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叫上了二狗蛋,讓他先攪動著池子。

他走到了一旁喝了點泉水開始休息。

在池子裡已經加了不少空間泉水了,江河估摸著應該是夠用的。

就算不夠,他也得歇夠了再說。

使用空間過度,他的精神力消耗很大,他要好好生活,什麼也比不上自已的健康。

就算是魚搶救不過來了,他還能掙很多很多錢,但若是健康損害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自從上次他使用空間過度,精神萎靡了好幾天之後,他就是這個想法。

雖然喝泉水養過來了,但他總覺得過度消耗會留下隱患。

足足忙活到下午三四點,才算是忙完。

江河核算了一下,死的魚大概有六千斤。

六千斤,算下來也就是三千六百塊。

核算清楚這個損失,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這時,有隊員開口道:“這魚...反正也沒人知道,那些活下來的看著也沒事。”

“要不,我們就把死的也賣出去?”

頓時,便有不少人意動。

三千六百塊,他們分下來,一個人也能分不少呢!

“不行!”

江河正琢磨著怎麼抓這下藥的賊人呢,聽到這話,立馬出聲。

經過他的觀察,那些半死不活的魚,經過空間泉水的救治,都把藥給排乾淨了,那些沒事。

但是空間泉水不是萬能的,那些已經死了的魚,體內肯定是有藥的。

這要是賣出去,肯定是要出事的。

而那時,養魚場就別再想繼續幹了。

搞不好,還會因為害死人,李建民他們還會被抓取坐牢,甚至吃花生米也未可知!

李建民也是開口反對:“這事絕對不行,我們要是這麼做了,萬一有什麼事,就是砸了招牌,那損失,可不就是三千六了!”

“剩下的這些魚,我們去後山挖個坑給全部埋了,否則過幾天就臭了,還可能影響其他魚池的魚。”

李建民這麼一說,倒是沒有人敢再開口了,他們即便再心疼,可他們也明白,李建民說的在理。

這時,李軍民開口道:“這魚,是不能要了,但是這下毒之人,得查清楚!”

“魚是今天一早發現出問題的,昨天傍晚還好好的,那問題應該就是出在了昨天晚上。”

“昨天是誰值班的?”

話音未落,巡邏隊的三個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們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是我們三個的班,我們照看好魚,有什麼責任,我們承擔!”

巡邏隊的人,都是李建民親自挑選的可靠之人,此時,也盡顯男子漢的鐵骨錚錚。

旁邊的江河有些傻了,說跪就跪啊。

不過想想,是這個時代,他也就釋然了。

李建民連忙將幾個人扶了起來,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你們也不想出現這樣的事情,當務之急,是找到那下藥的人。”

幾人聞言,眼眶紅紅的,道:“大隊長,你說怎麼辦,你指哪,我們打哪!一定要把這殺千刀的給找出來!”

旁邊,還有一些參與出錢的人家,女人在這裡,不少都是鬧了起來,然後被自家男人吼了回去。

江河看著鬧哄哄的場面,突然想起他在養魚場四角里種的植物,他連忙跑到了一角。

接著,他摸著角落裡的植物,體內的能量源源不斷地輸送向植物。

約莫一個呼吸的時間,江河腦海裡便出現了昨天晚上的場景。

一幕幕在江河腦海中迅速閃過。

這時,一個黑衣人影出現在了院牆外,他進來後,直接往水裡倒了一堆東西,隨後,值班室裡有動靜,他便趕忙跑了。

看到這,江河趕忙收了能量。

要不,這小草會瘋漲,恐怕會引人注目。

揉了揉腦袋,痛感緩解些許,江河便回到了人群中。

此時,巡邏隊值班那三人其中一人正說著昨天晚上大概一點多的時候,他聽到外面有聲響,出來一看沒啥人。

也有人建議李建民趕緊去報公安。

今天他們忙活了一整天,只想著先把損失給降到最低,倒是忽略了這個事。

江河走到李建民身邊,對他耳語了一段話。

只見李建民眉頭逐漸蹙起,等到江河說完,他對江河開口道:“此話當真?”

