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緣,嫁給我吧!”

陸謹年猶如復讀機一般,不知疲倦地重複著!

他那熾熱的目光,猶如火焰一般,灼灼地凝視著阮緣!

那醉人的嗓音,在阮緣耳邊縈繞。

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止不住地往外湧。

陸謹年依舊直直地望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期盼,飽含著深情!

而阮緣的腦海裡,卻像電影放映機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五年前那個令人撕心裂肺、絕望至極的夜晚。

她已經被柳牧毀掉,不再完整!

然而,如今有一份近在咫尺的幸福,就如珍貴的寶藏擺在她的面前。

她又怎能捨得放棄!

她努力了這麼久,無非就是想掙脫過去的陰霾,開啟全新的生活。

現在,陸謹年給了她這個機會!

她,想勇敢地嘗試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見到阮緣終於點頭,陸謹年激動得像孩子一般。

他迫不及待地握住阮緣的手,將那枚閃耀的鑽戒,緩緩地套進了她的中指!

兩人相視而笑,目光交纏在一起,猶如被膠水黏住一般。

他站起身,緊緊地摟住阮緣,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已的身體裡!

他低沉而有力地說道:“緣緣,我愛你。”

阮緣也回摟著他,臉上的淚水浸溼了他的襯衫,她聆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謹年,我會努力愛上你的!

……

柳氏—

英俊的男人立於落地窗前,背後有溫暖陽光灑落,氛圍卻依舊冷鬱。

幽冷的黑眸緊盯著對面大樓頂層,男人緊握手中紅酒杯,俊臉上寒霜滿布!

助理阿豆戰戰兢兢地立在身後,欲報告工作,卻不敢開口。

半晌後,對面天台重歸平靜,男人才緩緩轉身,眼底冷意令人膽寒!

“何事?” 冰冷徹骨的聲音驀然響起!

阿豆身體一顫,趕忙將檔案遞上。

戰戰兢兢地說道:“這是陸謹年的詳細資料,他乃陸氏財團的三少爺。

據說,他兩年前自英國學成歸國,創立星耀珠寶品牌,與家族徹底劃清界限......”

說到此處,阿豆不禁偷偷抬頭瞄了一眼柳牧。見對方神色陰沉嚇人,便不自覺住口。

心中忐忑起來。

過了許久!

阿豆才慢吞吞地繼續說道:“約一年前,陸謹年開始熱烈追求阮小姐。如今,二人已正式確立戀愛關係。”

“夠了!” 未等阿豆說完,柳牧便粗暴打斷。

他拿起資料粗粗看了幾眼,隨後猛地扔到一旁,彷彿那檔案沾染了令他厭惡的東西。

阿豆見狀,忙點頭,默默退出房間。

房門輕合,辦公室內瞬間靜謐,卻被刺鼻的煙味填滿。

柳牧坐在沙發上,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霧瀰漫,將他籠罩,看不清其面容。

然而,那緊皺的眉頭和不散的陰霾,皆表明他心情糟糕,似是陷入痛苦回憶。

和陸謹年用完午餐後,阮緣便回去了。

電梯螢幕上的數字不斷上升,她低頭看著指尖那枚心形鑽戒,閃耀著璀璨耀眼的亮光。

以往陸謹年送過她許多名貴的首飾,但都比不上這枚戒指。

不僅價格高昂,其中蘊含的情意更重。

心底忽然有些釋然了,即使你回來了,我們也早已是陌生人。

踏出電梯,迎面走來的連梓涵手捧著一沓高高的檔案,差點與阮緣撞上,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沒事吧?”

連梓涵抬頭看見阮緣,眼底一亮,“緣緣,幫幫我!”

她的表情既委屈又可愛。

阮緣無奈地接過一半檔案,重新走進電梯。

她好奇地問:“這些檔案要送到哪裡?”

“嗯,廣告部。聽說我們這一期的訪談人物是柳……” 連梓涵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著八卦。

卻突然湊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阮緣的表情。

柳牧……阮緣知道他回來了嗎?

阮緣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即使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自然!

這讓連梓涵有些摸不透阮緣的心思了。

她和阮緣是大學同學,當時她和柳牧的戀情高調得無人不知。

只是後來柳牧出國了,而阮緣也轉校了。

關於兩人的一切話題,才逐漸消失。

彼時之事,她亦有所聞!

阮緣之父,昔年晉城之負責人也,然忽曝貪賄之醜,一夜之間身陷囹圄。

阮緣之身份雖未曝,然亦不得不聽命安排,離此城而去!

直到一年前,她才得以與阮緣重逢,並助力她踏入了 GM的大門。

“梓涵,我負責採訪他。”隨著電梯門緩緩合攏,阮緣語氣沉重地說道。

這簡直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真是令人頭疼!

“啊!”連梓涵驚愕地望著她。

“我聽說這次採訪大家都爭得頭破血流了,怎麼會輪到你呢?”

若是其他的採訪物件,阮緣必定會全力以赴去爭取。

然而,柳牧卻是阮緣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她絕對不會去爭取這個機會的!

“是主編的安排。”阮緣嘆息著,不知道這樣的機會是幸運還是不幸!

連梓涵理解阮緣的困境,也跟著嘆了口氣,“緣緣,如果實在難以應對,就把機會讓給別人吧,不要委屈了自已。”

“放心吧,我會妥善處理的!”阮緣露出苦澀的笑容,主編的安排又豈是她能夠輕易拒絕的?

連梓涵感到無能為力,雖然心疼阮緣,可她也只是個普通的打工人,能幫到阮緣的實在有限。

“嗯?”連梓涵目光驀地被阮緣指尖的鑽戒吸引,驚疑道:“緣緣,這是……鑽戒?”

“是的,中午的時候,謹年向我求婚了。”

阮緣的表情逐漸舒緩,臉上泛出淺淺的幸福笑容。

連梓涵愈發驚訝地看著她,“真的?那你快要結婚了?”

阮緣點頭,向連梓涵眨眨眼,“應該快了,到時候你這位伴娘可跑不掉了。”

“你放心,我不會走的。緣緣,陸謹年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連梓涵太瞭解阮緣當年所受的傷害,所以此時,看到終於有一個男人能一直陪伴在她身邊,既欣慰又感動。

臨近下班,阮緣正要離開,忽然接到療養院的電話,得知母親病情惡化。

她心中一涼,急忙趕過去。

五年前,父親入獄後,母親的心梗愈發嚴重,如今四肢已完全喪失活動能力,下半生只能在病床上度過。

她的家,早在那年就已破碎。

吸了吸鼻子,阮緣從車上下來,匆匆趕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