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一章 倒計時

他站在窗臺，窗外是重慶繁華的都市。

這座“不夜城”，燈光依舊閃爍，光景依舊迷人，江水悠悠中透漏出水天一色靜謐而濃郁的朦朧美。

這一晚，沒有星星。

黑暗的籠罩下，路邊的街燈、廣告牌、樓房的燈、汽車身上的燈都亮起來了，在迷茫的城市中形成一片獨特、美麗的風景。

遠處便是霓虹閃爍的洪崖洞。

兩江與燈海相襯，霓虹在江面倒映，車船在星河流彩，動靜結合的世界裡，讓人彷彿置身夢境。

楚柯目光呆滯，如果不是鳴笛的行船擾亂了楚柯的思緒，楚柯還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

這時，一隻白鴿從窗外掠過，在他的身後，永遠是那隻黑鴿。

——《十二月的白鴿與黑鴿》寫在前面

……

……

“終於要畢業了。”沈墨軒放下手中的筆慵懶的趴在了桌面上，指尖玩弄著書本的一角，絲毫沒有注意到同桌王小梔的動靜。

六月的教室裡，頭頂的風扇呼呼地轉個不停，筆尖觸碰紙張和翻書的清脆聲讓王小梔陷入了沉思，午後的陽光灑進窗戶，白色的校服將小梔的面板映襯得格外清晰亮麗，清爽的馬尾，額頭散落的髮絲在陽光下耀眼萬分，是的，這便是青春的氣息，沒有濃墨重彩，只有的淺淺的純白。

王小梔看著黑板後面大大的幾個字“高考倒計時：3天！”

“墨軒，你準備考哪兒？”

“就我這點成績，能過本科線就謝天謝地了。”沈墨軒撅了撅嘴，手心拖著下巴，挑了挑眉。“你暗戀的男神，據說要考軍校。”

“不要亂說，我暗戀誰啦。”王小梔玩笑的說著，目光卻瞟了一眼坐在同排的楚柯。

就一眼，在王小梔的心裡，楚柯還是那樣耀眼。一米八的高個兒，清爽簡單的頭髮，眉宇間都是18歲男孩該有的英氣，這些年，王小梔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楚柯的笑容，直到後面在電視上看到王一博，對的，楚柯笑起來的時候，和王一博的笑很相似。

十八九歲的我們，在班裡難免會遇到自己心動的人，從高二開始，班裡也逐漸有了那麼一兩對，所以，誰喜歡誰這事，在高三看來，大家並不覺得稀奇。

王小梔暗戀楚柯的事大家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兩個人從來沒有正面的交際，一件事長期敞開了說，漸漸的就成了一句玩笑。

……

晚讀結束已經是11點，但還是有學霸級的人物要熬到12點。所以，整棟樓只有高三的那一層燈光是亮著的。

重慶的夏天特別熱，教室外的路燈下，小蚊子密密麻麻的在燈罩下跳動著，坐在教室裡的人，也是煩躁不安。

“這形勢，是不是快下雨了？”尹陽突然冒出來的話，打破了教室自習的安靜。

天空一道閃電劃破了黑空，陣陣轟雷如約而至。重慶的夏天就是這樣奇怪，夏天的暴雨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大家匆忙收拾起了自己的課本，要搶在暴雨前奔跑回寢室。

王小梔也和大家一樣，慌亂的收拾著，因為今天，她正好生理期，一旦淋了雨，明天一定起不來。

跑到教學樓下，豆粒大的雨粒已經打在了地上。

王小梔想著暴雨可能也就那麼幾分鐘，就在教學樓大廳前等著。剛還是夏天的燥熱，在夜晚11點的暴雨中，一陣風吹來，還是有些許的涼意。

“這樣子，看來雨是不會停了。”王小梔看著這雨心想道。

於是跑回教室準備拿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身上，高三的教室學校設定在了頂樓四樓，一路往上跑，一二樓早已沒有了人。

“等一下，等一下，我拿點東西。”王小梔大聲叫喊著。

正準備鎖門的楚柯看到有人過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王小梔對楚柯靦腆地點了點頭，跑進教室拿了自己的外套。“你怎麼還沒走？”

“習慣了這個點。”楚柯邊鎖門邊回應道。“一塊兒下樓吧。”

“你是跑校生，這麼晚還不如回去看書呢。”

“教室更有氛圍。”楚柯揚了揚嘴角，似乎露出一種得意的神情。

與楚柯一同下樓的小梔，內心既慌亂又心動。

這一晚，楚柯將王小梔送到了宿舍樓下。

面對舍友們的調侃，小梔將自己捂在了被子裡，玩起了手機。

在搜尋欄裡輸入了“楚柯”。

“高三五班班級群”，這一刻，王小梔遲疑了。

回到家的楚柯，吃了媽媽做的夜宵，其實大家開玩笑的話，楚柯早就已經聽過很多次了。有時候教室的人還會起鬨，躺在床上看書的楚柯，怎麼也看不進去，摸出手機，找到班級群上下滑動著。

“Aa”，這是王小梔的微訊號。三年來，兩個人連彼此的微信都還沒有。

楚柯試著點了一下新增，沒想到對方竟然透過了。

這一晚，兩人暢聊到了凌晨兩點。

這一晚，兩人興奮到失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