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日報》——金色美人魚因鬥毆暫時歇業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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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就歇業一天,現在城內安保這麼緊,不得好好研究研究咋出城?]

“關一天也是關,關十天也是關,真正想辦法反而不應該給太多時間,歇業太久我的生意怎麼辦?”茱莉亞擦拭著酒櫃上的名貴紅酒,幾人在一樓大廳愁眉苦臉的坐著。

“趕緊滾!趕緊滾!”鸚鵡聽懂了女主人的言語開始逐客。

克勞生氣的向鸚鵡丟剛吃完的花生皮,被鸚鵡輕鬆的躲開了,然後飛到克勞臉上亂抓亂啄,兩個“人”在一旁打的難解難分。

自從炫植和克勞兩個人從二樓下來,炫植就沒說過一句話,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長凳上發呆,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白水,似乎全身的水分都在斯科爾的墓前流乾了。

“還在難過?看不出你居然是這麼重感情的人。”福克斯認為炫植還在為斯科爾的死難受。

“來點酒精?我請客。”

“不用,我沒事,收拾收拾回監獄咱們。”

[不去皇宮調查你妹了?]

“著急也沒有用,剛跟扎伊採夫結樑子,她還是負責守衛這方面的,現在去無異於飛蛾撲火。”

“那我們今天晚上動身?”

“當然不行,做任何決定和行動都是越早越好,現在就走。”炫植背好了行李,向旅館的後門走去。

“行動力這麼強嗎?等我一下。”福克斯和克勞趕忙跟了上去。

此時還是清晨,街上根本沒幾個行人,早餐鋪子也是剛開門沒多久,賣報的少年卻已經挨家挨戶送報紙了。

三人很快就趕到了下水道的入口,來的時候帶了三個防毒面具,走的時候也是三個。

下水道里,三人都無言趕路,金炫植一個人悶頭在前面快走,克勞在後面慢悠悠的跟著,福克斯不知道跟誰搭話比較好,索性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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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斯科爾沒認出我這個全國通緝犯嗎?”

[有什麼好解釋的,斯科爾一個小孩子又不認字,她可能不知道通緝令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圖也不認識,通緝令上肯定有我的畫像,她就是再文盲也不可能不記得牆上的紙上貼著什麼人吧,更何況她還是情報官,沒理由不瞭解國內重要資訊。

[那你覺得為什麼,我總不可能把斯科爾挖出來問吧。]

“很簡單,你說謊了,根本沒有通緝令這一說,你就是不想讓我回都城。”

[我為什麼要說這個謊?對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不知道,這也是我拿劍指著你的原因,告訴我說謊的原因。”

克勞這一天已經被兩個人用劍指頭了,但他的神色卻從來沒慌張過,根本沒辦法從他的神情上判斷他到底說沒說謊。

[其實告訴你也沒啥,我只是為了你好,不想讓你太生氣。]

[你知道刺殺行動之後帶來的影響是什麼嗎?]

“什麼影響?\"

[這就是問題所在,啥影響沒有,換了個皇帝,加強了一下都城的安保,沒了;沒有改革,沒有政變,甚至連一丁點新的政策都沒有出臺。]

[你覺得我們能接受這種結果嗎,拼盡全力的計劃成功了,換來的是慢性死亡,換來的是士氣沉淪,沒有人能接受這樣的成功。]

[在等待你清醒的時間裡,我每天都在關注國家動向,我身邊的人一個個心灰意冷,我們的軍隊逐漸分崩離析,我沒辦法再次扭轉局面,我心急如焚;然後我重新審視了你。]

“我?我怎麼了。”炫植收起了劍坐了下來聽克勞講話。

[你知道嗎?現在只有兩個人認識你這個皮囊,也就是我和你老妹,霞她託付我把你治好,我們倆用咒法徹底改變了你的容貌。]

[也就是說,除了我和霞,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當時的屍體也被我用其他人的焦屍混過去了。世界上已經沒有王國的統帥將軍了,有的只是一個叫“金炫植”的叛軍。]

“你的目的是!”

[扎伊採夫已經見過你了,並且她認為你是我們叛軍的領袖,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回王宮嗎?]

[叛軍需要一個領袖,王國需要失去一個將領,刺殺國王只不過是A計劃,而你是我的B計劃,我要你幫助我們叛軍推翻這個王國。]

“我憑什麼聽你的?你讓我反水我就反水嗎?”

[你不同意我就把刺殺事件全透露給軍隊,你看到時候你妹妹會不會被斬首,就算是你父親也保不住她,到時候說不好軍方暴動把你全家殺了也說不好。]

炫植被克勞的話噎住了,他很清楚軍方的幾位其他將領都是親舊派,現在父親能穩住是因為還在沿襲舊國王的法令,如果事情公開後果只可能比克勞說的還要嚴重。

“那你就去說啊,到時候你也跑不掉,我們一家的死換整個叛軍的覆滅,我覺得挺值得。”炫植在做最後的虛張聲勢。

[忘了告訴你,第一個得知我要告密的人,只可能是索科洛夫,我根本不用去送死,等索科洛夫砍了你全家之後,我應該早就跑到別處避難了吧。]

“你要背叛叛軍一個人逃跑嗎?”

[背叛這事,我做的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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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時間,三人回到了地下監獄,雖然只離開了不到兩天,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自已真的要和叛軍同一陣營嗎,自已真的被克勞的計謀說服了嗎,自已真的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嗎?

還是說。。。

(炫植大哥是我見過最強大最善良最機智的人。)

斯科爾的臉又浮現在了眼前;沒錯,我知道克勞在騙我,我知道我不應該留在這裡,我完全知道我現在在做錯誤的決定。

但是斯科爾,我會用這個身份給你報仇,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