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院,管家那邊兒已經都準備好了所有需要的東西。沈玉晗在沈侯爺和沈安睿的帶領下去祠堂拜了祖宗,又把沈玉晗的名字寫入了族譜,又被人領著到前院見過了各位族老長輩。陪著沈侯爺和沈夫人一同入席,此時沈玉晗已經快餓昏了。從早上開始她就一直被支配著,到現在水米未進。正準備好好吃點東西的時候,門口的守衛匆忙跑了進來。

“侯爺,宮裡頭來人了,請您出去呢。”

沈從威變了臉色,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宮裡怎麼會安排人過來,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領著大夥兒到了大門口。來的人不是別人,是皇上身邊的大官福來。

“福公公今日來此,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嗎?”沈從威試探性的問。

“侯爺,皇上有旨意。還是請您帶著沈三姑娘跪接聖旨吧。”福來說。

沈從威立刻領著人跪接旨意,沈玉晗還不知發生了什麼,怎麼她就要接旨了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家三姑娘,毓秀名門,溫良恭謹,封沈三姑娘沈玉晗為溫毓縣主,賞黃金百兩,珠寶首飾一箱,各色綢緞二十匹。”

沈從威帶著沈家眾人領旨謝恩,本想留福來在府裡吃酒,但福來說要回宮覆命,不便久留。福來走後,參加宴會的賓客紛紛給沈侯爺和沈玉晗道喜。這剛回來的沈三姑娘不僅長得極美,如今又得了縣主的爵位,還賜了封號,這份榮寵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站在一旁的沈玉晴妒火中燒,原本爹孃的寵愛、她想要的院子都被沈玉晗佔了,如今沈玉晗又被封了縣主爵位,她和姐姐還沒有縣主爵位呢!憑什麼她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能這麼好!

沈從威吩咐沈雲睿將聖旨妥善的收到祠堂裡頭,又吩咐重開宴席。沈玉晗跟著鄭氏回了後院女眷處,直到散席,她都沒能好好吃口東西。

好不容易回了南院,沈玉晗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月華知道三姑娘一整天都沒好好吃口飯了,忙吩咐底下人去廚房給沈玉晗拿吃的,不一會兒就準備了六樣吃的送到了沈玉晗的臥房。

“知道姑娘餓著,奴婢吩咐廚房做了點可口的菜來,姑娘看看喜不喜歡吃。”月華扶著沈玉晗做到桌前,桌上擺著一碟八寶玫瑰鴨肉卷,一碟荔枝櫻桃肉,一碟蜜漬豆腐,一碟素筍尖兒,還有一小碗生進二十四氣餛飩和一盅七星魚丸湯。沈玉晗餓極了,也不顧什麼禮儀什麼形象的,抄起筷子大快朵頤。月華見狀,又出去給沈玉晗煮消食茶了,等她再進來時,看到了就只剩下杯盤狼藉了。

沈玉晗正斜歪在炕上,半點閨秀模樣都沒有,沈家的飯菜做的極其合她的胃口。月華將消食茶端到沈玉晗跟前兒,“姑娘吃了這樣多,定然是不消化的,奴婢煮了消食茶,姑娘喝了也可以早早歇息。”

沈玉晗端起茶碗正準備喝,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了,歪頭一看,鄭氏帶著沈玉晚沈玉晴進來了。

“給母親請安。”沈玉晗忙不迭兒的站起來給鄭氏請安,鄭氏趕緊給她扶起來,“好孩子,現下也沒有外人,講究那些個虛禮做什麼。可用飯了?”

“用過了。”沈玉晗扶著鄭氏坐下。

沈玉晴看著飯桌上月華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殘羹剩飯,輕輕哼了一聲,“妹妹怎麼吃了這樣多啊,沈家可不是鄉下,吃飯可是要講究規矩的。”

沈玉晚輕斥沈玉晴:“玉晴你怎麼這麼跟妹妹說話,妹妹從前過得苦,今兒個宴會她一整天沒吃飯了,你難不成想給她餓出病嗎?之前跟著父親去西郊圍獵回來,你不也把一桌子菜吃個乾淨嗎?在自已家裡,講究那麼多幹嘛?”

沈玉晴見沈玉晚發話,立時不敢出聲了,以前她闖禍,大姐姐罰她跪祠堂,全家人都沒人給她求情的,因此她最怕大姐姐了。

鄭氏冷冷地看著沈玉晴,過了一會兒開口道:“晚兒晴兒,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去歇息吧,我和你們妹妹還有話要說。”

沈氏姐妹走後,鄭氏拉著沈玉晗的手,讓她坐在身側,“好孩子,這麼些年你都不在我和你父親身邊,我們也不知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也不知你過得好不好。”說著鄭氏拿著手帕擦了擦眼淚。

“我過得挺好的,我是跟著一位舞姬在夏州的舞藝坊長大的,後來她把本事都傳給了我,我就也在舞藝坊做了舞姬,我們東家厲害,所以去看我們那兒跳舞的也沒人敢動我們這些舞姬,所以還算順遂。”沈玉晗緩緩地說,沈雲睿發現她的時候,她還是舞姬,所以她也只能告訴鄭氏她一直在做舞姬。

鄭氏聽聞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都是娘不好,若不是因為娘無能,你怎會流落到那種地方去呢!”

鄭氏一直哭,沈玉晗哄了好一會兒才給鄭氏哄好,又吩咐月華好生給鄭氏送回東院,鄭氏走前告訴沈玉晗,過幾日要跟著她一起進宮謝恩。

沈玉晗知道,她這個溫毓縣主的爵位是皇帝為了補償她當年所遭受的一切才給的。她原本還不知道該怎麼混進皇宮去,如今她這個縣主的爵位在身上,倒是方便多了。

深夜時分,一個黑影從沈家的大門口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