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菩提,一沙一洞天。”芥子納須彌,荒唐與否,其實沒有那麼重要。

推開最窄的門,走最寬的路,講的並不是寬窄巷子,而是“否極泰來”。我聽說宇宙中最大的黑洞可以吞得下100億個太陽,擁有著一切光都無法逃脫的引力可是黑洞裡面會越來越小,直到化作一個微不足道的點,人們稱之為白洞。穿過它,就能重新迎來星光,回到廣袤無垠的宙界之中。

相信奇蹟的人,本身就和奇蹟一樣了不起,對吧?就像在地獄般的航線之中才找得到彩虹海和雪流星,古話中所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處之絕地而後存”,亦或者流傳至今的“向死而生”,都是從無處生有。

《格林多後書》中寫到:“我們四面受敵,卻不被困住;絕了道路,卻不絕希望;遭逼迫,卻不被拋棄;打倒了,卻不致死亡。我們身上常常帶著神定的死,但神賜的生,也顯明在我們身上。”萬物負陰而抱陽,一念神魔,不外乎是。站在那扇最窄的門前面,向前向後,都是無盡坦途。

這世界上所有的捷徑當中,我選擇了最遠的那一條。沒有人走的路當然是捷徑,雷霆雨露都是一人獨享。可是我只知道這條路直達彼岸。然而路的後半段,始終浸沒在黑暗與迷霧當中。多久才能走過去?怎樣才能走過去?誰也不知道。只不過已然走在了這條路上,既然向前向後都看不到方向,那不如去看一看沒有到過的地方。

似乎所有玩兒哲學的人都不會好好說話一樣,佛家人管這叫禪機,道家人把這叫打機鋒,說上那麼幾句偈語,好像神秘莫測的就是大師了一樣。所謂當代新儒學的代表人物似乎也逃不脫這一桎梏,一些名頭令人感到迷惑,提出的儒學新說也讓人摸不到頭腦。哲學固然不是人人都能聽明白的東西,可要是人人都弄不明白,自然也不是哲學,那叫譁眾取寵的騙子。

菩提不是什麼稀罕物事兒,那年頭釋迦牟尼在樹下到底悟了什麼,也早已不可考究。總之後一個在樹下想問題的牛頓,反而記錄的明明白白,我不是很認同無慾無求的狀態,當然這也不可能真的有人做到吧;我也不相信大乘佛教當中苦海皆渡方能成佛的教條,若真是如此,當絕無一個大乘佛,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世界上是存在那樣一些苦行僧和遊方道人的,他們真切的相信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並踐行著,他們用腳上的老繭,量著人間的疾苦,修著自己的功德。滿口仁義道德說“佛度有元人”的混蛋當然該死,可是亂世背劍救蒼生的老道僧兵也活該靈臺清明,結出一顆圓滿的菩提。承受過紅塵之重的行者,比那金身泥塑更應當端坐蓮臺。

眼睜睜見識過鮮活地獄的人,才有資格有勇氣走得到真正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