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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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點教訓，虧臨哥還給他作證，他居然那樣說臨哥！”
趙憫生瞥到門口的身影，眸底的精芒一閃而過。
宋臨推門而入：“他說我什麼？”
“臨，臨哥。”趙憫生裝作驚訝的樣子看著宋臨，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說我什麼？”
“他，他說臨哥您母親才是，才是…小三，他們母子倆是無辜的…”
宋臨周身的溫度驟然下降，黑沉沉的眸子裡波濤洶湧，連聲音都帶上些狠厲：“他真這麼說？”
“是，是啊。”趙憫生計謀得逞，眼底流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
宋臨強壓著一身怒氣回家，還沒上樓，就聽到父母房間傳來一陣陣爭吵聲，他駐足，在門口細細的聽。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剛懷孕你就出軌，你想過我嗎？”
“哪個男人寂寞了不找人？我沒把她們母子接回來，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那小臨呢？有你這樣的爸，你讓他怎麼抬得起頭？”
話題扯到自已身上，宋臨眸光閃爍，鬼使神差地離門口又近了一些。
“宋臨？哼，他抬不起頭？我還抬不起頭呢！你看看他的成績，還不如小野高！我的好基因真是一點都沒遺傳……”
宋臨緊緊握著拳，沒有再聽下去，快步上樓回了自已房間。
宋野，都是宋野，如果不是他們母子兩個，自已的家庭根本不會像現在一樣，每天爭吵聲不斷，真是夠了！
宋臨望著天花板，忽然想到趙憫生的話，嘴角微微勾起。
……
宋野心情很好，出來後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開啟手機邊看到江楓發來的訊息：“宋野！我們吃完飯見，我現在有點事不能和你一起放學啦，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宋野收了手機，照常走那條小路回家，或許是懷著期待的原因，步伐都快了一些。
“呦，小野種，今天怎麼沒和那小子一塊走啊？本來下面還想著怎麼支開他，現在，你夠懂事啊…”
宋野看著面前氣勢洶洶的一幫人，皺了皺眉。
又是他們。
趙憫生瞥了眼宋野垂在身側緊握的拳頭，嗤笑一聲：“怎麼著，想動手？”
宋野只是抬眸看著，抿著唇一聲不吭。
“臨哥，這小野種想動手呢。”
宋野看到站在巷口的宋臨，面無表情地看著巷子裡的熱鬧，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樣子。
“哥…”
宋臨別開眼，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厭惡：“虛情假意，噁心。”
宋野睫毛顫了顫，垂下眼，沒有再說什麼。
趙憫生看著宋野無害的樣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向下扯。
“小野種，和那黃毛小子鬧彆扭了？要不玩個大的？嗯？”
宋野努力壓住動手的想法，拳頭都緊的微微顫抖。
“我們今天不無緣無故打你，咱玩個遊戲，你給那小黃毛打電話，一次不接，咱就斷你一根肋骨，怎麼樣啊？”
宋野瞳孔微縮，開口想要罵人，卻在看到宋臨的一瞬間憋了回去，只是狠狠地瞪著趙憫生。
趙憫生招呼著人摁住宋野，自已從他兜裡掏出手機試圖開啟。
試了幾次解鎖失敗後，趙憫生沒了耐心。
“小子，密碼多少？”
宋野依舊是沉默不語，全當沒聽見。
趙憫生也不惱，饒有興味地搗鼓著宋野的手機。
沒兩下，趙憫生眼睛一亮，“呦，還是應急聯絡人呢，這倒好了，還省得我解鎖了呢！”
宋臨聽到這句“緊急聯絡人”，眸色一暗。
趙憫生撥通電話，“開始了，小子。”
“嘟…嘟…”
十幾秒過去，電話的那邊依舊無人響應。
趙憫生滿眼戲謔：“不急，等到系統提示音，才算一次。”
宋野低垂著頭，時不時地瞥一眼手機，目光帶著些自已都不知道的希冀。
而另一邊，江楓正在醫院裡忙的團團轉。
“醫生，交完錢了，麻煩您儘快給我奶奶安排手術可以嗎？”
江楓的手裡拿著一大堆單子，來回的奔波讓那頭蓬鬆的頭髮都有些潮溼。
“我們會盡快的，這邊建議還是繼續按療程吃藥，這次是發現及時。老人身體弱，經不起再來一次了。”
“好，我知道了。”
“拿著這個單子，去拿藥。今晚八點以後不要進食，明早帶你奶奶抽血驗尿。”
“好的醫生。”
江楓終於忙完一系列的事情，帶著藥回到病房。
“奶奶，你可嚇死我了，下次別這樣了，咱們按時吃藥好不好？”江楓眼眶通紅，滿眼都是劫後餘生的恐懼。
“小楓啊，奶奶知道你沒什麼錢，你還要上學，奶奶年紀大了，這個手術啊本身就不一定扛過去，就算治好了也活不多久，不要浪費這個錢了。這人吶，上了年紀本身就是負擔，不能老了老了，臨走之前，還給孩子留下一堆負擔吧…”
病床上的老人慈眉善目，眼裡對孫子的憐愛都快溢位來：“我們小楓啊，從小就懂事，知道你爸媽不管你，你也不哭不鬧的，奶奶說什麼都聽，到現在了，怎麼反而不聽了呢？”
江楓握著老人的手，眼裡的淚越蓄越多，差點失去親人的巨大恐懼還籠罩著他，讓他根本說不出話。
“小楓，聽奶奶的，咱不買那藥了，那一盒藥，頂你半年學費了，又貴又苦，也沒有效果，小楓啊，帶奶奶回家，行嗎？”
老人皺巴巴的手摸上江楓的臉，顫抖著擦掉不停掉落的淚珠。
“不，奶奶，我一定會讓您治好。治好病，我們就回家。您要是不聽醫生的話，我就請假親自來陪您。”
江楓抹掉眼淚，定定的看著病床上的老人。
老人無奈地笑：“好好好，奶奶知道了，今天讓小楓擔心了。快回學校吧，醫生的話奶奶記得。”
江楓見老人應下來，這才叮囑了一番離開。
江楓出了醫院，想要將靜音關掉，一開啟卻看見來自宋野的五六個未接電話，甚至每一個撥號的時間都是54秒。
江楓心裡一緊，一邊回播一邊迅速向宋野家走。
坐上車，江楓看著久久不被接聽的電話萬分懊惱：“都怪我，我不該靜音的…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