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流來襲,從極北荒原肆無忌憚的狂奔,歷經神斷山脈,直到到達中洲,從這個年輕的帝國面前略有所停。

雄踞在帝國最北邊最大的關隘,天瀘關,緊連神斷山脈,形成了一種天造關卡,其行,其勢,令人望不能及,只怕唯一能與其爭雄的只有西部的劍門關吧。

天瀘關長達千里,線路頗長,同樣戰線也是極其安排精密,光是作戰人員就有五十萬,佔整個帝國的五分分之一之多。

早先的瀘關不過是一座小的城池,各色的人在此生活,當然也是不太平,人魚混雜,死傷在所難免。

但寒冷似乎並不想給面子,極北的天黑的愈發厲害,溫度直線下降。那麼後果就是,生活在這荒原之上的遊牧民族-荒族不斷的南下,那便對這個新生的中原政權產生了極大的威脅。

其實荒人和中原人的戰爭打了不知多少年,死傷已不計其數,農耕和遊牧的戰爭自古就有,而荒原環境的劇變只不過加劇了這場民族之戰。

“阿爹,我們為什麼搬走啊”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在這一條靜靜行走在荒原的隊伍中格外清晰。

“為了……不再捱餓,不再有寒冷啊”父親說的聲音很小,但足以傳到女兒的耳中。

“那我們去的地方美嗎?會比以前的家好嗎?”

父親的喉嚨好像噎住了什麼,遲遲發不出聲音,不知如何回答。

“應該……會吧”

接著似乎篤定了什麼,他看著女兒那粉嫩卻飽經風霜臉,堅定的說的“一定會的”

男人看著抱著女兒的妻子,沒有說話,注視了一會兒。

“我眼裡有什麼東西嗎?”妻子不解

“我想看看你眼裡的我”這個中年男人嘴裡蹦出的話,讓妻子不知如何作答。

“我眼中的你,可是大英雄呢!”妻子說道,眼神堅定不移。

隨後轉過頭去,嘴唇輕抿,眼眶泛紅,和那張煞白的臉相互映襯。

“英雄嗎?”

“但願吧。”

…………

瀘州城

天瀘關城牆

“將軍,據隱兵報,據目前看,荒人分八路南下,每一路大概……十萬之多”副將說道。

“他們這一次想搬家啊”一道厚重的聲音響起,略帶沙啞。

“將軍,他們的後續幾路還在緩慢推進,估計有……百萬之眾”

“怕了?”將軍反問

“自小就跟著您,死生亦大,但何須珍重!只是死了的話,就不能跟著您了,捨不得您”副將說著,語氣卻十分低沉。

“臭小子,沒出息”將軍笑罵道。

將軍姓馬,名良,出生在北部瀘州的一座小村莊,那時瀘州城不及現在這般雄偉,經常有馬匪和以及混進的荒人。村子很小,麻匪很容易進去,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就是這樣,村子便沒了……而年輕的小馬喜歡到處跑,那天剛好躲在草叢中目睹了這一切,除了悲傷,更多的是無力和愧疚。

這麼多年,馬將軍都在想,為什麼活下來的偏偏是自已……所以在那之後馬良便投軍了,帶著熱血和仇恨走到了今天。

時至今日,或許大仇早已得報,那麼家國情懷就在心中佔了相當多的分量。

“準備一下吧,或許……在未來的幾年中……你我都可能死掉吧”馬將軍並沒有一籌莫展的神情,心中的熱血或許早已難耐,在近六十年的征戰中,早已習慣,成為血液,不斷奔騰吧。

…………

以下以此辭致敬正在奮鬥的人。

腐朽與黑暗已經來臨,剝削與壓迫何日是歸期!

孤獨與絕望會是常態,鮮血、犧牲或流離!

焦灼的等待會錯失良機,聯合反抗應成為正義!

是身陷牢籠,還是奮力反擊?

是孤注一擲,還是坐以待斃?

那一頁,那一夜,是人類的自由,是燃燒自已。

霜殺百草,生生不息,飛蛾撲火,死生之際,樂此不疲!

謹以此記,致每一位追光者,致每一位底層的人,是向時代的發問,是對黑夜的誓詞。

最後……致不朽的你,以及……你們!

新書不易,多多支援,謝謝大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