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日報》——禁止向下水道亂倒魔術廢棄物,違者罰款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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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王國錯綜複雜的下水道系統,身旁流動的綠水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腐臭味,多虧了福克斯製作的簡易面罩,否則炫植肯定已經被燻死了。

“你說你要去王宮,你刺殺上癮了?這次殺誰,將軍還是大臣,還是說你準備把王宮裡面的人全殺了。”福克斯一臉疑惑的看著炫植,然後又看向他身邊無可奈何的克勞。

[你別看我,我可是勸了好半天,他自已非要去。]

“我就是去找個人,想問點事情。”

“都城不是戒嚴了,你一個沒有身份的外來人員咋可能讓你進去。”

“克勞說你知道可以繞開守衛的密道。”

[我沒這麼說哦,我說福克斯這人很精明,有極大的可能能夠幫助你進城。]克勞一邊傳輸意識,一邊向福克斯擠眉弄眼打暗號。

“噢,密道啊,我知道,你等一會我給你畫個都城的下水道地圖,你直接從監獄就能走過去。”很明顯福克斯根本沒看懂克勞的暗示。

“這個下水道密道我們去年挖通的,本來想著向裡面秘密運輸部隊,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拿下都城。”

“結果呢?”

“結果就是下水道太尼瑪噁心了,防毒面具沒法量產,能堅持走到都城的根本沒幾個人,索性就放棄了。”

說完福克斯把地圖交給了炫植,身為繪畫愛好者的他看著這坨鬼畫符忍住沒有當場吐出來。

[鬼鬼,畫的也太好了,看著這幅畫讓我想起了老國王的焦屍了都。]

“是嗎,我是畫畫的時候分神看見你的臉才不小心畫成這樣的。”

[那你眼神也太好了,直接從我的眼睛裡看見自已臉的倒影了是吧,都怪我眼睛太大了。]

趁著兩個人“鬥嘴”的功夫,炫植拿走地圖,一個人毅然前往都城。

十分鐘後,炫植轉頭回來了。

“找著人了,你這跑的是真快啊。”

“我忘拿防毒面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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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地圖是鬼畫符,但是對於炫植這種身經百戰的將士已經足夠了,出發之前福克斯和克勞兩個人給了他村裡最好的輕甲和短劍,還有一個地址說去那裡會有自已人接應他。

“這些人是不是對我有點太好了,這麼相信我一個外人?”

走了大概半天的時間,炫植從一個井蓋裡鑽了出來,一旁乞討的老人,賣魚的大嬸,玩耍的小孩看了他一眼,又裝作無視一樣各幹各的去了。

此時正值正午,太長時間沒有見過陽光的炫植被太陽曬得發昏,不敢耽誤時間,立刻前往福克斯給的地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反魔法結界開始發揮作用了,炫植的頭髮開始變回黑色,容貌也逐漸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炫植趕緊又戴上了防毒面具。

慶幸的是,城裡計程車兵似乎都在各個關口戒嚴,根本沒有人在意一個大熱天帶著厚面具狂奔的怪人。

好吧,還是有人注意到了,一個正在賣報紙的“小孩”看見了炫植戴的面具,立刻丟下報紙追了上去。

“啥情況,一毛錢50張報紙了都,報社老闆是真出生啊。”買報紙的人疑惑的站在路旁。

“其實不止一毛錢,剛才那小子把你錢包偷跑了。”好心的大爺提醒道。

“我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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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美人魚,這是炫植順著地址來到的地方,從外面看上去像一個旅館,裡面大廳裡坐滿了客人,再次確認了街牌號,炫植大步準備走進去。

“老兄,你在這裡啊,你走錯了,我們要住的地方在後面那條街。”一隻手突然搭到了炫植的右肩,把他拉到了旅館的後面。

“你是誰?”炫植的手摸向腰間的佩劍。

“不是哥們,哪有人秘密接頭在正門啊。”

陌生少年把炫植帶到了旅館的後門,這裡人煙稀少,少年看了一圈就把炫植帶進了店內,上了二樓,找了一個空房間反鎖上了門。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炫植的手沒從劍柄上放下來。

“你把面具摘了吧,大熱天的戴著不難受?我去樓下給你拿點冷飲。”

“你決定要下樓那你剛才反鎖門幹啥?”

