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的三個月,許槐桉每天抽出一些時間背四級詞彙。

高中英語老師最後離別時還不忘囑託:“別光顧著玩,沒事背背單詞,四級早過了省很多事。”

六七月正值酷暑,偶爾會颳起陣陣涼風來舒爽人心。

許槐桉和父母一起回了鄉下,許久沒見到爺爺和奶奶了,歲月悄悄在他們的髮絲浸上了銀白。

三年還真挺快的,匆匆就只留在記憶裡了。

“阿爺,阿奶!”

許槐桉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朝著地裡正在幹活的爺爺奶奶招手呼喊。

爺爺在田裡給瓜果蔬菜澆水,奶奶坐在一旁摘下帽子扇風休息。

田裡有西瓜,香瓜,黃瓜,豇豆,青菜什麼的。一般爺爺和奶奶都是晚上採摘好,第二天爺爺騎著腳踏車早早拉去集市上去對(賣給菜攤子老闆)。

許槐桉還像小時候那樣急嚷嚷跑下地裡,在田地裡留下一排腳印,搶過爺爺手中的水瓢開始澆水。

爺爺笑著望她,摘下帽子給許槐桉戴上。

許槐桉是爺爺奶奶帶大的,父母早年外出打工補貼家用,一直帶到八歲,父母才把她接回身邊。

田地裡的三個人有說有笑,眼看著太陽漸漸落下。

回去的路上,爺爺笑著眼角都捲起了皺紋,比劃著:“我的寶貝孫女,小槐桉,一晃眼都長這麼大了,之前光腳下田栽的秧苗長的還是稍好地。”

許槐桉幫著挑起擔子,撅嘴:“阿爺,你又在拿我尋開心了!”;輕哼一聲假裝哭唧唧地後看向奶奶:“奶奶~,快幫我評評理,阿爺就知道笑話我。”

奶奶被爺孫兩個人逗的直笑。

到了飯點,家家戶戶煙囪裡冒起了白煙。

許槐桉坐在鍋灶旁添柴火,爸爸做飯,媽媽打下手;讓爺爺奶奶在一旁歇著。

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摸去地裡挑了個西瓜回來,拿去屋頭旁的塘裡清洗上面的泥土;又打了半桶井水將西瓜泡在裡面。

飯後,奶奶將西瓜切好,一家人坐在老樹下吃瓜、吹晚風。

晚上,許槐桉注意到爺爺奶奶床櫃頭上放了許多白色藥瓶,拿起一瓶看著上面的標籤。

這時,爺爺走了進來。

“哦,小槐桉啊,你奶奶啊老毛病了,就這兩天高血壓又犯了,不打緊的。”

爺爺打著馬虎寬慰許槐桉,把她勸回房間睡覺。

許槐桉躺在床上還是有些擔心,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莫名的陣陣不安侵襲而來。

手機突然亮起,是付滄南發來的遊戲邀請。心想反正也睡不著,高考也結束了,許槐桉便答應了。

開了幾把,許槐桉一直心不在焉,時不時發愣呆住,一局死好幾次;不過還好都有付滄南兜著,最後還是贏了。

正在Timi中,組隊麥裡突然響起付滄南的聲音:

“叫你木木好嗎,我想和別人不一樣。”

許槐桉飄走的思緒瞬間被拽了回來,不禁小聲疑惑:“啊?”

“我說,木木,好嗎?”

聽到付滄南又一遍的重述,心臟一下子猛的跳動,跳動的聲音彷彿在耳畔此起彼伏敲碎空氣裡的寧靜,許槐桉的手搭在心口出了神。

付滄南見話筒裡沒了聲音,鼻腔哼出笑聲:“不說話,當你答應了,木木。”

許槐桉回過神,點開話筒輕聲道:“哦好,好的,知道了。”,說完便迅速關閉了組隊話筒。

耳朵開始發燙,擴散至整個面部,心緒開始攪纏發亂。

……

互道晚安後,付滄南望著書桌上堆放的複習資料,嘴角扯出弧度,露出笑意:

“呵,看來我也得和木木之前一樣過上靠咖啡續命的日子了;嗯,她好像說過拿鐵不錯,突然也想喝點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