江河重重地點了點頭。

李建民見狀,對周圍人開口道:“報公安的事情先不急,你們也別私自去報,我自已有打算,明天召開社員大會,除了老弱婦孺,所有壯年男子嗯啦到場。”

眾人聞言,分好班去後山挖坑後,該回家的就回家了。

這個時候在農村裡,大多數人你讓他們下個力氣什麼的還行,但是碰到這樣的事情,腦子就跟一團漿糊似的,再加上李建民的威嚴,所以還真沒人再鬧騰了。

今天一天,因為這個事情,江河的耳邊一直都是吵鬧聲,這會兒,也總算是清淨了。

中午都忙得沒吃飯,江河想著跟李建民一起回家吃口飯,誰曾想,李建民剛到他家,一拍大腿開口道:“對了,彩霞的事兒我給忘了。”

江河:......

還沒忘了這茬啊!

“彩霞姐姐今天去養魚場看了,但是我們也幫不上忙,就回來了,彩霞姐姐中午就回家了,她說她回去等你忙完這幾天的。”

這時,江雪對李建民開口道。

李建民點了點頭,道:“那忙完這幾天再說。”

接著,他又看向江河:“明天真有把握?”

“放心吧叔。”

江河點了點頭。

“好...”第二天上午八點,長遠大隊露天廣場。

這廣場,是他們曬糧食的地方,很大。

所以,長遠大隊二百多戶人家的青年男丁,足足有六百多人都到場,也不顯得擁擠。

江河直接讓李建民整了個簽到冊,每家每戶地簽到。

這陣仗可不小,眾人都是議論紛紛。

等人數點夠了之後,李建民讓人在露天廣場中間抬了兩個大盆,裡面都是液體。

放好後,李建民朗聲開口道:“昨天咱們村的養魚場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必大家也知道。”

“今天叫大家來,是因為我已經掌握了證據,養魚場是被投毒了,而投毒之人,就在現場。”

“從現在開始,我進行點名,每個點到名字的人,就排隊在這兩個盆子中洗手,洗手後給江河檢查。”

“這兩個盆子裡,都是特殊調配的液體,如果洗完手有異常,那就是兇手了。”

聽到這話,眾人都愣了愣。

洗手,就能找出來兇手,這些太玄乎了吧?

而此時,李建民正掃視著在場的眾人,看他們誰的臉色有異常。

江河雖然透過養在養魚場的植物看到了兇手,但是這事兒,他沒辦法跟李建民說,沒法解釋。

他就只能告訴李建民他根據線索推斷是大隊裡的人。

現在,就是要嚇唬一下兇手罷了。

這個時候,江河走到中間,他拿出了一包粉末,帶好手套後,塗抹在了手套上,道:“我跟大家說一下原理。”

“這被下在水裡的藥,是無色無味的,主要成分就是我手裡這種。”

“可能大家都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又有什麼作用,我給大家講一下。”

“這東西,叫氯化鋇。”

“氯化鋇是一種廣譜性殺菌劑,可以殺死各種害蟲和雜草,它以快速和持久的方式影響害蟲和雜草的生長和生殖能力,是一種常用的農藥成分,氯化鋇的殺蟲、殺草效果非常好,並且對環境影響較小,所以適用比較廣泛,不少市面上常見的農藥,主要成分就是它。”

“而氯化鋇,是化學物,接觸氯化鋇可能導致急性中毒,表現為噁心、嘔吐、腹瀉、肌肉震顫等症狀,急性中毒可能引起急性心肌梗死和腎功能衰竭等嚴重後果

慢性中毒,長期接觸氯化鋇可能導致慢性中毒,表現為頭痛、頭暈、嗜睡、記憶力減退等症狀,慢性中毒還可能引起肝臟損傷和造血功能異常等後遺症。

消化系統影響。氯化鋇對消化系統有刺激作用,可能引起腹痛、反酸、燒心等不適症狀。

神經系統影響。氯化鋇還可能對神經系統造成損害,導致肢體麻木感、肌肉緊張、抽搐等。

此外,氯化鋇對面板和黏膜具有刺激性,長期接觸可能導致面板瘙癢、紅腫等症狀。”

