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脫皮的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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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了怎麼樣，我就擠了，你想怎麼樣？”後面的小混混也站了起來，明顯沒有秦昊個子大，但臉色十分囂張，其餘的混混也都瞪著秦昊。
小混混們雖然個子不高，但他們人多，面對三個喝了幾十瓶酒的醉鬼，他們當然沒放在眼裡。
酒勁兒上頭的秦昊，面對比自已矮一個頭的混子，自然是不虛，卻突然被孫胖子一把拉住了。
“算了，耗子，算了，我們往旁邊挪一挪，沒必要，真沒必要”孫胖子起身準備挪椅子。
秦昊一把拉住孫胖子。
“挪個吊，老子就不挪，咋滴，咋滴嘛。”秦昊的聲音，把周圍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
燒烤店老闆也走了出來，本想上去做個調解，畢竟是他的攤位，賺錢都不容易，別耽誤了生意，但被一箇中年婦女給拉住了，估計是老闆娘怕誤傷了老闆，得不償失。
剛好老闆的這個舉動劉延看見了，而且看見身後的那個胖妞偷摸的舉著手機。
此時周圍的人群都聚了過來，已經有人舉著手機錄影片了，這要是發到網路上去，又是一起典型的打架鬥毆事件，肯定是要進所裡喝茶的。
劉延看見周圍那麼多手機，正準備勸說秦昊。
“咋滴，我讓你咋滴！”另一個黃毛，拿著酒瓶子就衝著秦昊砸了過去。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劉延一把奪過瓶子，順勢一推，那個黃毛‘哐當’倒在地上，劉延動作瀟灑，絲毫不拖泥帶水。
眾人見同伴被打倒在地，心中的熱血被點燃，提的提椅子，拿的拿瓶子，拿的拿竹籤子，一擁而上。
劉延一把推開秦昊：“把這醉鬼帶一邊去。”
孫胖子得到指示，立馬扶著秦昊到一邊。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啤酒瓶從上往下砸了過來，劉延後撤一步，躲開，一腳踹在那人的胸前，黃毛踉蹌倒在地上捂著胸口，表情看上去很難受。
左邊一人拿瓶子，右邊一人拿竹籤子同時攻了過來，劉延兩手抓住兩人的手，一個後空翻，“咔嚓…”只聽見骨頭錯位的聲音，竹籤子與酒瓶與兩個混子也被帶了個後空翻躺在地上，捂著手臂蹬著腿嗷嗷的叫喚。
緊接著一把椅子朝劉延飛了過來，劉延敏捷的躲過，接著又是一把椅子飛了過來，劉延再次躲過，且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揪住混混的喉嚨，往桌子上狠狠的按摔了下去。
“哐噹一聲”應聲倒地，當場捂頭哀嚎。
另外兩個膽子小點的混混，全身都在顫抖，手中的啤酒瓶子都抖掉了，被劉延的三拳兩腿嚇懵圈了。
“嗨！”劉延只是叫了一聲，兩人就嚇的下意識雙手擋著臉。
“還不快滾！”劉延一聲呵斥，強大的氣場，那兩個小混混準備拔腿就跑，眼裡哪兒還顧及得了同伴。
“回來！回來！把這幾個一起帶走。”劉延命令道。
兩個小混混又折返回來，陸續的將人給扶了起來。
而後，劉延拿出幾張紅色的票子遞給老闆說道：“老闆，不好意思，麻煩您自已收拾一下。”
說完，劉延和孫胖子攙扶著秦昊離開了夜市攤。
孫胖子雖然喝的有點多，但酒量可以，因為他知道劉延的身手，所以並沒有上去湊熱鬧，幾個混混難不倒他心目中的延哥。
周圍的人也是驚呆了，看著劉延一挑五，絲毫不慌，而且打鬥場面堪稱教科書級別，乾淨利落，三下五除二，幾個小趴菜就‘嗝屁’了，不少人手機都記錄了這一時刻。
“牛13，剛那個人真猛。”
“估計是個看場子的，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是不是退伍回來的？”
“反正不一般，確實精彩。”
旁邊另一桌看著走遠的仨人，在小聲嘀咕著，還對劉延豎了大拇指。
幾人剛走，就來了一輛警車，停在了老王夜市攤的門口。
