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知道,若是繼續這樣,遇到困難便找人必不是長久之計。

懷抱不是永久的,總有一天他們會成為敵人。這樣的想法似乎安慰到了自已,他從懷抱中脫離,“謝了。”

轉頭,開扇,離開,一套操作熟悉的似乎發生了很多次。

不過,宋虞年早已習慣了,“師兄是要去哪?”

“去一個沒有你跟著的地方。”畢竟他現在要去的是秘境中暗藏玄機的地方————鄔山。

“那師兄…可以告訴我你在【鏡】那個妖怪那裡看到了什麼嗎?”

陸言白停下了腳步,腦中又想起了前三個晚上的夢。“……一個故人?”他自已也無法確定,畢竟那個人雖然熟悉,可就是沒有與他相關的回憶。

“……好吧,”宋虞年沒再阻攔,畢竟自已也有一些事要去做,上一世關於天道的瞭解太少導致的死亡他不願再有第二次。“那麼……晚上見。”

陸言白沒有回應,只是繼續向著鄔山的方向走著。

不願去管這麼多……畢竟逃避雖然可恥,但是確實有用。而且對方也沒有來找麻煩不是嗎?

*鄔山

山體高聳入雲,這片地區終年黑暗,陰雲密佈,時不時還會有幾道雷電。

同樣,山體上似乎還有一隻巨龍,只是他似乎不願動彈,身上還有幾道傷痕。

“冥九淵?”陸言白試探性的喊了幾句,而且,這條龍,據說是不好惹的。

原主作為一個反派,甚至還是被這隻龍給劈死的。

是的,死的就是這麼潦草。

九淵,上古的三大神龍之一,據說他算是天道老爺子的親兒子。而且他還是三條神龍的大哥。他是雷屬性的,而剩下兩條龍一個是水屬性,另一個是霧屬性。

你說為什麼陸言白作為一個霧屬性的扇修會在【青蓮劍宗】且不找霧屬性的那條名為【楓川】的龍呢?

……因為啊,這條雷龍是離自已最近的。

即使對方的屬性剋制自已,自已也還是去了。誰讓對方先殺了自已呢?

“何人呼喚吾的名字?”來了,陸言白心裡想著。“是我,”他搖了搖扇子,指了指自已,“青蓮劍宗的大弟子,陸……”

“哦,是汝啊……”雷龍一開口,讓陸言白心下一驚。對方認識自已?可明明自已沒露出什麼破綻……

【警告,警告,系統遇到特殊原因,正在強制下線…嗶!嗶!】

聲音刺耳,接下來“…麻煩,吾討厭被人監視的感覺。”巨龍化作人形,站在陸言白麵前。“你不必害怕,天道早就向我說過你的存在了。”他笑了笑,看上去較為友好。“嗯,所以呢?”陸言白看上去鎮靜,但實際上早已慌的不行。

執行這個任務前,主神並沒有告訴過自已這裡有人可以把系統遮蔽。

果然不值得信任。

主神:?

“主神說了,要我助你完成任務,”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陸言白,霧和冰雙變異靈根,雖然少見,可一般來說也是個廢物,更何況…這個人似乎是半人半妖的狐狸……

“不過,真想不到天道會讓我來幫你。”對方有些無趣的垂了垂眸。“當然了,我幫人還是要看你值不值得我去幫,”他笑了笑,抬手,一道雷電劈開天跡。“那麼……開始吧。”

*

“塵掌門,怎麼今天回來了?”

眾人有些吃驚的望著正中間正在撫摸著【空靈之眼】喝茶的白髮男子,而他本人像是沒看見一樣,安靜的看著其他人。

“陸言白呢?”沉默許久,他才默默吐出一句話。

“回掌門,他帶領一些師弟去秘境試煉了。應該還有兩天就回來了。”陸言白的師尊恭敬的行了個禮。“掌門……找他有事?”

“哦,出去了啊。”他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繼續rua著手中那隻已經快被rua禿了的【空靈之眼】。

眾人看了半天,便都退下了。沒人敢直視那個名為【空靈之眼】的鳥狀生物。

據說,這種鳥是天道用來勘察眾生的。他能看出所有人的善與惡,甚至會直接懲戒那些他認為罪惡的人。

總之,這樣的鳥會在塵清的手上,已經算是很恐怖的事了,畢竟他之前養的鳥差點把整個山上的靈草全吃光了。

“唉,小雞啊小雞,你說天道那傢伙到底要幹什麼啊……”塵清依舊rua著那隻小鳥的毛,完全不在意它的身份,給鳥都整無語了。“不過啊,陸言白這孩子…我不喜歡。”他停了停動作。“感覺好裝啊,總之,若是他很壞,你就把他吃了哈。”

明明是殺人的事,他卻說的十分輕鬆。“不過,我相信你,也相信天道。”

*

陸言白手中的摺扇已有些破碎。身上也有了許多傷痕。因為沒了系統的幫助,他無法遮蔽痛感。那一道道的傷痕火辣辣的疼著,讓他直吸著冷氣。

“太弱了……”九淵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離了那個被你叫做系統的東西,你就真的什麼……也不是。”

陸言白咬著牙依靠著身後的樹站起。“你……錯了啊。”他依舊露出了笑容。“只要……我,還能站起……”他手中的摺扇逐漸破碎,消失在了一陣霧氣當中,可在霧氣中,九淵能夠看到,有某種東西在發著金光。

“嘖……”他不爽的皺了皺眉。

“那麼,我就不會輸……!”

那把發著金光的劍將霧氣劈開,九淵一下子就認出了它———那是妖尊墨雲逸的劍!

陸言白溫和的笑了笑,只是眼底只有冷淡。“雖然,作為一個反派,我不信所謂羈絆,但是,好用就行……”

一劍,劃破對方的肩,滲出了鮮血。

九淵朝著對方也笑了笑,“看來,天道還是比較準的啊,”陸言白此時被霧氣包圍,而且,這團霧氣治癒了他身上的傷,只是他本人看上去比平常多了許多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