“這叫專業!”說完少年從視窗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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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啤酒讓炫植的大腦冷靜了下來,上次喝啤酒是什麼時候來著,好像是上輩子,因為炫植從來沒喝過這種劣質飲料。

“我叫斯科爾,你就是克勞送進城的線人對吧,他說你是紅頭髮,我在井蓋邊上看了半天也沒看見一個紅頭髮的出來,後面看你帶著個叛軍面具滿大街跑才敢認你,克勞天天在地下待著色盲了?”面前的斯科爾就是剛才從窗戶跳出去又拿了兩杯冰啤酒跳回來的少年。

“不過你跑的真快啊,我是叛軍裡面跑最快的都追不上你。”

“謝謝,你怎麼不喝啤酒?”炫植大口的喝著啤酒。

“我不喝,喝了要給錢。”

“......”

炫植把剛才喝的啤酒又吐了回去。

“你這吐得也不夠啊,你還是喝吧,一會咱倆逃單就行。”

“......”

炫植又把剛才吐得啤酒又喝了回去,當然是開玩笑的,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噁心。

“我休息好了,我們怎麼行動?”炫植喝完了酒。

“就從窗戶跳出去跑就行,你跑得那麼快保安追不上你的。”

“然後呢?”

“然後啥?”

看著眼前天真無邪的目光,炫植知道了,克勞和福克斯根本就沒告訴斯科爾他來是幹啥的。

“我這次來是要潛入皇宮,你能幫我嗎?”

“我要怎麼幫你呢?”

“幫我偽裝一下,或者你知道什麼密道能偷摸進去的。”

“我能幫你偷頂假髮算不算幫你。”

“我帶假髮就能混進去,這麼容易?”

“當然不能,我剛才說的就是婉拒能不能聽懂?”

炫植直接給氣笑了,相信這群烏合之眾能幫他潛入皇宮真是他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事。

“我問你,克勞他們是怎麼跟你說我來是幹什麼的?”

“他就說有個紅頭髮的要進城,讓我接待你一下,就沒了。福克斯倒是說的挺詳細。”

“她又是咋說的?”

“她說有一個紅頭髮的男性青年要從下水道進城,今天中午可能就到,你去接待一下他。”

“有什麼狗屁區別嗎?”

“我說了,福克斯說的詳細一點。”

炫植已經快要氣的背過去了,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委屈。

“老哥,你潛入皇宮要幹啥啊,偷點普通的寶貝能活就行了,別為了發家致富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皇宮裡有我必須要見的人。”

“是那個紅頭髮女人嗎?”

“你怎麼知道,你也認識霞?”炫植聽見紅頭髮應激一樣渾身顫抖著站了起來。

“別激動,老哥,叛軍怎麼可能不認識她,她策劃了國王刺殺事件啊。”

“那你怎麼一下就能猜中是她,就不可能是王爵大臣什麼的?”

“因為所有人都想見她,克勞,國王,王后,現在還有你,可以說她現在是全天下最搶手的女人。”

“你知道什麼內幕嗎,跟我詳細講講。”

“沒啥重要資訊,就知道刺殺事件之後她把自已偽裝成了受害者,受驚嚴重一個人把自已鎖在了臥房裡面,再沒出來過。”

“飯也不吃?”

“有人給她傳送進房間裡。”

(可能是被心靈控制之後留下的後遺症。)炫植心想。

“你怎麼不問問她上廁所怎麼辦?”

“額,我不是太想了解這些。”

“行吧,你這人還挺高雅。”

“等一會,你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叫霞?”斯科爾疑惑的看向炫植。

“你不知道?”炫植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咋可能知道,他們開會都不帶我,那個霞是去年年初到叛軍大本營,我在挖完通道就一直在這裡當內應了,刺殺行動我都是發生前一週才得知的。”

聽完斯科爾的話,炫植把身上的輕甲脫了下來,佩劍放到了床頭櫃上。

“你要幹啥?”

“我睡一覺,晚上試試潛入皇宮,不會有人趕我們走吧?”

“沒人來這屋住就沒事,那你睡覺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斯科爾跳窗離開了,炫植想了想還是抱著佩劍躺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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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到了晚上,慶幸的是沒人來查房,不幸的是沒人來叫醒炫植,他睡得像一頭死豬。

等到了後半夜,一個人影從窗戶跳了進來。

“不是這真睡死了啊,虧了我等了三個小時啊。”斯科爾看著全副武裝躺在床上流著口水的炫植,他的佩劍也不知何時掉到了地上。

“起來了,你不是要夜襲皇宮嗎,趕緊起來。”斯科爾使勁搖晃他的身體。

突然嘭的一拳,斯科爾的牙被做夢的炫植打飛了一顆。

“xxx!”一杯啤酒潑到了炫植的臉上,是他往杯子裡吐的那杯酒。

“啊!啥情況?”炫植終於醒了,快速從床上跳起然後看向斯科爾。

“你口吐鮮血讓人給揍了啊?”

