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樹下埋了花酒等春天我們就挖出來,一起縱酒高歌。

瑾夜說得肆意,卻有一股傷感摻在話裡。元昔驚訝自已的感覺,是錯覺吧。

元昔住下了,跟亓熠僅一牆之隔。謝百連拉住亓熠“你……快樂就好。”

瑾夜生了一雙含情眼,嘴唇薄薄的,像是一咬就會出血。

元昔當時費盡周折殺了王富貴,輕功走房梁的時候體力不支,眼前一黑,腳滑墜落,並不知道自已到了何處。

小軒雖小,卻別有一番風味,東角桃樹下埋了桃花釀,北角一片梅花樹,冬日開的正盛,瑾夜摘了一朵,別在了元昔的頭上。“配你好看。”

瑾夜讓李珩從外面送酒來,每天好幾十壇。這是邊塞“榮歸酒”攙的,那邊生活簡樸,酒卻是烈的很,你喝不得。戰士征戰沙場,每一罈都當是最後一次喝。酒燃身體,鼓振士氣。

“你嚐嚐。”元昔拿起來到鼻子下聞了聞,“咕咚咕咚”瑾夜已經開始喝了,砰,碗底觸到桌面,瑾夜臉浮上了紅梅,眼睛裡閃爍著星星,不停的舔舐著嘴唇,“你怎麼不喝?過來,我給你嚐嚐。”瑾夜伸手招元昔靠近。

元昔看入了迷,醉了酒,瑾夜更引人心煩。不由自主地把臉湊過去,瑾夜突然前傾,嘴唇蹭過元昔的臉頰,然後倒在了地上。

暖爐的火光搖曳了一些。元昔的呼吸停了一瞬,又急促起來。他盯著倒在地上的瑾夜,奇怪的心思又生了兩分。

他不知父母何人,有記憶起,只是在一個石洞裡,很多人跟他一起,每天重複一些事,一個白髮老頭拿著鐵棍,不聽話就要捱打。不能說話,老頭不許。

16歲,他離開了石洞,王富貴是他第三個任務。

瑾夜,長的好看,對他很溫柔,他不會寫字,迎接他的不是棍子,而是摸頭和微笑。他可以說話了,想說什麼都可以。他喜歡在這裡的生活。

他想抱瑾夜,便真的抱起瑾夜把他放到了床上,瑾夜好輕,好軟。他放下瑾夜,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已的身上流失了,

瑾夜醉暈過去了,什麼事都沒做成。

第二天,謝百連嘲笑亓熠把自已灌醉了。亓熠眼神威脅。

“人家還是個小孩,你別太過分。”

“你這是眼饞。”

“一個月之後,真的捨得放人嗎?”

“呵”亓熠盯著窗外的紅梅,雪開始化了,春天就要凋謝了。

元昔坐在書房裡對著《錦魚吟》發呆,

他不是很喜歡看書,除非瑾夜給他念。

他站起來轉悠,窗外雪化了,竹影映窗上,長青竹,時時青翠。

亓熠走到書房窗前,隔窗對視,窗上糊著防風紙,只看到輪廓。亓熠對窗啞音“動情了嗎?”

亓熠進了屋,眼角泛紅,手裡抱著一罈酒,酒罈下沾著泥土。

“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看上你了,我們可以做床笫之歡的夫夫。”亓熠帶著挑逗的語氣,含情脈脈地盯著元昔。只不過有四分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