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調查

經歷了巧兒這一件事情後，柳明也不說趕柳珍夫婦出去住了，直接將他們兩個關在了自已的院子裡。

他派人調查了甘氏的底細，然後氣呼呼的回來了。

“怎麼樣？我這位嫂嫂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吧。”柳芷柔倒是依然很淡定，這件事情本質上跟她沒什麼關係，不過就算有關係，最後也會變成沒關係。

“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貨。”柳明毫不猶豫的給這個兒媳下了定義。

“按理說，我不該叫你一個姑娘家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為了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以後能在宮裡過得好一點，我還是決定說一說。”柳明的語氣幾乎沒有任何波動，除了剛開始憤怒了一會兒，他很快就將自已的情緒完全收斂起來。

“鄧國公家不是第一次給淑妃娘娘送固寵的人選了，在選中你之前，他們就已經送了幾個人進宮，甘氏的姐姐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她肚子一點不爭氣，甚至連懷孕都沒有做到。”

“甘氏害怕你入了宮之後會對她姐姐造成威脅，於是在她家裡人的鼓動下不斷為難你。這個蠢貨嫁到了柳家卻還以為自已是甘家人呢！”

“巧兒呢？”柳芷柔很安靜的聽完父親的敘述，然後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重點。

柳明瞬間就梗住了。

“珍兒沒有破她的身，但是她卻已經破身了。”過了一會兒，柳明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

柳芷柔聽到這裡其實就基本明白了。在現今的時代，一個女性的貼身侍女很大程度上代表著主人。

巧兒如果真的和別人亂來，甘氏不會不知道，如果甘氏知道這件事情還允許，那麼她本人很可能也有問題。

“甘氏之前有心儀的男子嗎？或者青梅竹馬的戀人。”柳芷柔問到這裡，基本就只是出於自已的好奇心了。

她對於柳珍沒有什麼特別深厚的感情，不管是他還是原主都是如此。柳珍是先夫人留下來的唯一一個孩子，而她和妹妹柳芷蘭都是繼室趙氏生的。

所以，她不會因為自已的哥哥柳珍可能被戴了綠帽子而氣急敗壞，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我正在查這件事情，如果屬實，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柳家雖然是個商戶，但也不是這樣任人欺辱的！”柳明說到這裡，倒是恨得咬牙切齒。

柳珍不能算一個好人，也不能算一個有出息的人，但他畢竟是柳明唯一的兒子。柳明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他的。

柳芷柔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不說這些讓人生氣的事情了，柔兒，你準備的怎麼樣了？夏荷出了事情，你必須把身邊的丫鬟再好好挑一挑。”柳明很快又把話題轉移到自已最有出息的女兒身上。

“爹爹放心，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帶夏荷。出了這一碼的事情，我也會叫家裡有經驗的嬤嬤再好好檢查一下身邊的丫頭。至於夏荷，她伺候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問問她的意思，如果我哥哥願意留她，她也願意留下，那就叫她給我哥哥做個通房丫頭。如果她不願意留，那就直接給她一筆錢，把她放個自由身吧。要不然，傳出去別人也會說我家刻薄寡恩，影響我家的名聲。”柳芷柔早就想好了解決的方案。

“你說的很有道理，就這麼幹吧。”柳明沒有過多思考，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反正，一個丫鬟的安排對於偌大的柳家來說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現在重要的還是殿選的事。柳明又囑咐了幾句，告訴柳芷柔有什麼事情只管告訴他，家裡會幫忙想辦法，不要一個人硬憋著，然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他必須先搞清楚自已的兒子柳珍究竟有沒有被戴綠帽子，他可不想自已辛苦百年，最後把偌大的家業留給了外人。

柳芷柔送走自已這位便宜爹爹之後思索了片刻，將春桃叫了進來，囑咐她最近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上了別人的套，然後要了自已的庫房鑰匙，便打發她離開了。

柳芷柔唯一有點擔心的就是春桃。至於秋菊，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如果是女主，不會連這點運道都沒有，如果連這點運道都沒有，那就證明不是女主，帶進宮裡，也不會有什麼大用。

更何況，如果柳芷錦說的全是實話，那麼能夠孤身一人從沈丞相滿門抄斬的大案中活下來的秋菊不會是一個泛泛之輩，至少不是區區甘氏能打倒的。

確認已經沒有人再關注她之後，柳芷柔翻出一件平時不常穿的深色系的衣服，又扯了塊繡布矇住了自已的臉，然後趁著天色漸晚，巡邏的家丁也不太注意，悄悄的跳過牆頭了。

雖然剛剛開始鍛鍊沒有幾天，但是柳芷柔已經發現自已的身體素質跟之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食量也大大增加。

因為這個原因，她不得多次麻煩小廚房，甚至為了不引人注意而當了幾回樑上君子，搞得廚房的人都開始疑神疑鬼了。

但是這一回，她可不是去找食物的。

她要去探一探自已那位嫂子甘氏的底。

甘氏或許有一點小聰明，性子也稱得上是不錯，沒有明顯缺陷，但是心理素質明顯不太好。說實話，這也並不稀奇，畢竟在這裡的教育就是父權夫權大於天的，甘氏一個弱女子在柳明柳珍父子面前，明顯是處於弱勢的。

可是，柳芷柔總覺得她哪裡有些違和。

一般來說，以當下的情況，一個女人出嫁之後嫁到了夫家就是夫家的人了，應該以丈夫的親人自居，思考丈夫家的利益。

但是，甘氏很明顯不同，她為了孃家姐姐能夠在宮裡過的稱心如意，甚至不惜算計丈夫的妹妹。

而且，就算柳芷柔順順利利的進了宮，也不過是一個依附淑妃娘娘的低位嬪妃，為什麼甘氏卻確定柳芷柔會對自已的姐姐造成巨大的威脅呢？

柳芷柔想要搞明白這一點，就必須親自去看看，而不是聽著柳明手底下的人彙報那些不知道真假的東西。

這是最基本的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