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淬體五重的修為已經穩固,體內力量愈發磅礴。儘管未曾精確測量,但僅憑感覺,單手之力至少可達兩百多公斤,提起王涼的屍體,竟也毫不費力。

他的目光鎖定了一隻烈火雞,這隻烈火雞位於邊緣,顯得尤為孤單。它方才還在沉睡,此刻緩緩站起,長長的脖頸低垂,專心梳理著華麗的羽毛。

事實上,隨著時光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烈火雞開始甦醒,它們紛紛站起,悠然自得地整理著自已的儀容。似乎,用餐的時刻即將來臨。

“但願一切順利,不要出現任何意外。”葉默心中默唸,他悄然接近那隻烈火雞,直至距離不過三十米的地方停下。他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雙手緊握夏涼的右腿。

隨後,他腰部猛地一扭,彷彿一個巨大的彈簧在積蓄力量。隨著身體的轉動,他的雙臂也隨之擺動,彷彿要將所有的力量都傾注在這一擊之上。

終於,他猛地發力,腰部肌肉瞬間爆發,將王涼的屍體狠狠甩出!那具一百多斤重的屍體,如同一個破舊的玩偶,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直奔烈火雞而去!

砰的一聲巨響,屍體精準地擊中了烈火雞!

“咯!”烈火雞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嚇得不輕。它正沉浸在自我梳理的愉悅中,哪裡會想到會有這樣的天降橫禍?

憤怒之下,它爆發了!雖然智商不高,但脾氣卻火爆至極。它認定了眼前的這個人形物體是敵人,於是發起了慘烈的攻擊!

只見它的腦袋如同一個瘋狂的打樁機,那尖銳如刃的喙瘋狂地啄向地上的敵人。鮮血和爛肉四處飛濺,瞬間,王涼的屍體就變得千瘡百孔,幾乎變成了一攤無法辨認的爛肉。

遠處的葉默看得目瞪口呆,眼睛瞪得溜圓。他看著那瘋狂攻擊的烈火雞,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他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這烈火雞,絕非淬體境的人可以輕易招惹的!

葉默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警覺,他深知眼前的烈火雞絕非善類,一旦激怒,後果不堪設想。他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後退,每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烈火雞的注意。

然而,他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他注意到自已留下的血跡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他決定返回19號獸欄處理這些痕跡。

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著,每發現一處血跡,他都會用旁邊的泥土將其掩蓋住。他不敢有絲毫大意,生怕遺漏了任何一處。

終於,他回到了殺王涼的地方。他看到王涼的血跡噴濺得很遠,現場一片狼藉。他心中不禁感嘆,這場面真是太慘烈了。

不過,他並沒有時間多停留。他迅速用長刀在地面上撥弄,將蓬鬆的泥土翻上來,將血跡掩蓋住。然後,他又在上面來回踩了幾趟,確保已經看不到任何血跡。

然而,他發現自已身上已經沾了不少的血跡。他心中一緊,知道必須儘快處理掉這些痕跡。幸運的是,農場裡有很多小溪流過,他迅速跑到附近的小溪前,將全身脫了個乾淨。

此時的他已經疲憊不堪,但他知道自已不能放鬆警惕。他深吸一口氣,眯起了眼睛,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接下來,就是考驗演技的時候了……”他喃喃自語道。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整個事件的經過,確定沒有遺漏任何細節後,才開始進行今天的工作——開啟赤甲牛獸的牛欄,用皮鞭驅趕它們。

這個過程對他來說很是新奇,他發現這些赤甲牛獸異常溫順,幾乎只要鞭聲一響,它們就會乖乖地改變方向。他很快就掌握了驅趕它們的訣竅,然後將它們帶到了一個高處——一個可以俯瞰18號獸欄的高處。

站在這裡,他可以清楚地看到18號獸欄的情況。他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準備開始他的表演……

他引導著這群身軀龐大卻性格溫順的赤甲牛獸停下腳步,讓它們安心在原地享用著鮮嫩的青草。而他本人,則微閉雙眼,半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一邊沐浴著清晨並不熾熱的陽光,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他究竟在等待什麼呢?

