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別的,你也不行。”

看著白月嫦那似有暗示的小眼神兒,王小六兒曖昧一笑,他揹著手,在房間裡踱著步子,“算了,不跟你鬧了,說點兒正經的。”

他抱著肩膀走到一邊兒,半靠在窗臺前面,“其實,你方才的分析,看起來確實沒什麼問題,但是呢,對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我不管背地裡到底是誰在搞試驗,也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王小六兒一攤手,“你們調查局跟伏牛山有什麼瓜葛,我不想管的,要不是因為白勝簪的原因,當初你們攻打長風樓的事情,我也一樣不會摻和。所以,這些你跟我說了,沒什麼用。”

“未必吧。”

白月嫦撇著嘴,走到了王小六兒身側,用手拉了一下窗簾兒往外看去,一邊看起來心事重重地說道,“你跟伏牛山的樑子,也早就結下了,我想,如果伏牛山的人真的做大做強了,對於你來說,也是個威脅。”

王小六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沒說話。

白月嫦瞄了他一眼,繼續往外看去,她跟王小六兒一個面向外面,一個面向裡面,雖然肩並著肩,卻正好一正一反。

“當著明白人,咱們不用遮遮掩掩的。”

白月嫦看起來像是要攤牌似的,“伏牛山的人,最近這些年,搞了很多事情,我們已經注意到了,說老實話,這個毒瘤,我們早就想拔掉了,只是時機不允許而已。”

“恐怕不是時機的問題吧。”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是對方勢力大,你們不好動手。”

“你又知道了?”

“哼,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王小六兒抬起手來,大模大樣地拍在了白月嫦微微翹起的翹臀上,不單拍了,還捏了一把。

那樣子,卻像是在拍自己老婆似的,看起來理直氣壯。

白月嫦身子一顫,卻沒躲閃,她幽幽地看向王小六兒,此時,王小六兒也正看著她,嘴角一歪,輕聲說道,“我說一句,你別不愛聽。如果不是咱們已經很熟了,這話我都不說。”

“你講。”

白月嫦一挑眉。

“雖然,說起來好像有點兒不太好,但我打心眼兒裡覺得,伏牛山張五爺的事兒,你還是不要陷的太深,我知道在長風樓的事情上,你立了大功,因而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但你要首先明白一點,你能走到這一步,能力固然重要,但你心裡比誰都清楚,除卻了能力之外,這裡,也有運氣成分。”

王小六兒看起來有些苦口婆心。

白月嫦是個明白人,聞言繼續看向窗外,幽幽地說,“這我當然知道,而且你不用提醒我,我也心裡清楚,我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實際上,最應該感謝的人,就是你。可話說回來了,要不是因為這,我能對你另眼相看嗎?你看,除了你,誰敢跟我這麼說話?”

“我其實,也把你當朋友。要不然我也不說這些。”

王小六兒頓了頓,“我不跟你說別的,就說你的實力吧,即便長風樓的事情過後,你的實力有了突破,但我看,你的實力,即便是全發揮出來,頂多也就是一品上,距離小宗師,差得很遠。這樣的實力在調查局內部還算數得上,但是並不足以橫行天下。所以,當你遇到比你跟更強大的對手的時候,你甚至,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而你,生得膚白貌美,胸大臀肥的,我真不敢想,一單落在壞人手裡,會是怎樣一副情形。”

王小六兒輕嘆一聲,“所以,你還是悠著點兒吧,這人啊,有上進心是好事,但是,打鐵還需自身硬,明白我說的吧?”

“我就是因為有這樣的顧慮,所以才找你商量嘛。”

白月嫦站直了身子,“我的手底下,就缺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如果你能為我所用,那這些都不是問題。”

“難。”

王小六兒一撇嘴。

“那真的不考慮考慮嗎?”

白月嫦壓低聲音,“白勝簪能給的,我也一樣能給,白勝簪給不了的,我也能給。”

“你這話私底下說說也就行了。”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要是大白聽到了,非跟你翻臉不可。”

“當著她的面兒,我也這麼說。”

白月嫦看起來滿不在乎,“你又不是她男人,有什麼好避諱的!正常競爭罷了!再說了,我覺得吧,我雖然確實不如白勝簪長得好看,但我也不差啊,這女人,不能光看外表,你說是麼?”

