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瞭解情況

柳芷柔又跟趙氏聊了兩句，才離開了。

她現在其實也是很忙的，如果不是突然病倒的事情，她應該還在跟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學規矩。

柳芷柔的父親柳明一直都把她往世家貴女的方向培養，規矩這方面自然是教的很好的，就算宮裡的教養嬤嬤又提出了很多較為嚴格的要求，她也幾乎是一絲不苟地執行下來，很快就將這些規矩牢記於心。

可是光知道規矩，就想要在宮中立足，那是不可能的。那些嬤嬤之所以能夠在這些秀女的家中受到如此的尊敬，甚至收到大筆的賄賂，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們資訊靈通，可以告訴這些秀女宮中的一些基本情況，免得秀女稀裡糊塗的進了宮，又稀裡糊塗的丟了命，甚至禍及家人。

柳芷柔出了趙氏院子的門，感覺自已的身體好了一些，就馬不停蹄的帶著秋菊趕到了教養嬤嬤的住處。

這位從宮裡出來的嬤嬤本家姓趙，與柳芷柔的母親趙氏是遠房同宗。柳芷柔一般都叫她趙嬤嬤。趙嬤嬤大約四十歲出頭的年紀，看上去十分嚴肅，但是平時對柳芷柔很好，很多較為隱秘的東西都說給了她聽。

“三小姐的身體好些了嗎？”趙嬤嬤看見柳芷柔帶著丫鬟秋菊過來了，就隨口問了一句。

“好多了。”柳芷柔也十分客氣。

“三小姐在禮儀這方面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就算是在宮中待了許多年的老人也不見得比三小姐更好。不過有些事情，老婆我講一講，三小姐也要好好聽一聽，萬一什麼時候能用上，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趙嬤嬤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開始今天的授課。

“三小姐，宮中不比府中，規矩森嚴的同時，也是人心易變，你進宮之後，切記不要隨便相信別人許出來的空頭支票，跟緊了淑妃娘娘。”趙嬤嬤剛一開口，柳芷柔就心頭一沉。

看來，有的時候原主留下來的模糊認知，也不能完全當成真的。

趙嬤嬤或許沒什麼害她的心思，但卻也絕不忠誠。

柳芷柔也明白了過來，她的處境看上去比一開始想的還要糟糕一些。

不過這樣一想倒是很合理，柳家就算再怎麼有錢也是商戶，士農工商，在這裡同樣也是鐵一樣的真理。

柳明能夠將她送入宮中，想來也是做出了很多算計以及利益切割，但就算是這樣，想跟那些正經世家出身的秀女同臺競技也是不可能的。

柳芷柔估計，柳明大約也是投奔了一個世家大族，而她，一個年輕而美貌的女子，大概是合作的添頭，被送入宮中，為那些不善生育的高位嬪妃做生育機器。

想到這裡，柳芷柔逃離的心思更堅定了。

但是她卻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出一點，依然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好像趙嬤嬤所說的就是真理。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就我這樣出身的女子，到了宮中，恐怕連個奴婢都瞧不起我，如果沒有靠山，又能怎麼活呢？只是不知道淑妃娘娘脾氣如何……”柳芷柔輕輕的蹙起煙眉，一副十分憂愁的樣子。

她需要更多的資訊，更多的情報，來判斷接下來該怎麼做。

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進宮，但是即使是在柳家，她現在也被困在了深宅大院之中。

作為一個從小几乎沒有經過任何體力鍛鍊的女孩子，柳芷柔不相信以自身現在的身體素質，可以從一群膀大腰圓的護院手中逃脫。

既然明知道不會有結果，那麼柳芷柔也不打算白費力氣。

“三小姐，這個你就放心放在肚子裡好了，淑妃娘娘是頂好頂好的人，幾乎從來不責打下人。淑妃娘娘本來是鄧國公府最大的一位小姐，當初，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對淑妃娘娘一見鍾情，求著先帝定下了婚約，一直等到登基，才將咱家娘娘迎了進去。”趙嬤嬤並沒有起疑心。

“只是淑妃娘娘從小爛漫天真，從不懂得勾心鬥角，在太子府的時候，被幾個心腸惡毒的女人害了肚中的胎兒，從此傷了身子，到現在都未曾有孕。”趙嬤嬤說的咬牙切齒，好像受到傷害的是她本人，而不是遠在天邊的淑妃一樣。

柳芷柔一怔。

倒不是說她被趙嬤嬤的話打動了，作為一個生活在新時代的新青年，她怎麼可能有古代奴隸的思想呢？淑妃怎麼樣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之所以發生了觸動，是因為發現能量條又有移動了。

柳芷柔腦筋急轉，開始歸納兩次能量條上漲的情況。

第一次是在和趙氏聊天的時候，當時白姨娘受到了懲罰，這一次是跟趙嬤嬤說話，趙嬤嬤提到了受傷害的淑妃。

難道，能量條的上漲與別人受到的苦難有關？

柳芷柔心思一動，開始潛移默化地打聽其他事情。

“淑妃娘娘這麼尊貴的人，竟然還遭到了這樣的磨難？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柳芷柔一副氣憤的樣子，隨即又開始害怕起來，“如果他們要害我，那豈不是輕而易舉？”

趙嬤嬤哭笑不得，開口說道:“你剛剛入宮，一個新人，不會引起那些高位嬪妃關注的，真的讓他們關注到你也得是懷孕之後。而你懷孕了，自然受到整個皇宮的保護，就算那些小人想要下手，也不可能得逞的。”

“趙嬤嬤，趁著今天你還是給我介紹介紹宮裡的勢力吧，免得我得罪了人，尚不自知。”柳芷柔趁機央求道。

“也罷也罷，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宮中最大的當然是皇后，皇后生了一位大公主，今年已經六歲了，算是立住了。再加上皇上對於皇后也頗為敬重，她在後宮中的地位幾乎是不可動搖的。”

“皇后平時處事很公道，只要你不觸犯規矩，她一般不會針對你。”

“其次受寵的，是晨妃。晨妃本身出身不太好，只是太后身邊的貼身宮女，因為皇上一直沒有皇子，太后娘娘擔心，所以把她賞給了皇上。她肚子也爭氣，懷了三次孕，流了兩次，但最終還是生了二公主。”

“其餘的嬪妃一律都沒有孩子，其中賢妃是林大將軍的小女兒，德妃是現膘騎將軍的妹妹，都是靠著家世坐上高位的，皇上對她們有些敬重，但是並不算特別寵愛。”

“皇上現在的新寵是衛美人，衛美人家世不高，長得卻很漂亮。衛美人是賢妃家裡送上來的人，她算是你的一個大敵。”趙嬤嬤一口氣講解了好多東西。

柳芷柔安靜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