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是八月七日,2019年的七夕。誠然身邊沒有一個所謂的TA,但也的的確確圓了一個夢吧。

那個如花一般的姑娘,那個只在路明非面前才露出女兒情態的小怪獸,終於走到了另一個怪獸的心裡。我們大家都等了很長時間吧?一席潔白的婚紗,那個如八重櫻一般粲然飄逝,那個口口聲聲說著“Sakuraは最高だった”的女孩,終於迎來了她的幸福,她夢中的婚禮。

這場婚禮,並不豪華,並不盛大,卻充滿了愛,與希望。那個老流氓般的校長來了,那個被世界遺忘的殺胚師兄來了,那個神秘莫測的赫爾佐格來了,象龜,當也是來了吧。

第一眼看到繪梨衣,依然像個惹人憐愛的瓷娃娃。不言不語,就這樣默默地看著你,看著所有人。就這樣,她牽過路明非的手,緩緩走過紅毯。人們奮力搖晃著香檳,微黃的泡沫迸濺,整個教堂瀰漫著淡淡的酒香。禮花聲響起,耀眼的光映亮了他們的面龐。到來的賓客看完了演出,彼此之間抓起蛋糕互相投擲,小怪獸不再沉默,為大家送上了真誠的祝福。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圓滿。可是路明非卻東張西望,似是在尋找著什麼。是了,早該想到的,唯一沒來到的人,是諾諾,另一個紅頭髮的少女。這萬惡的世俗!

燈光瞬間暗淡,一霎那間,禮堂就空了。原來牧師的位置上重新站了一個人,那是小魔鬼!他只顧嘲笑:“真是可惜,我精心準備的劇本,未能真正發生。喂喂,怎麼一臉吃驚的樣子,看的太投入了麼?別忘了,這場婚禮從頭到尾只是一場夢境,內容是東京愛情故事原本的結局,只可惜哥哥沒有勇氣接受我的劇本,真是為我們可愛的新娘感到心痛啊!再過不了多久,她就要”“不不。在我面前真的有不可改變的結局麼、別忘了,圓夢是我的能力。別忘了,我是路鳴澤。”聲音嘲諷而滑稽,透露出冰冷的味道。

這也應當是早該想到的,他怎麼會捨得輕易地讓明妃忘記諾諾呢?忘記簡直是對於一個暗戀之人最大的獎賞,那這故事該有多麼無趣啊。前方是被捆綁十字架上的陳墨瞳,身後是淚盈心底的繪梨衣,向前或向後一步,另一個都會萬劫不復。多像我們啊,掙扎於我愛和愛我之間,享受著成癮的束縛,最終沉溺在愛河中,掛著微笑離彼此而去。

我並不能改變什麼,但所幸我手中有一杆筆,世界從我身上奪去的,我都可以給自己寫出來,無論風花雪月,還是山高水長。我想給親愛的新娘子一個美好的結局,讓她的眼睛中含著爛漫的星光,那光足以照亮我的心底,讓那裡沒有黃昏。我想給自己一株永不凋零的參天古木,那翠綠色的華蓋下,我能攜一人之手,看蟲兒遠飛。我曾經是一個空想家,但當我的空想落到了一箋箋“魚素”上,都化作了真摯的情意。

只是“欲寄彩箋兼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