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怎麼這麼慢啊!”宋行簡揹著手在陸文瑾面前走來走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陸文瑾抬眼望向門外,道:“宋將軍不必如此著急,興許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正在來的路上。”

宋行簡扯了扯嘴角,他這是著急嗎,他這是氣的,一個燕離就夠了,這又來個陸文瑾。

“老宋!你找我呀?”宋明月人還沒到堂前,聲音就先到了,還故意裝出不知道陸文瑾在這兒的樣子。

等她到了廳堂門前,看到陸文瑾,又露出驚訝的表情道:“不知陸大人在此,小女言語有些粗鄙,還請見諒。”

陸文瑾見她演的跟真的一樣,有些想笑,起身拱了拱手道:“本也是我貿然來訪,多有叨擾,還請宋姑娘見諒。”

話音剛落,燕離就來了。

他同二人打過招呼,便直直的朝宋明月過去。

附身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素笛說你著急找我,我沒來晚吧。”

宋明月笑道:“來的正是時候。”

其實經過昨夜一事她還有些不知怎麼面對燕離,但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先將他拉來了。

宋行簡見這場景,總覺得自已有些多餘,剛想找理由離開,琢磨一下又覺不對,抬腳走到主座坐下,一臉看戲的表情,“都別站著了,快請坐吧。”

宋明月剛一落座,便一臉疑惑的看著陸文瑾,道:“不知陸大人前來所為何事啊。”

燕離聽見這話,也明白了宋明月叫自已大抵是擋刀的,也配合著她一臉疑惑的看向陸文瑾。

陸文瑾剛就感覺宋明月的狀態不對,現在看來她哪裡是演技不佳,分明是知曉自已的來意,設好了局,只等自已往裡跳。

強壓下心頭想要宰了她的衝動,陸文瑾扯了扯嘴角道:“本也並非要事,只是宋姑娘今日有約……”

燕離笑著將他的話截斷,“我來找月月本也沒什麼事,陸兄若是有事只管說便是了。”

“噗。”宋行簡沒忍住笑出聲。

抬頭見三人都看著自已,拿起一旁的茶放在嘴邊,有些尷尬道:“這茶太燙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陸文瑾深知此時跑是跑不掉了,將手帕放在桌子上,破罐子破摔道:“昨日宋姑娘醉酒,將手帕落在了馬車上,今日前來歸還。”

他說的含糊,宋行簡卻將話接上:“哦,陸尚書是說小女將手帕落在了你、的、馬車上。”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將你的兩字咬的極重。

原本低頭倒茶的燕離,將手中茶盞重重放下,走上前拿起手帕看了一眼。

他道:“陸兄怕是認錯了,這不是月月的手帕。”

陸文瑾抬頭對上宋明月挑釁的目光,狠狠咬了咬牙壓下心中的怒意,從燕離手中抽出帕子。

才道:“想必是我弄錯了,險些汙了宋姑娘清白,實屬抱歉。”

宋明月見他這吃癟的樣子,只覺心中痛快,聲音中帶著些得意:“即是誤會,自是怪不得陸大人,你說是吧,燕離。”

聽見她叫自已,燕離這才將目光從陸文瑾身上移開,再回頭時,眸中情緒收斂,微微含笑道:“此事也不全怪陸兄,昨日若不是我沒照看好你……”

宋明月現在一聽到昨夜之事就覺得燥得慌,當即便喊出聲來,“停,別說了!”

見她如此激動,燕離抿唇一笑,隨後便一臉受傷的神情看著她。

宋明月有些不知如何解釋,只低聲道:“我沒吼你。”

看兩人這副樣子,宋行簡深覺這其中有事,挑了挑眉道:“明月怎的如此激動,到底發生何事了?”

“噗嗤。”這話說的,陸文瑾很難忍住不笑出聲來,今日他算是見識到宋老將軍煽風點火的本事了。

宋明月本就心中不快,聽到他笑只覺是在嘲笑自已,當即夾槍帶棒道:“我說陸大人,您還有事嗎?”

陸文瑾對著她翻了個白眼,才起身行禮道:“宋將軍,即誤會已解,在下就不叨擾了。”

看完一出好戲宋行簡心情大好,連帶著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既如此我就不送陸尚書了,若是有空再來做客。”

“月月,我想起今日還有事情,晚些再來尋你。”燕離對宋行簡行過禮,便匆匆離開。

宋府門外,燕離一把拉住走在前面的少年,面上帶著慍怒:“你就不準備跟我解釋一下嗎。”

陸文瑾並未轉身,只悠悠道:“解釋什麼?”

燕離眉心微蹙,他自然是知曉陸文瑾用意的,可他這般自作主張,倒讓燕離有些不知該如何說。

半晌,他嘆了口氣,抓著陸文瑾衣服的手鬆開,“我知你為何來此,可喜歡她是我的事情。”

陸文瑾轉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想說我不該為難她吧?”

頓了頓,到底還是解釋道:“你既如此喜歡她,你可知她的心意?”

燕離沉默。

陸文瑾本也沒想等他回答,甩了甩衣袖,抬腳上了馬車,沉聲吩咐道:“回府。”

少年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離開,心情愈發煩悶:“清風,將馬牽來。”

兩人離開,宋明月從門後走出,望著陸文瑾離開的方向,道:“素笛,你去一趟陸府,就說我約陸文瑾明日午時風華酒樓一敘。”

“是。”

今日宋明月將燕離拉來,便也是想試探陸文瑾,她也多少聽說過些陸家的舊事。

眼下看來確與她想的相同,陸文瑾也並非傳聞中那般不堪,而是有意為之。

她並不在意陸文瑾是什麼人,只要目的相同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