“昨天,那些魚的反應,就差不多是急性中毒,雖然我剛才說的是人中毒了什麼樣子,但是魚也是活物,中毒了情況類似。”

“這東西附著性很強,就是沾上一點,短時間內也洗不乾淨,可能就會出現慢性中毒的情況。”

“作為一種化合物,它自然是能生成化學反應的,它和水反應,能夠分解鋇離子和氯離子。”

“鋇離子和氯離子,又能夠跟硝酸酸化的硝酸銀溶液,生成白色沉澱的是氯離子,棕黃色沉澱的是碘離子,沒有沉澱的是鋇離子。”

說到這,江河把手先後伸進了兩個盆子中。

只見江河的手放入第二個再拿出來之後,手套上很明顯色的沉澱物。

這時,江河接著開口道:“大家可以看看我的手上,是不是這個樣子。”

“剛才也跟大家講清楚了這玩意的原理,所以,如果兇手洗了手,會出現跟我一樣的情況,並且因為接觸了這個東西,長期下來會慢性中毒,也活不久,也算是報應了。”

說完,江河的目光掃視了一週,其目光自然是掃過了兇手。

此時,兇手明顯有些不安了。

江河要的,就是突破他的心理防線,讓他自已承認這個事情。

因為他是剛才說的,有一部分是胡謅的,就比如附著性很強。

他看那植物的回放了,兇手拿的不是粉,是結晶。

氯化鋇易吸潮,並且可以以不同的形態存在,常見的是白色結晶或者粒狀粉末,結晶比粒狀粉末更不易附著。

而且過了兩天了,這玩意易溶於水,只要兇手洗洗手,那氯化鋇早就分解乾淨了。

他整這一出,就是要趁著兇手不懂這些,去詐一詐他!

看到兇手的模樣,江河示意李建民可以開始了。

兇手被排在第十一個人,看著前面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透過,他腦門上沁出了冷汗。

這時,江河跟旁邊的李建民開口道:“這兇手,要是被抓住,送到公安估計吃花生米,要是主動承認的話,還能減一減刑。”

“是啊,都是一個村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找出來還怪尷尬的,可要是不找出來,就是他慢性中毒,也根本活不了幾天。”

胖點,李建民聽到江河的話,點點頭應和道。

他們兩個的聲音並不小,離他們就剩幾米距離的兇手,自然是把他們的話給聽得一清二楚的。

這時,他終於是忍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李建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口:“大隊長,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啊,你饒了我吧,你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

眾人的目光,瞬間凝聚在了這個人身上。

他的話,眾人自然明白,他就是兇手了!

兇手瘦瘦弱弱的,家裡就他一個人,爹孃早幾年餓死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大隊待你也不薄!就為了沒分到錢?”

李建民青筋暴起,衝著兇手李老肥怒吼起來。

這些年,像李老肥這種情況的,家裡比較困難,大隊裡都是能幫扶就幫扶!

怎能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還不等李老肥回話,周圍的隊員,尤其是那些給養魚場出了錢的隊員,已經是群情激奮了,衝上來就對他拳打腳踢的,而且邊打邊罵!

就連江河也是不解,這傢伙為什麼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情,難道就是因為他沒參與出錢,沒有分到錢?

就真的是財帛亂人心?

最後還是李建民攔了下來,說要先問清楚,然後再報公安。

此時的李老肥,身上盡是腳印子,鼻青臉腫的,看上去很悽慘。

他抽泣著道:“不是的不是的大隊長,是有人指使的,要不然我也弄不來這個什麼藥啊...”

他的話,讓江河、李建民,乃至在場眾人都是一愣!

是別的大隊眼紅,還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