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人跡罕至的群山深處,樹木鬱鬱蔥蔥,鳥兒悠然歌唱。一條小河潺潺流淌,給兩岸帶來勃勃生機。

在這一片靜謐祥和中,遠遠地出現了兩個紅色身影,“師姐,不是我說,這路可真難走”

洛洛人小,她的鞋子和褲腳都被那種渾身帶著小刺的草扒上了,徒手摘下來,還有點費勁。

英歌停下腳步,伸手幫洛洛摘草。忽然對面草叢中似乎有一點不同尋常的氣息。

兩人都沒有出聲,手下動作也沒停,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刷刷刷,穿過草叢的聲音傳來。

猛的竄出來什麼東西,長的像狗又像狼,灰棕色毛髮,四肢較短,長尾巴,長鼻子。

“這是什麼怪東西?”洛洛摸摸小腦袋,想不出來。

英歌擋在洛洛身前,手下慢慢聚力,只見那怪物,亮出尖牙,身子微傾,突然發力,猛衝過來。

英歌手下鐮月刀的光芒微閃,在這緊要關頭,嗖,不知從哪裡射來一隻利箭,正好射中那隻小怪物的脖頸。

“你們沒事吧?二人順著聲音望去,一個穿著翻毛皮裙,小麥色面板的少女,正手持弓箭,踏步而來。

“姐姐,好箭法,我能摸摸你的弓嗎?”洛洛迎上去,揚唇一笑。

“多謝姑娘相救,小師妹有點好奇,莫怪”英歌也走上前去,和那少女打著招呼。

“沒嚇到就好,給你看看”說著就將弓遞到二人面前。

接著那少女,走到自已獵物面前,手腳麻利地綁好,要帶下山。

“山裡天黑的快,你們二人也不安全,跟我下山吧”少女熱情相邀,英歌二人欣然同意。

一路上,三人相聊甚歡。等走下山,天也已經黑了。幾間茅草屋孤零零地聳立在山腳,這就是立夏和父親的家。

當晚,熊熊燃燒的火焰上方飄出陣陣誘人的香味,洛洛兩隻眼睛盯著篝火中的烤兔,眼神明亮。

立夏的父親,是一位長著絡腮鬍子的沉默男人,他好像不怕燙一樣,從樹枝上取下烤熟了的兔子。

撕下一隻兔腿,遞給洛洛,又撕下另外一隻,送到英歌面前。

“給立夏吧,她今天把那隻豺扛下來,累壞了”英歌推辭著。

那隻兔腿還是穩穩放在她面前,“你吃,你吃”

立夏望著這一幕,哈哈大笑“沒事,你吃吧,你不是也幫我了嗎?”

英歌想起自已想幫立夏,可是少女的力氣極大,一把就把那豺,送上了肩頭,驚得二人張大了嘴。

盛情難卻,英歌微紅著臉,接下了那隻兔腿。

當晚,她們三個睡在立夏的房間,洛洛睡著了,還抱著一個羊頭飾品,不願撒手。

晚上的山林裡,也並不安靜,偶有動物的叫聲傳來,聽不出是什麼動物。

立夏安慰英歌“別害怕,我阿爹是這裡最好的獵人,他可厲害了”英歌點點頭。

深夜,窗外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立夏的窗戶前凝望著。英歌望著手腕處發出微微的光,閉上了眼。

次日,當陽光穿過樹梢,洛洛伸著懶腰走出來,深吸一口氣,哇,真舒服。

英歌和立夏見狀,招呼她快過來。“阿爹早早就出去打獵了,給我們留了飯,快吃吧”熱情招呼兩位夥伴。

“立夏姐,你阿爹對你可真好”洛洛喝著香噴噴的粥,不由的感嘆道。

聽到這話,立夏笑成了眯眯眼“當然了,我阿孃去世的早,從小都是我阿爹照顧我,養我長大的”

英歌喝粥的手一頓,輕輕開口“那你阿孃,是怎麼去世的?”觀察著立夏的反應。

“阿爹說,我小時候,阿孃生了一場大病,沒治好,就去世了”少女臉上神情一成不變。

“那你有沒有見過你阿孃?”英歌試探著再次開口。

立夏搖搖頭,“沒有,從我記事起,就只有阿爹一個人帶我了”

英歌不再說話,沉默著喝粥。

很快,一陣嘈雜的聲音打破了寧靜,三人循聲出來,立夏阿爹臉色蒼白,被幾個人抬著進來了。

“水根叔,這是怎麼回事?”立夏一臉擔憂,嚇得面無血色。

“你阿爹掉進捕黑瞎子的坑裡了,不知道哪個黑心鬼挖的。不過這事,我已經報告給村長了,你就別管了。眼下,讓你爹先在家養著吧”

說完,招呼幾個人安頓好立夏爹,又囑咐幾句,這才離開。

立夏坐在阿爹床邊,滿眼淚花“丫頭,別哭,阿爹的腿並無大礙”

英歌拍拍立夏的肩頭“讓莫大叔休息吧”立夏這才點點頭,退了出去。

“阿爹一向眼神最好,這次怎麼會看不出捕熊的陷阱呢?”立夏揉揉眼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英歌聽著立夏的話,心下想起了昨晚的異常。

這夜,立夏發現阿爹發起了高燒,情況不對,必須讓村裡的大夫來給瞧瞧。

“英歌,洛洛。麻煩你們看著我阿爹,我去找大夫”立夏說完,就衝了出去,不等英歌說什麼。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也到了,眼見立夏還不回來,英歌覺得情況不妙,剛才就應該阻止她。

“洛洛,你看著莫大叔,我去找立夏和大夫”英歌囑咐完洛洛,也衝進了外面無邊夜色中。

走著走著,英歌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晚上走起這條路,格外的漫長。

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隱隱在動,英歌不管三七二十一,救人要緊,大步走過去。

近了,才看到那件熟悉的翻毛皮裙“立夏,是你嗎?”英歌喊著,加快腳步過去。

那人影,聽到聲音一抬頭,露出了立夏的臉。

“英歌,你怎麼過來了,我阿爹怎麼樣了?我不小心掉到這裡了。”

立夏的話裡,充滿了自責,“你怎麼樣了?莫大叔有洛洛照看,你就放心吧,我先送你回去”

等英歌扶著立夏,一瘸一拐地走回去時,屋子裡多了幾個人。

是水根叔不放心,晚上又帶著大夫過來走一趟。

“水根叔,這次多虧你了”立夏正在處理傷口,也不忘致謝。

“都是鄉里鄉親的,不用見外,說來也怪,本來我打算回家的,不知怎麼就走到王大夫他們家門口了,心裡覺得不踏實,索性帶著王大夫一起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