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反駁

“收起你那副聖母姿態,學與不學是我自已的選擇,再說,你又能做什麼呢?我就是想過好自已的生活。”

此時,樓梯間的門後,於律明與一位少年攀談

他面色冷清,戴著一副口罩,露出的眉眼有幾分俊俏

“交代你辦的事怎麼樣?\"

於律明撇了撇嘴

“唉,你是不知道,我差點交代在他手裡。”

“有那麼誇張?”

“還好我急中生智,巧妙的化解了危機!”

“所以他第一反應是情緒失控?\"

“那倒不是,他好像思考了一下,我是透過微表情判斷的。\"

“行,那我知道了。”口罩少年抖了抖肩

於律明見狀,急忙開口

“不是,你準備和他打一架呀?那傢伙可是個狠人,當初我們學校左邊不遠的商店門口,一直遊蕩四個混混,經常搶點兒東西,他一個人去,還是人家先動的手,結局就是這四個哥們全住院了。”

“哦?”少年饒有興趣的開口

“你是道聽途說,還是親眼所見?”

“當時這件事在我們整個學校都傳開了,當然是真的了。”

羽君在走廊聽到了教室內的爭吵聲

“怎麼?二位在爭論什麼?心平氣和的好好講話不行嗎?”

曹夢和夕瑤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憤憤不平的盯了對方一眼。

羽君回到座位收拾起書包

“你要回家呀?”

思舟問道,羽君點點頭,上課時間到了,老師走進教室,這時桌洞裡飛出一張紙片,羽君沒有多想,繼續收拾,心想等臨走時再拿。

老師看到便要撿起來歸還,可無意間瞟見紙片內容,於是將它放在了課桌上,羽君覺得有點不對勁, 看向旁邊的思舟時,她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難道?應該不能

羽君否定了自已想法,向老師示意一下,轉身離去……

車上,氣氛格外靜默

“我知道你要去幹什麼。”

羽銘率先開口

“你絕對不可能回家,但我勸你適可而止。”

羽君應答,也發出疑問

“爸,今早報案的人是誰?”

那聲爸顯得十分僵硬,羽銘臉色微變,動了動嘴,剛想說話

叮鈴鈴!

駕駛位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羽君幫忙接聽。

過程衝,羽銘面色越來越陰沉

“立即召開緊急會議!”

他踩了踩油門

“我把你送到橋邊你就自已回去吧。”

羽君點了點頭。

羽銘說的沒錯,羽君不可能回家,他要去第一現場看看,他還有太多疑惑需要解答。

走了一會兒就已經看到了橋時虛影,那個橋底已經貼滿了封條。

羽君放慢腳步,不知為何,已經被清理乾淨的水泥地,仍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如果到了現場會不會還原的能力呢?羽君緊閉雙眼,開始冥想。

一閉上眼,拼命奔跑的少女從自已的身旁經過,而身後,是一道充斥殺氣的黑影。

如果一切都沒發生,她要去哪?

他可以越過法律的界限的底氣又是什麼。

羽君就這樣,越過橋繼續走著, 可什麼都沒有發生,他自嘲道。

“羽君啊羽君,你怎麼也開始相信這些虛幻的不可控物質了?”

他轉過身,張望一番,看到橋上站著一個人,與之前橋下少女的位置重疊,只一瞬間,羽君有一些恍惚。

“什麼?”

再仔細觀望了一番,那張少女的臉逐漸變的熟悉,像是瑩思舟,不對!就是她,羽君慢跑過去,心中也不免好奇,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上課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羽君走近,思舟的目光仍停留在橋下,似乎是羽君剛才的位置,

“你怎麼來了?”

思舟回過神來

“啊,沒什麼。”

“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你也休學了?羽君發問

“沒有”

“那或許是我打擾到你了,抱歉。”

剛走出兩步。思舟在後面大喊

“我希望你給我一個答覆!”

羽君轉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思舟,她的眼眸亮晶晶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羽君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是怎麼了?”

思舟抽泣著說

“你真的忘記了嗎?”