“讓狗揍了。”

“啥狗能跳你臉上揍你啊?”

“一條睡死狗,趕緊穿甲,一會天亮了出不來了。”

“你要陪我去?你不是不來嗎?”

“我從來沒說過不陪你去。”

兩個人穿好裝備,藉著夜色跑向了皇宮。

都城的夜非常寂靜,街道上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家的燈亮著,這讓兩人的行動更加迅速,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皇宮附近。

皇宮的門緊閉著,城牆上燃著篝火,不時還有人影走動,是夜班巡邏的衛兵,想要翻牆是件不可能的事,二人只能另想辦法,

“咋進去啊,牆上全是人。”斯科爾環顧四周冷汗直冒,這是她第一次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你給我買的假髮呢?”

“那特麼是婉拒,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那你大包小包都帶了些啥啊,不知道還以為咱們來野營的。”

“煙霧彈,抓鉤,迷彩服,假髮之類的。”

“你不是說沒給我買假髮嗎,現在怎麼又有了?”

“我從來沒說過我沒給你買假髮。”斯科爾把包裡的紅色假髮扣到了一臉無奈的炫植頭上。

炫植兩手搭在城牆邊,趁著守衛經過快速跳了上去,在其背身的時候一劍柄打暈了守衛,然後快速換上了守衛的護甲,殊不知這一切被後面跟著的守衛看的一清二楚,炫植穿好護甲後轉過身就看見了準備敲警報的守衛。

在鼓槌敲到鑼上的一瞬間,守衛的手掉了下來,炫植用迅雷般的速度擲出短劍砍斷了他的右手,然後立刻衝到了他的面前打暈了守衛。

“抱歉了,幫你止個血,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就好了。”

在炫植在牆上戰鬥的時候,斯科爾還沒把抓鉤掛到城牆上。

“沒時間等待了,守衛早晚會發現少人,趕緊進皇宮跟霞問個清楚。”

炫植翻身快速跳下城牆,雖然不能使用魔術,但是他的身體素質也是整個國家數一數二的。

回到了久違的皇宮,即使離開了這麼久,炫植還是記得所有房間的位置,他不敢有一絲鬆懈,全速衝向霞的臥房。

宮殿的內部沒有守衛,只有幾個傭人還在打掃衛生,不過沒人理他這個突然出現的紅髮陌生人,畢竟王宮這麼大,怎麼所有人可能全認識。

一樓,二樓,三樓。。。炫植五步併成一步快速的在樓道里穿梭跳躍,急切的心讓他忘記了疲勞,只不到幾分鐘,他就爬到了8樓,霞臥室的所在樓層,只用了幾秒鐘,他就站在了霞的房間的門前。

究竟要問霞什麼呢,其實他還沒有想好,他就是認為再次見到霞一切問題都能水落石出,一切冤屈都能洗刷乾淨,屬於自已的人生又能重回正軌,想到這些,眼前已經浮現了霞的樣子,炫植的手伸向了門把手。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徹整個皇宮,手在觸碰把手的瞬間炫植被一股強大的雷鳴波擊飛了出去,從幾十米的高處摔到了地面。

“咳啊!!!!!!”濃烈的鮮血從口中噴出,內臟估計也被摔的稀碎,脊椎也斷成了幾節,耳旁響起了嘈雜的警報聲。

眼睛被血擋住,四肢也動彈不得,炫植也放棄般的閉上了雙眼。

“誒呀媽呀,這也太慘了吧。”斯科爾第一個趕到了現場。

“我是真有先見之明,帶了個裹屍袋,我超來人了,快跑。”

斯科爾把炫植的身體折吧折吧快速裝袋,連拖帶拽的從城牆上把炫植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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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警報的人很多,但是動身的卻只有一個,因為他已經從守衛的眼中共享了視覺知道是炫植潛入了皇宮。

他急忙趕到現場,卻看見一個小個子把炫植帶走了,只是喊了一聲,也沒有去追。

目送斯科爾成功離開城牆,索科洛夫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現場,還順便拿走了他們不小心落下的紅色假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