答案顯而易見,他在等待王涼的屍體被發現。

那麼,屍體被發現了嗎?

這還用說嗎?自然是會被發現的。

葉默大約等待了兩個多小時,時間已經接近上午十點多鐘。這時,通往18號獸欄的山路上,出現了一個推著板車的身影。

原本懶洋洋的葉默,幾乎快要進入夢鄉,但此刻卻立刻精神一振。儘管距離較遠,但由於他已達到淬體五重的境界,眼力遠超常人。因此,他清晰地辨認出,那道身影正是負責18號獸欄工作的那個奴僕。

很快,那個奴僕便走到了18號獸欄的門口。

先前投下的食物已被烈火雞吃得一乾二淨,但現場卻一片狼藉。這位奴僕似乎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做起事來有條不紊,非常熟練。

他從板車上取下掃把等工具,開始認真地打掃起來。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辛勤勞動,一切都被打掃得井井有條。他這才直起腰來,伸了個懶腰,隨後才有閒情逸致往烈火雞的獸欄裡瞥了一眼。

然而,就是這一眼,他的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緊接著,他快步走近,似乎在仔細檢視什麼。

沒過多久,他發出一聲驚叫,然後扭頭就跑出了獸欄。

而這一切,都被葉默盡收眼底。他特意挑選了一個絕佳的觀察位置,以便能夠清楚地看到獸欄內發生的一切。

一場精彩的劇目即將拉開帷幕……他輕聲自語,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微笑。

牧強,這位牧家的資深僕人,自幼家境貧寒,兄弟眾多,生活幾乎難以為繼。為了生存,家人無奈做出了賣掉他的決定。就這樣,牧強被帶到了牧家,開始了他的奴僕生涯。

在牧家這樣的名門望族中,做奴僕的日子絕非易事。儘管身份卑微,但其中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卻絲毫不亞於高層。各位老爺、公子、小姐、太太們,各自都有自已的心腹,而奴僕的數量有限,因此各種爭權奪利、打壓異已的現象屢見不鮮。

即便是低階的奴僕,也分成了多個派系。有些奴僕的父母本就是牧家的僕人,他們憑藉著父母的地位,在奴僕中形成了強大的勢力。而像牧強這樣新近賣身進府的奴僕,則是最難熬的。他們在牧家沒有任何靠山,如同無根的浮萍,生死都掌握在他人手中。

當年與牧強一同進府的奴僕們,如今已經所剩無幾。大多數都因為奴僕間的勾心鬥角而喪命。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甚至過得更好,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某個有勢力的奴僕,尋求庇護。

幸運的是,牧強不僅聰明機靈,而且很有頭腦。他剛入府時便果斷地投靠了當時還只是低階奴僕的牧炎,成為了他的得力助手。隨著牧炎的崛起,被家主提拔為家裡的大管事,牧強作為他的心腹之一,也獲得了巨大的好處。他不僅從低階奴僕晉升為中級管事,還在五年前被安排到了牧家的農場。

在農場的這五年裡,是牧強過得最舒心的時光。雖然作為中級管事並不算位高權重,但至少不必再親自去做那些髒活累活。他每天只需四處走走看看,便能輕鬆應對工作。

只需緊盯那些底層的僕役們行事即可。農場裡雖然尚有幾位高階的管事,但他們往往並不真正插手管理。至於真正負責整個農場事務的,便是本家的三老爺了。然而,這位三老爺卻是個痴迷於修煉的狂熱者,每日除了修煉之外,幾乎不參與農場的日常運營。

因此,在這裡,我們無需像在家中那樣時刻提心吊膽,生活過得悠閒而愜意。對於這樣的日子,牧強已經感到十分滿足。

如果說現在還有什麼事情讓牧強感到掛念,甚至是煩惱的話,那無疑就是牧炎了。他曾經是牧炎的心腹,這一點不假,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也是牧炎賜予的,這也是事實。然而,如今他卻感覺到,作為牧炎的心腹這個身份,已經開始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