……
秦昊一路上吐了七八回，三個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華天酒店的總統套房。
孫胖子已經累的不行了，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秦昊直接不行了，趴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直呼還能喝，不時的發出乾嘔的聲音。
得虧是總統套房，不然肯定會被投訴擾民了。
劉延拿來三瓶水，遞給孫胖子一瓶，給秦昊開啟放了一瓶，自已開了一瓶。
“還行麼？”劉延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從他臉上完全感覺不到累。
“還行，就是啤酒脹肚子。”孫胖子也喝了一口，找了找垃圾桶。
“怎麼，要吐？”劉延趕緊取來垃圾桶。
“噗…，漱下口。”
“你回去晚了，你老婆不會著急吧？”
“現在幾點？”
“十點半了。”
“沒事，再待會兒。”
劉延看著胖子氣喘吁吁的，估計是走不動了，畢竟身材擺在那裡的，又喝了這麼多酒，走的動道才怪，幸好孫胖子平時酒量還不錯，要不然現在跟耗子差不多了。
“今天出了這檔子事，不會進局子吧？”孫胖子呼著大氣，擔心的問道。
“不好說，我看現場有人錄影片了，要是發出去了，說不定就要去報個到。”劉延點了一支華子，遞給孫胖子一支說道。
“那怎麼辦，我要是進去了，我工作就完了，工作一完，收入就斷了，家裡……”孫胖子著急忙慌的一頓說。
劉延知道孫胖子的難處，也看的出來孫胖子做事小心謹慎，剛才在那兒強硬的拉扯著秦昊，只不過氣氛到了，不可避免了。
“怕什麼，你們倆又沒動手，動手的是我，我進去就好了。”劉延深吸一口煙，淡定的說道。
“那怎麼行，都是共患難的兄弟，讓你一個人扛，算什麼兄弟，大不了再找份工作。”孫胖子也點了煙說道。
孫胖子也明白劉延的難處，從小住舅舅家，連父母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每次出事都是他扛，在學校就是，做兄弟不能老是躲在後面過舒服日子，人心都是肉長的，沒人天生欠別人的。
“胖子，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其餘的不用你管。”
“可…”
“今天是他們先動的手，在場的人都是證人，而且應該會有完整的影片……”想到這兒，劉延才想起來，忘記找周圍的人要影片了，萬一被別人惡意剪輯了，那豈不是百口莫辯。
劉延從行李裡面掏出一件掉了皮的皮衣，嘴裡叼著煙，煙霧燻著眼睛，眯著眼說道：“今天註定是個不眠之夜，我出去一趟，你在這裡坐會兒。”
“你要去哪兒？都這麼晚了，還有事？”孫胖子關心的問道。
“我去找找剛剛拍影片的人，把影片要回來，到時候也好作為自證清白的證據。”
“你現在去估計怕是找不到人了，人早散場了。”
“不會的，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要不要我陪你去？”
孫胖子雖然拖著四高的身體，但在語言上從來沒退縮過。
“不用了，你要是困了就睡會兒，我回來了叫你，你要是想回去，你自已下樓打個車，車費我給你報銷，不用等我。”
劉延說完拿走桌上的那包華子，準備走。
“延哥，你這總統套房不要錢麼？”孫胖子還是沒忍住問了劉延。
“嗯，不要錢。”
“真的假的，不會你是華天酒店老闆的兒子吧。”孫胖子一臉質疑而又驚訝的表情抽完最後一口，掐著菸蒂說道。
“你問他吧。”劉延仰頭示意了一下秦昊。
“砰…”的一下，關了門，瀟灑的離開了。
……
“叮…”劉延的手機響了，此刻的劉延還只走到樓下。
“喂！哥，你在哪兒啊！”電話那頭是劉嘉言的聲音，聲音比較著急。
“我在…我在外面呢，怎麼了？”劉延叼著煙拉著拉鍊。
“你是不是跟別人打架了，你會不會被抓啊，你要是被抓了我可怎麼辦。”電話那頭傳來的一陣抽泣的聲音。
‘操.蛋，影片就發出去了！’劉延悶在心裡爆了一句粗口。
“沒事的沒事的，嘉言，你先聽我說，你看的那個影片還在不在？”劉言淡定的問道。