“越說越離譜。”

王小六兒一撇嘴,“行了,還是別鬼扯了,說太多了,反而尷尬。”

王小六兒兩隻手揣在兜兒裡,“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如果張五爺做大做強的,對我來說,確實不是一件好事。有什麼進展的話,你通知我,到時候,要是能幫上忙,咱們再聊。”

“怎麼,這要走啊?”

“不走幹嘛?”

“我話還沒說完呢,走什麼?”

白月嫦一撇嘴,單手一摟王小六兒的胳膊,貼了過來,“誒,我問你啊,這個西王母,到底蘊藏著什麼樣的魔力,為什麼伏牛山的張家也會供奉西王母呢?難不成,西王母是憋寶人的祖師爺?不應該吧?”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據我所知,這跟你說的沒什麼關係。”

“那,他們為什麼會供這個東西?”

“應該是求長生吧。”

王小六兒頓了頓,“也有可能,跟白蛇一族的神廟有關。當年,白勝簪她們的族人被團滅的事情裡,這個張五爺或是張五爺的前輩應該有參與,那個神像,可能於此有關。因為據說白蛇一族跟崑崙山西王母國不是有點兒淵源嘛,不過我也是猜的。”

“那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張五爺手裡確實掌握著某種秘術,能短時間內,讓一個人功力大增,甚至讓一個沒有修行的人變成高手?”

“這,不好說吧。”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不過,如果說這個事兒是真的,而且,必須安在某個人的頭上的話,我覺得,伏牛山的人確實相對來說比較可能。”

“為什麼?”

“修行路上,幾乎沒有捷徑。”

王小六兒抱著在房間裡繼續踱步,“非要說有的話,我認為,最可能的東西就是丹藥。”

白月嫦點點頭,“傳聞,伏牛山張五爺,是煉製丹藥的高手,而且伏牛山的人,會憋寶,他們蒐羅天下珍異之物,原材料這裡來說有絕對的優勢。因而,有傳聞說,張五爺傳說有大宗師的實力,之所以他能在術士之中獨佔鰲頭,其原因,就是因為他憋寶人的身份。他常年吞食各種靈丹妙藥,實力的大增,這是他得天獨厚的條件。”

“丹藥,確實能在短時間內讓人實力大增。”

王小六兒頓了頓,“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也不是沒有上限的。我覺得,如果你說的那樣,真有人在做實驗的話,丹藥肯定在裡頭髮揮了重要作用,但這並不是全部。我之前跟那個人交手,看對方的手法,用的是雜家,有道門的東西,也有佛門的東西。最少目前來看,跟張強或者張薇用的手法不太一樣。”

“誒,提起這個,我想起來了。”

白月嫦一挑眉,“你跟那個張薇,有聯絡嗎?”

王小六兒一愣,“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麼,就是好奇。如果你跟張薇有聯絡的話,不妨試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從她口中套出點兒有用的東西出來。”

“哼,哪有那麼容易。”

王小六兒一撇嘴,“人家又不傻,能配合你麼?再說,張薇怎麼說也是伏牛山張家的人,立場不同,斷然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你真是個豬腦子。”

白月嫦撇著小嘴兒一臉不屑,“虧你還是個情場浪子呢,一個小娘子,對你來說,還是問題嗎?她不說,你就拿她沒辦法了?拿出你平素裡對付白勝簪的本事,把人收拾服帖了,我就不信她不交代!”

王小六兒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白月嫦,“你說你這一天,腦子裡都想什麼呢?合著你那意思,為了套取點兒情報,我還得陪她睡一覺?”

“咋的,你吃虧了啊?”

白月嫦上下打量,“那個張薇,聽說,也是個美女!而且,你們倆,不清不楚的,我看啊,你也不用裝了,說不準,你們倆背地裡早就啥事兒都幹了!”