說完,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物件,是一個很破舊的小獅子掛件,似乎有些年代了

這個掛件,倆人自初一相識至今,她無時刻攜帶著,羽君茫然皺起眉

“這是什麼?我實在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思舟嘴角抽搐,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來,見狀,羽君也有些難受

“你可以拿下來讓我看看嗎?”

思舟從袖旁取下小獅子,放在羽君手心。

剛要仔細端詳一番,手機鈴聲響了,羽聽著內容,眼緊盯著思舟,面對羽君複雜的目光,少女的臉頰像熟透的紅柿

她不用聽就能猜到大致的內容,羽君結束通話電話,剛想開口,卻被舟打斷,

“我知道你要講什麼,也清楚我在做什麼,我只想要一個答覆,別無它求。”

思舟說的很堅決,雙目直視羽君,透出幾絲倔強。

明明剛才還那麼弱勢……剛才是羽銘的電話,將情況告知了羽君,臨走時飄落的紙片是表白信,而信是思舟的,署名是羽君……

老師找她交談,她一言不發,全班人的議論紛紛,她也沒做任何解釋

羽君有些不解,一個同學老師父母眼中的好學生,竟然能同時幹出私自離校和寫情書這兩種荒謬的事

校規森嚴,私自離校是要下處分的啊,羽不敢再與思舟那熾熱的目光對視,看向了手中的小掛件,貌似還真有些熟悉的感覺,頭部隱隱作痛,羽君的腦海怦然炸裂開來,被封鎖的記憶湧上心頭。

那時是三年級,只不過不是在白默市,而是在極鈴市,羽銘前些年因為工作調動,所以羽君經常轉學。

自羽君降生,羽芬就找高超的算命先生給他算過命,這個商人向來比較迷信,算命先生說這個孩子沒有根,居無定所,肆意飄蕩,隨風而去,誰也困不住他,這也是後來兩人同意羽君獨居的原因

而思舟自打她記事起,就從沒見過自已的母親和父親,聽村裡的人說。他的父親與母親經常吵架,生下她又起了一場爭執,導致母親再也忍受不了離家出走,而父親也落魄不已,不知去向,思舟是被外婆一個人帶大的。

那天,老師介紹新來的轉學生,她看到講臺上小男孩,就有了幾絲好奇,由於沒有座位,老師安排男孩坐在了思舟的旁邊,思舟會觀察這個小男孩兒。

那炯炯有神而銳利的雙目,稚氣的臉,身上穿著潔淨而精緻的衣服,身上出現一種小孩子不該擁有房氣和壓迫感,小思舟既羨慕又自卑,只見男孩安靜的翻開書包,拿著一本書翻來翻去,卻始終沒講一句話

後來幾日裡,觀察這個男孩成為了小思舟的一個慰籍,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治癒感,其實小思舟試過與男孩交流,她一次次克服內向,卻只得到冰冷地應答,後來,她也習慣了

每日曦陽初升,陽光灑下,柔白的光照的他的睫毛,閃閃發亮,那一刻將永久存留在思舟心中最聖潔的那一帶

可好景不長,因為那個常年不聯絡的父親,在外面欠了債,他竟然把老家的地址給了催債人,當五六個壯漢堵在門口,老人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一切,他們把一些有用傢俱的東西全部搬走,然後逼迫老人還錢。思舟在她的小房間裡。裹著被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流著淚打溼了床單

從那以後,幾乎每隔幾天總有人上門討債,老人沒有辦法,實在拿不出錢,只能緊鎖著門,孫女兩人守著屋裡忍受骯髒不堪的叫罵,在夾縫中苟活著。

思舟開始懷疑自已存在的意義,如果我不在外婆會不會過得更輕鬆一點?那天她恍惚的去了學校。

鬼使神差走上了最高的樓層天台,她深吸一口氣,鼓起了自已平生所有的勇氣,正想一躍而下

“你在幹什麼?!”

身後傳來了一聲稚氣喊叫,思舟轉過頭,是那個男孩,

“我感到無路可走,我想離開這裡。”

“好啊,我跟你一起。”

小思舟有些錯愕,男孩緊接著說,

“這個世界呢,固然充斥著各種罪惡與不堪,可是面對它們時,一味選擇去逃避,是最懦弱的做法,如果你選擇它,那我對你嗤之以鼻。”

男孩輕率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