“嗯，在”劉嘉言微弱的聲音在電話裡面聽的格外讓人憐惜。
“這樣，你先把那個影片下載下來，然後發給我。”
“下載不了，我只能錄屏了發給你。”
“也行。”
……
外面涼風颼颼，十點多了，路上的行人逐漸的變少，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還在嬈人的閃爍，晚上的街道也沒有白天擁擠了，車輪的聲音好像在告訴劉延，今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叮…”資訊發過來了。
劉延開啟一看，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奔湧而出，‘操.特麼的13，果然被人惡意剪輯了’劉延習慣性的爆了一句粗口，影片裡面全是打鬥的精彩鏡頭。
於是劉延趕緊在馬路邊打了個車。
“師傅，南正街，老王夜市攤。”劉延對司機說道。
“好。”
……
十點五十分，老王夜市攤依舊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老王夜市攤的幾個員工，忙得不亦樂乎。
劉延走了過去，把剛才點菜的那個胖妞拉到一邊。
“你好，你剛才是不是錄影片了？我想要那個影片，我拿錢買，可以給我嗎？”劉延很紳士的問道。
換了一身皮衣，嘴裡叼著煙，帥氣的顏值，讓胖妹的臉泛起了紅潤。
老闆發現了劉延，但並沒有上去阻止，反而上去遞了一支菸，可能是因為劉延幫他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小兄弟，影片我那兒有，我拿給你。”
劉延轉過頭，看見老王遞了一支菸，雙手接過：“有全的嗎？”
“必須全，而且高畫質。”
老王名叫王老五，在南正街開了很多年的夜市攤了，人挺不錯的，生意也還不錯。
劉延順利的拿到了影片，點開看了看，果然全程都被記錄了下來。
“感謝老闆，你怎麼拍這麼全這麼清晰？”
“喏……”老王指了指牆上的攝像頭。
“老江湖，牛13，多謝了。”
劉延拿了影片之後，給了老闆兩張紅票子，老闆沒收，由於劉延鐵心要給，所以跑得飛快，等老闆反應過來，人早沒影兒了。
……
“嘉言，睡了麼，我拿到原影片了，你放心吧，沒事的。”劉延開啟手機，給劉嘉言發了一段語音。
“叮…”劉嘉言打影片過來了。
劉延在華天酒店旁找了個空地兒，接了影片。
“這麼晚你還不睡，打影片幹什麼。”劉延嚴肅道。
“我看下你在哪裡。”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在外面麼。”
“好吧，那今晚你睡哪裡？”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那個美女家裡？”
“什麼美女？”
“就是那個……開跑車的。”劉嘉言的語氣有些怪怪的。
三言兩語，把劉延問懵13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劉嘉言肯定知道了這件事。
“你都知道了？老劉告訴你的？”
“不是，我自已看影片看到的，我爸最後也告訴我了。”
“影片？又是影片？”
操.了個DJ，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劉延點了支菸說道：“你把影片發給我，我看看。”
發完影片已經快十二點了，劉延坐在華天酒店樓下的石凳上，仰望著天空，天上星空依舊，手裡夾著華子，回想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簡直有些不可思議，為什麼事兒都讓自已給碰上了。
涼風中，皮衣上幾塊即將脫落的皮子在空中擺動，像是提醒劉延可以換新衣服了，直到煙火燒到了菸蒂，手指感到一陣明顯的滾燙，劉延才從思考中醒來。
開啟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糟了，孫胖子還在樓上’劉延扔掉菸蒂踩了一腳，朝著酒店大廳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