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幹嘛呢”一道聲音在陳牧耳邊響起。陳牧並沒有打算回應,“哥,為什麼你總是發呆啊”,蘇婉兒並沒有消停,繼續追問道。

“我在看這浩瀚的星辰”陳牧說道。

“所以你在故作高深嗎哥”蘇婉兒並沒有不耐煩,也並沒有嘲諷,只是輕而易舉的點破了他的話。

蘇婉兒並沒有比陳牧小几歲,只小三歲而已,並且也是極為聰明,乞顏溫經常這樣誇讚她。蘇婉兒是在陳牧到來的三年之後撿到的,那時候,正是流星雨的夜晚,也是下著大雪的夜晚,不過這並不妨礙她被撿到,就好像是命中註定似的。

“你不懂的,妹子”

“不懂啥啊”蘇婉兒不解。

“你曉得什麼是修真嗎”陳牧問道。

“不知道,哥你是不是又犯糊塗了,是不是最近趕路趕傻了。”蘇婉兒善解人意,臉上展露出來擔心。

“你不懂,算了不說了”陳牧並不想把話題進行下去了,所以索性躺在了草地上,聽著荒海波浪翻滾的聲音。

蘇婉兒也不說話了,也躺了下來,但是身體卻緊緊靠在陳牧身邊。

陳牧嘴中不斷念叨著“此心安處是吾鄉啊”

“哥,這是啥意思啊?”蘇婉兒撇了撇腦袋。

“就是你的心在哪,哪裡就是你的家鄉,這是我一個朋友說的,他也姓蘇”陳牧想了想,只好這麼解釋。

“那他說話好高深啊”蘇婉兒又動了動小腦袋,“不過,沒有你高深”

“別,我可比不過蘇大家,哈哈哈哈”陳牧搖頭笑著。

湖面平靜,偶有波浪,卻只是微波,夜漸漸湧了上來,披著一層紗衣,朦朧夢幻,層層迷離。荒海湖白天雖暖,但晚上總是不適合在此睡覺的,否則溼氣入體,難受之致。

陳牧見此,背起書熟睡的妹妹,心中暗道“睡得這麼死,要沒我你可怎麼辦。”說著,兩人就向著族人居住的大營走去。

荒人南下,只是為了生存,族中長老雖有好戰分子,但大多還是明事理的,荒人經不起大規模的戰爭,這次南下和南方商帝國形成對峙局面,同樣,商帝國也需要荒人去威懾西邊的楚國和鮮卑族,形成對峙才更好的利於穩定。近年來,西邊的楚國隱隱約約有問鼎中原之勢。不過荒人才不會管這些,哪裡暖和,荒人的鐵騎便到哪,只管種族生存,無關天下蒼生。

荒海連線著一片大草原,草原便連線著瀘州城,瀘州城北涼第一大關,同樣也是荒人南下中原的第一大關。幾十年前荒人便是從這裡戰敗,從此北走。但是經此一戰,瀘州城屍橫遍野,老皇帝重傷,折損了數十名戰將。如今荒人再次遷到這裡,重回故地,難免掀起復仇的情緒。但是理性告訴他們,此時生戰,並不會討到便宜,反而他們需要休養生息。這是荒族開會決定的。

陳牧瞥了瞥背上的蘇婉兒,並不打算把他叫醒,走路時腳步便輕了些。

突然,在遠處聽到了陣陣呼叫的聲音,聲音在雪原上傳的很快,隨即傳入了陳牧的耳中。

陳牧最先並沒有在意,但是呼叫的聲音越來越大,便不得不引起了陳牧的注意。隨即便叫醒了背上的蘇婉兒。

“妹子,醒醒,你聽聽什麼聲音”陳牧說道。蘇婉兒睜開睏意的雙眼。仔細的向遠處聽著。“可能是呼救,不過,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有人呼救啊?”蘇婉兒回答道。

陳牧心想,呼救便不是自已的族人,族人都在帳中,除非是外族。陳牧此時不由得警惕起來。所以陳牧將蘇婉兒送回帳中,自已取出了朴刀就向外走去。

“哥,我也要去!”蘇婉兒起身便要跟了出去。

“不行,晚上危險,跟著我是累贅,我還得保護你。”

“那……我在遠處看著你”蘇婉兒說道。

陳牧依然是不放心,但是對於自已妹妹也沒有辦法。只好退一步同意她的想法。“那好吧”陳牧說道。

說著,蘇婉兒遞給陳牧一根火把,“你帶著這個,照明用,遭遇不測揮舞它我就知道了”蘇婉兒著急的說道。

陳牧點了點頭,然後便走了出去。

雖然這裡的氣候溫暖些,但是依然是冰雪覆蓋著的,但是冰雪不多,總是一塊一塊的的分佈,點綴著這片美麗的荒原。

呼救聲越來越大,就好似在跟前一般,陳牧不斷的向那個聲音去靠近。移動速度也越發的減慢,一隻手壓低,另一隻手緊緊攥著朴刀,以便防止有不測發生。

隨著陳牧的靠近,好像那邊的呼救聲也察覺到了什麼,靜靜地等待著陳牧的到來。

陳牧好像發現了些什麼,也在非常的警惕,所以身體慢了下來,不敢輕舉妄動。雙方好像都在對峙,誰也不肯先出手。

這時,好像對面等不及了,突然在一塊積雪覆蓋的石頭後面跳了出來,向陳牧發起了攻擊。

陳牧眼疾手快,手中的朴刀也是順勢而起,向那處攻擊應聲攻去。

呲~的一聲,朴刀好像打到了什麼武器,瞬間一個黑影便跳了出來。陳牧擋下了攻擊之後,並沒有著急還擊,而是瞬間的拉開了距離。

一個優秀的拳手,每一次攻擊都是試探,不敢斷然的出擊。陳牧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便處處小心謹慎,不敢去浪費自已的生命。

拉開了雙方的距離之後便開口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草原?還有為什麼要呼救?”三個問題瞬間問出。

黑衣人好像並沒有對陳牧產生敵意,似乎只是在警戒。“小兄弟,你誤會了,我們確實是在求救。”

“那為何一言不發便開始攻擊!”陳牧有些生氣!

“我並沒有出手殺人的意思,只是試探一下,看看你有沒有殺意!”那黑衣人笑了笑,可是笑的比較陰森。

“所以你為什麼呼救”陳牧問道。

“小兄弟,你跟我來吧”黑衣人並沒有多說什麼。陳牧看向那人,黑色的帽子,身上是青黑色的袍子,並不是很長,很像自已曾經見過的一位教書先生穿的,由於是黑夜,離遠了看就是一身黑色。

“我憑什麼信你”陳牧說道,眼神堅定。

“我沒必要害你,你的實力遠不如我,如果我想害你,沒必要把你引到一個地方殺掉,直接殺你不是很直接嗎?”那人解釋。

隨即那人不是剛才的盛氣凌人,反而眼神中透露著溫和和祈求。好像是希望陳牧可以同意某些事情。

陳牧也正好看到了這道目光,所以他也漸漸的放下了攻擊性,留下的只是自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