白月嫦還挺來勁兒,說到這裡,壞笑起來,“誒,跟我說實話,那個張薇,是不是早就讓你忙活了?”

王小六兒看傻子的眼神,“你高看我了!”

“別裝了,我肯定不告訴白勝簪。”

白月嫦嬉皮笑臉地,“說正經的呢!”

“這個,真沒有。”

王小六兒一撇嘴,“那個張薇,你是沒見過,人長得倒是挺漂亮,但是傲氣的很,都不拿正眼看人!”

“那不正好麼!”

白月嫦一挑眉,“你能受那氣?可惜我是個女的,沒啥辦法,我要是你,有人跟我面前這麼裝,我才不慣著呢!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她辦了,看她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呀呀呀!你這話說的!”

王小六兒一撇嘴,“幸虧你是個女人,要不然,你真是個土匪惡霸啊!”

“本來嘛!”

白月嫦不以為意的樣子,“主要,你有那條件!你小子,長得不賴,本事也大,我盲猜,都感覺你倆有事兒!”

“那你看咱倆像不像有事兒?”

“那得看你啊!”

白月嫦咯咯直笑,“你要想有,問題不大。”

“去一邊兒去吧!”

王小六兒聽出了白月嫦的話外之音,故意不接招,“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有本事,你找個人去,我是夠嗆。”

“你都夠嗆,那就算了,當我沒說就好了。”

白月嫦聳了聳肩,“一會兒別走了,一起吃個飯。”

“不了,外面還約了人。”

“誰呀?男的女的?”

“女的,別問了。”

“那行吧。”

白月嫦聳聳肩,也沒堅持,就這麼,很快的,王小六兒就轉身走了。

從秘密基地離開,王小六兒若有所思,很快就拿出手機給張薇打了個電話。

但是那邊兒是在關機,沒打通,王小六兒也不知道對方不方便還是沒看見,便沒再打。

其實他也沒什麼安排,說有事,只是個託詞,王小六兒是不想跟白月嫦牽扯太多,這白月嫦,話裡話外,總是帶點兒勾勾搭搭的意思,說實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可是個不小的考驗。

白月嫦雖然長得不如白勝簪,但也是個美女,身材不如白勝簪恰到好處,但前凸後翹中間細,絕對算得上性感,這樣的女人,也當得起一個尤物,只是王小六兒一如既往地不想跟她牽扯太多,因為王小六兒總是隱隱地覺得,要是跟白月嫦真的有一腿,對於他來說,一時痛快之後,後面的爛事兒肯定不少。

這其實就是個直覺,也沒有什麼根據,真要說的話,就是白月嫦總是想利用王小六兒替她做事,然後拿著這份功勞不斷地往上爬,這基本上已經是明擺著的。

相互利用,對成年人來說,並不是什麼上不了檯面的事情,但是,饒是相互利用,也得選個合適的物件不是,王小六兒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紅顏知己,也有幾個,但到目前來看,還沒有因此惹上什麼麻煩,看起來好像是運氣不錯,但實際上也是因為王小六兒自己比較小心。

以他現如今的身份地位,主動勾搭他的女人多了去了,這家大小姐,那家小姑娘的,有的是,那一個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實際上,心眼兒可多了,對於這路人,王小六兒素來敬而遠之,從不招惹,看不上當然是個原因,但從根兒上說,怕的就是破褲子纏腿,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白月嫦,相比於那些成天蹲在夜店釣凱子的小妹妹來說,肯定不是一回事兒,但萬一拉扯起來,也不敢想,尤其是白月嫦還是白勝簪的閨蜜的前提下,即便白勝簪並不介意王小六兒在外面找找樂子,兩個人也沒確定情侶關係,但這事情鬧大了,面子上也不好看。

說白了,白月嫦,足夠優秀,但跟白勝簪比起來,差的遠呢,莫說因為一個白月嫦搞得白勝簪跟自己鬧起來,就是因為這點事兒搞得有點兒不高興,王小六兒都覺得完全不值得,因為打心底裡來說,白月嫦在王小六兒的心裡,還是相當地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