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輪到我講了。只見一個面色猶如枯黃菜葉般的消瘦年輕男子,嘴角微微抿了抿,臉上寫滿了不情願。說

‘我叫李黎,廣東人,是一名遊戲代練。讓我最後悔莫及的一件事便是輕信了那萬惡的愛情......說完這句話後,男人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般地長嘆一口氣,並死死地盯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眼神空洞且迷茫,彷彿要透過它看到些什麼似的。沉默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又沙啞:“我跟她相識於一場遊戲,起初只是偶爾閒聊幾句,但隨著時間推移,我們之間的話題越來越多,關係也愈發親密無間。那時的我天真地認為自已終於找到了真愛,尋得了知音,甚至將她視為生命中獨一無二的光芒。”

“她說她想和我有個家”。於是,我開始拼命地賺錢,每天早起晚睡,不辭辛勞。

為了節省錢,我只租住在幾百元一個月的簡陋出租屋裡,一日三餐靠著十幾塊錢的外賣果腹。儘管生活如此艱苦,但我從未覺得苦,因為我心中有一個堅定的信念:絕不能讓她跟著我受苦受累。

她想要什麼,我都會竭盡全力去滿足。當她說想見我時,哪怕相隔萬里,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奔赴到她身邊。然而,每次見面,她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或者乾脆說不方便。我雖然感到失望,但還是選擇相信她。

後來,她告訴我她想開一家屬於自已的公司。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拿出了自已多年來積攢下的全部積蓄,義無反顧地支援她實現夢想。那時的我天真地認為,只要我對她足夠好,她就一定會和我相守一生一世。

可現實卻給了我當頭一棒,最終等待我的只有那句冰冷刺骨的“我們不合適”。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一直以來都只是她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而且還是那條最聽話、最願意為她花錢的“爛魚”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肥碩的男人,將目光投向了猴子頭,語氣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呃......那個......猴子,隨意編造一個名字,這算不算是一種謊言呢?”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猴子頭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只是慢慢地張開嘴巴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將不再參與後續的任何環節。你們可以完全依照自已內心的判斷,去選出那個【說謊者】。記住,【規則就是絕對的】,最後,我會親自處決那個人,或者說是一群人。”

【處決】兩個字擲地有聲,不由得讓眾人打了個寒磣

\"你認為我這是胡編的?\"李黎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肥碩的男人。

\"誰知道呢,我們又不認識。\"男人摸了摸自已快要掉完的頭髮,冷漠地回答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事實!\"李黎挺直了身子,堅定地說道。

李黎心中一陣憤怒,但同時也感到一絲無奈。他本想繼續與這個男人爭論下去,可一想到剛才那個猴子般的男子所說的話,不禁心生畏懼,閉上了嘴巴。

眾人都沒有理會他倆的爭吵,現在是關你死我活的關鍵階段了,多說一句話都會讓自已處於眾矢之地的位置,然後任何疑點都不能放過

“對啊!”王默心裡暗自思忖著:“他規則裡又沒有說不能虛造名字,剛才那個嫌命太長的男人也問了,猴子頭也並沒有表示不行。嗯……如此一來,我隨便編造一個名字不就行了嗎,畢竟剩下的人肯定不會是那個所謂的‘說謊者’了。按照猴子頭所說,這裡僅有一名說謊者而已,我是那個說謊者的話,那麼其他人就絕對不可能再是。”

嗯……看來該我發言了,坐在李黎身旁的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沉穩地開口說道。她比起第一個講述的女孩,顯得格外鎮定,猶如泰山般從容不迫,接著說道:“我叫李幼恩,是一名婦科主治醫生。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犯過的最大錯誤,或許就是給一位女士做子宮癌手術。”

她的聲音平靜如湖水,卻又帶著一絲無法掩蓋的沉重,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著無盡的悔恨與自責。那件事,就像一場噩夢,時時縈繞在她的心頭,令她難以釋懷。

當時他來我們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看完檢測報告後,發現癌症還在不斷擴散已經導致行動不便,嚴重的腹痛,若不盡快切除,會有生命危險

選擇的是將整個子宮切除,其實這種手術每一次進行都伴隨著相當大的風險,越早治療效果就越好,但因為這位女士為了多存錢供孩子上學,選擇了隱瞞,等到實在已經腹痛難忍,行動不便的時候,已經從初期變為晚期,原本初期5年的存活率能達到90%,可晚期的5年的存活率不足50%,雖然成活率不到50%,我也願意從死神手中搶人

我選擇的是全子宮切除術,全麻病人後,在腹部小心翼翼地切開一個直徑僅有六厘米的刀口。然而,在 CT 的精準定位下,我驚愕地發現病情遠比預期更為嚴重——癌細胞竟然已蔓延至整個腹腔!這無疑是對患者宣判了死刑。

話至此,他不禁停頓下來,沉重地嘆息一聲,然後緩緩接著說道:“儘管局勢如此惡劣,我仍然決心執行子宮切除手術。因為這樣做,雖無法賜予她長久的生命,但起碼能讓她多享受一段短暫而珍貴的時光。”

可是,就在一切準備就緒、即將縫合創口之際,由於我剎那間的疏忽,竟然失手碰翻了放置一旁的消毒碘伏瓶。大量的碘伏猶如決堤之洪,無情地湧入了那位女士的腹中。最終,那位可憐的女士未能安然離開手術檯……

當她講述完這段經歷後,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得沙啞哽咽起來,彷彿有無盡的悲痛與自責湧上心頭。

眾人聽完醫生的講述,個個面如土色,神色都變得極不自然。

在這段話中,她將手術過程描述得如行雲流水般順暢,但若在某些過程中,他有意打亂順序,或者信口胡謅一個過程,恐怕任誰都難以察覺。

‘’李醫生,你從業多久了?‘’肥碩的男人開口問道。

‘’我並不覺得這個問題跟我上面所說的話有關係,所以我沒有義務來回答你的詢問。‘’李醫生回答道,‘’我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

肥碩男人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