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雷道五通

第二天，李天凡用過早膳，在周遙的帶領下來到八座山峰中最矮的無關峰

“無關？”李天凡呢喃道。

周遙在峰下止步道：“師兄自可上去，山上有禁令，師弟只能送到這裡了。”

李天凡微微點頭，自顧上山而去。

待到半山腰處，付修止早早的等在此處。

見李天凡登山而上，付修止微微點頭，也不多言，轉身在前帶路。

“這無關山上，明令禁止弟子登山，小道友可以在山上安心修行。”走到三分之一時，付修止便停下來說道。

李天凡看著面前的洞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就在近前。

暫且拜別付修止，李天凡便走入了洞窟，走入的剎那，猶如鏡花水月般，一陣漣漪，李天凡已經處於一片寬廣的地下大廳，如月般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這裡，李天凡抬頭看去，巖壁上刻畫著雲霧電海，無數如同天神的身影手握黃昏，斥掌雷霆，彷彿征戰著什麼。

雷是世界上最狂暴的元素，是天意最霸道的法則，掌懲罰，管生殺。

所有關於雷霆的法術只是在向蒼天借法行事，不！可以說所有的功法都是借法行事，但是刻畫上所述的的不一樣，那是真正的掌控雷霆，化為自己的法則。這便是雷道五通，連蒼天都不容忍，只能藉由這一個個壁畫來講述它的存在。

而壁畫所講述的便是當年開創此功法的赤練宗先祖在功成時，與天道征戰的事蹟。

是的，與天道征戰，大道無情，祂不想與人共享雷霆的權能，那是祂的權威，可是人就是這樣，會去挑戰。

赤練宗先祖以雷霆對抗雷霆，直到被認同。

大道五十，遁去其一，而這其一，就是天道允許該祖留下壁畫的生機。

“都言大道無情，可是我看來祂才是真正的無私，有情。一切都按規則來，要是有人偷學了我的本事，我怎麼說都要弄死他。”李天凡看著壁畫輕聲說道。

他將一副副壁畫收於眼中，隨後來到地廳中央，盤坐在地，盯著廳頂最後的一副壁畫久久入神。

壁畫所刻，該祖站在飛劍上，仰望天空。

“為什麼與其他的格格不入呢，這個壁畫又在講什麼呢？”李天凡沉思到。

思考之中，李天凡的瞳孔放大，腦海裡回想起關於赤練宗的一切，李天凡要挖掘出所有的秘辛，真相只會被歲月掩藏。

千魔百心決在此刻悄然發動，如同一片夜色籠罩在李天凡的瞳孔中，他眼中的黑暗不斷的襲擊著那副壁畫的每個邊緣。

李天凡想要停止，但卻不自控的繼續下去，他隱隱約約覺得關於雷道五通的真相要被這片夜色掀開了。

突然，壁畫一閃，一道神雷直直的劈入了李天凡的識海中，將想要窺視一切的千魔百心決打斷。

如同遇見天敵一般，千魔百心決遁入虛無的識海深處隱秘了起來。

李天凡在這雷擊下瞬間驚醒，劇烈的疼痛感在腦海中炸開，李天凡只感覺一片混亂，迷糊的意識間，那壁畫竟在腦海中活了過來。

那是個白衣披髮的中年男子，雙手束在腰後，腳踩雲踹，靜默的站在那裡，回眸向李天凡看來，白熾般的雷霆在眼中倒映湧動。

李天凡捂著頭，強行記憶著這一幕，敏銳的武道直覺讓他嗅到了一絲法則之力。

片刻後李天凡大口喘著氣，猛的抬頭盯著頭頂的壁畫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主動催動千魔百心決，黑色的波動如浪潮般打在壁畫，又引得一道雷霆劈下。

李天凡緊咬牙關，去盡力抓住那一絲法則之力。

他徹底明白了這壁畫的作用，半天過後，休整好了的李天凡將目光放在了其他的壁畫上，同樣的催動千魔百心決去觀觸。

但當千魔百心決靠近時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攔下來了。

李天凡見此心中安定，這些壁畫看來也藏有秘密。

自此，李天凡盤坐下來，開始全身心的去感受那一絲雷道法則。

半個月轉瞬即逝，李天凡走進無關山後，五行院的所有人都像是將他遺忘了一樣，只有付修止會偶爾遙望一下無關山。

山腹內潛修的李天凡已初步掌握那一絲法則之力，在這半個月內，他除潛修之際也自是發現了千魔百心決與壁畫的聯絡。

意識，千魔百心決的本質本來就是強烈的入侵意識，這觸發了壁畫內的法則之力反抗。這也讓李天凡聯想到元嬰期修士的元嬰，元嬰也是意識的具像化，那是否表示元嬰期修士才是這門功法的入門階段。

“這門功法的入門條件可真是高啊，要元嬰期修士才配修行。”隨即李天凡將目光拋向了其他壁畫，他不禁想到這些壁畫可能還有其他的禁止，五行院也是有元嬰期修士的，可不見五行院修士出現過掌握此門功法的人。

他與五行院的不同點在什麼呢？他是正統赤練宗傳人，起碼明面上是這樣的，可能也是基於這一點，五行院並未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可換一個角度這何嘗不也是一次試探呢？沒有過多的質疑，未嘗不是看在逢山中他的出手相助，堂堂大派還是承這點情的。

想通其中關竊，李天凡將注意力轉回眼前的壁畫，全力催動赤練控火決，以赤練控火決的氣息來接觸眼前的壁畫。只見壁畫如同湖面投入石塊般盪漾起來，李天凡大喜，又催動自身領悟的雷道法則。

一道強大的吸力自壁畫中產生，將李天凡心神吸入其中。

“世間有一些功法不可言傳，不可私授，天不容，地不存，只得身臨，與創法者一同領悟…此乃其一。”李天凡耳邊迴響起無名說的話

，想來這就是他說的遁去的其一。

壁畫中的世界似是虛幻，又恰似真實，李天凡以一種靈體的姿態浮現在這片天地間。他的面前是一個白衣仙人，腳踩飛劍，負手於後。直面蒼天雷霆，雙眼神彩綻動，他向李天凡的方向看來，微微點頭，好似明悟過來。仰天大笑，隨即周身雷電舞動，催動法則，駕劍向天雷襲去。

李天凡靈體向那天雷奔去，他要見證這創法的過程。

雷池之中，白衣仙人鼓動雷霆運用法則將靠近的雷池壓下，以劍指揮過雷海，斬開成片的雷雲。李天凡當下或有明悟，如同仙人般鼓動那一絲法則，若遊絲般瑩繞於周身，模仿著白衣仙人去應對雷池。

主峰上，付修止看著眾長老說道：“劍閣余月前發來請帖，打算召開論道大會，我想各位師兄弟心裡已經有所打算，我在這裡與眾人相量一下，我希望將李天凡小友加入我們五行院的名單裡，如何？”

“掌教此舉是希望李小友藉此為赤練宗正名？”座下大長老說道。

“是的，並藉此表明我們五行院對他的庇護之意。”付修止說道。

“掌教此舉甚好。”青霄說道。

付修止點了點頭，起身譴散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