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炎身為牧家的大管家,確實手握重權。然而,一旦踏出祖宅,步入這山上的農場,他的權力便顯得微不足道。因為農場的一切事務皆由三爺掌控,其下的大管事自然也是三爺的親信,牧炎對此也無能為力。

牧炎能夠安排家中的奴僕上山,並非完全依賴於他的權力,更多是因為農場恰好有需求。例如,當農場需要三十名奴僕時,牧炎便可以從祖宅中精挑細出合適的人選送往山上。這是他作為大管家的一項職責,也是其權力的體現。

然而,如果農場並不需要額外的奴僕,那麼即便牧炎再如何努力,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因為,他終究只是一個奴僕,無法替主家做決定。

如今,牧強已在農場謀得中級管事的職位,這意味著他已經脫離了牧炎的管轄範圍。然而,牧炎卻仍對他指手畫腳,甚至曾下令讓他偷偷弄來玄獸肉。這對於一箇中級管事來說,無疑是天方夜譚。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牧強最終說服了牧炎放棄這個念頭,但這件事卻在他心中留下了陰影。他既想斷絕與牧炎的關係,又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牧炎是牧家祖宅的大管家,權勢滔天。一旦得罪了他,後果難以預料。

如今,牧炎又將他的侄兒安排到了農場,聲稱是為了對付一個低階奴僕。但在牧強看來,這不過是個藉口罷了。一個低階奴僕,怎麼可能引起大管家如此重視?這其中必有隱情。

想到這裡,牧強不禁感到一陣煩躁。他深知自已必須小心行事,以免捲入這場權力鬥爭的旋渦之中。

恐怕,那低階奴僕前來並非真心對付我,而是受命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吧?牧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煩躁之情。

至於葉默在家中辱罵牧炎之事,他目前尚不知情。此事雖在祖宅的奴僕間傳得沸沸揚揚,但牧強身處農場,自然無從得知。

“強管事!強管事!”就在這時,一聲焦急的呼喊打破了牧強的沉思。

他眉頭微蹙,循聲望去,只見一名低階奴僕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牧強一眼便認出,這奴僕正是他安排負責餵養烈火雞的那位。他心中一動,暗忖:莫非事情成了?

然而,他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故作嚴肅地皺眉道:“何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那奴僕氣喘吁吁地答道:“強管事,不好了,出大事了!18號獸欄裡,有個人好像被烈火雞給殺死了!”

牧強心中一凜,暗道果然如此。但面上卻裝出震驚之色,瞪大眼睛問道:“你說什麼?竟有人敢擅闖烈火雞的獸欄?我不是反覆交代過,那獸欄是絕對不允許隨便進入的嗎?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看清是誰了嗎?快說清楚!”

那奴僕聲音顫抖地回答道:“小的……小的沒敢靠近,只是遠遠看到的。那個人……幾乎被烈火雞啄得不成人形了,小的沒看清是誰……小的之前去投食的時候,明明沒人。等到去打掃衛生的時候,才發現……”

想起那慘烈的場景,奴僕渾身發抖,幾乎要哭出聲來。他每天都要餵養那些烈火雞,如今卻看到一具幾乎被啄爛的屍體,心中自然是恐懼萬分。

牧強見狀,喝罵道:“真是個廢物!”然而心中卻暗自慶幸,計劃終於得逞了。

“你速去稟報大管事此事,我即刻外出尋護衛探查情況。那獸欄可是18號?”葉默吩咐道。

奴僕聞言,驚慌失措地連連點頭,“啊,是,是……”隨後匆匆離去。

時光荏苒,一個多時辰轉瞬即逝,葉默在此等候得頗為無聊。他索性在赤甲牛獸旁踱步觀察,試圖尋找其弱點。

“這赤甲牛獸體型龐大,皮甲堅硬,看來唯有斬首才能令其瞬間喪失行動能力。只是不知我這精煉唐刀能否做到一刀斷首?”葉默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不錯,他正在苦思如何迅速且安全地擊殺赤甲牛獸。今日的經歷已讓他深刻體會到,即便是低階玄獸,亦不可小覷。那烈火雞發狂時,攻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自問若是與之正面交鋒,恐怕難以抵擋。

然而,不歷練又怎能提升實力?在無法氪金的情況下,升級是他變強的唯一途徑,他豈能輕言放棄?

葉默打量著赤甲牛獸,目光落在它那比自已腰還粗的脖子上,心中暗自估量,僅憑精煉唐刀的鋒利度,恐怕難以一刀斬首。

他思索著是否還有其他致命的部位,正當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葉默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連忙扭頭望去。

在遠處的山路上,一隊護衛騎著馬疾馳而來,目標直指這邊。

“他們來了!”葉默的精神瞬間振奮起來。

他已經在此等候了一個早晨。

此刻,他無暇再思考如何宰殺牛隻,急忙走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以便更好地觀察事態的發展。

那隊護衛果然直奔18號獸欄而去,到達後紛紛下馬。

其中,一個身著黑衣的管事格外引人注目。

葉默一眼便認出,那胖乎乎的體型正是牧強無疑。

早上牧強來找他時,他便已有所察覺,牧強是牧炎的人。此刻看到只有牧強一人作為農場管事前來,他的猜測得到了進一步證實。

隨後,葉默看到那群護衛在獸欄前觀察了一陣後,兩名護衛身形一躍,輕鬆地越過了護欄。

他們的動作流暢而瀟灑,遠勝於他之前翻越圍欄時的笨拙。

“看來,這些護衛的實力都不容小覷……至少,比我這個僅僅淬體五重的要強大得多。”葉默心中暗自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