類似於四合院的建築,但又不同,這裡只有三個兩層樓房圍著,我現在的位置是在石子路上,兩邊都是竹林。

四周應該沒什麼人,我抱著人走了出去,發現又是剛剛同樣的建築方式,忽的,一隻手拽了下我的衣服。

低頭一看又是一個小孩,那小孩看著比懷裡的小孩大點,而且還胖乎一些,但卻沒有抱著的這個可愛。

“你是人販子嗎?”那小孩說著發狠拽著我的褲腳,另一隻手也拽了上來。

果然還是抱著的這小孩乖,就是他一聲不吭的,難不成還是個啞巴?

“我不是人販子。”我騰出一隻手扶額,追問道:“誰告訴你我是人販子的?”

那小孩指著我懷裡這隻,他道:“你抱著他,但我剛剛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我,我是不會讓你抱走這個小鬼的,你就是個人販子。”他說完,開始對我一頓拳打腳踢,但小孩子的這些個動作對我來說完全就是撓癢癢。

自已都是一個小鬼,還叫別人小鬼

我不搭理他,想繼續往前走著,這裡的三合院似乎的連了很長一條,甚至可以說是修建的一條長龍。

他在後邊小跑著跟上我,手拽著我的褲腳,“你要去了那裡,我讓我爹和這個小鬼的爹把你抓到警察局!讓警察叔叔斃了你!砰!”他說完後,比了一個搶的手勢深深的往我大腿上戳了一下。

我這次發覺有些疼,這小孩看著也不大,挺有蠻力,說話也沒有口齒不清。

我站在原地,看了看抱著的小孩,越發覺得他順眼,但他也只是淡淡的看著,見我看他,他扭頭盯著我。

我問:“你認識他嗎?”

兩歲,他的模樣看著是很小的,像是有些發育不良,肋骨兩邊摟著都沒什麼肉,臉蛋倒是有肉,能向我走過來也是很不錯。

我看悶油瓶這人打小就行啊!

照常來說,他這個時候會走路了是很棒,我不太瞭解這種年齡大小的孩子,要是再大點就好了,也不至於溝通不了。

我正想得入神,這孩子就別過了頭去,我嘬嘬嘬老半天他也不看我,我捏著他的臉蛋把人掰了回來。

“你不許欺負小鬼!”那小孩架勢握拳,一腳踹得我不知所措了些。

我見前面好像有什麼人走過來,騰出手捂著他的嘴順進了隔壁屋子裡邊。

進了房間後,我發現這個房間不是一般的素,桌椅,衣櫃配個架子床,這屋裡再沒有其他東西。

把懷裡的小孩放在床上坐著了後,我去把門合了上來,扭頭就看見頭倔牛一般的孩子。

“你要是發出什麼聲音,我就把你吃了!”

“你個人販子!我就知道!我去找我爹收拾你!”

我笑著蹲下,抓住那小孩的衣領,硬生生將人拽了回來,“玩個遊戲,你問我答,贏了我就放了你們。”

那小孩聽見遊戲,食指放在鼻子下反覆擦來擦去,勢在必得的模樣看的我內心發笑。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答:“張海客!”

我又問:“幾歲?”

他又答:“四歲!”

四歲的張海客,我回頭看了眼床上的小孩,他不會是小悶油瓶吧?

那小孩卻不依不饒,他得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興致勃勃地笑著道:“繼續啊!”

“一萬三千六百五十四乘四萬五千三百一十二,等於多少?快問快答!”

我拍了一巴掌,迅速說了一遍,這小孩在原地掰著手指,我也顧不上他是真會假會,連忙把床上那個抱上。

雖然我還搞不清現在的局勢,我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我會出現在一個沒有我的世界,那扇青銅門指引我來到這裡又是怎麼一回事?

“小悶油瓶?”我戳了戳這孩子肉嘟嘟的臉蛋,他這次倒是回頭看我,他每次看向另一邊都像在思考,但他這個年齡大的孩子會想什麼?

以前曾聽過發丘雙指的練就過程,這個時段的小哥應當還沒有開始的吧?

我抓著他的小手,仔細摸了遍也沒有什麼異樣,跟普通人的五指無異。

他幼年所受之苦,以及張家人如何將他,培育成有血有肉卻沒有情感的石頭,我都好奇。

現在,我還不能把他揣兜裡打包帶走,我得長時間埋伏在這裡,屆時阻止更多悲劇的發生。

“一,一萬多少來著?”張海客低著頭,掰著手指走過來,他抬頭看我,見我不搭理,又叫道:“人販子!你先放開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