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扶著鬱踏月慢慢的從鳳椅上起來,不緊不慢的走向王可沁。

緩至她面前,鬱踏月稍稍用力鉗制住王可沁的下巴。

“那又如何,別忘了我是把我自己廢掉之後,才又被封的皇后,是不是嫡女又怎樣,本宮今天就要來廢除這條祖制的,你以為我回來只是處置你?”

甩開王可沁,擦了擦手,太髒了。

正好小姝在旁邊拿著寫好的詔書,她拿起來。

遞給旁邊的鬱妧妧。

接到她的眼神,鬱妧妧馬上明白過來,宣讀。

“眾臣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上有訣朝祖制,中宮之位非鬱氏嫡女不可改,而今下有鬱氏後親筆,廢其祖訓,中宮之位須得德才兼備,出自於世家嫡女,詔完。”

宣完詔書。眾臣領旨,王可沁只覺得此刻刺骨的寒意從腳下竄上來。

相無痕根本不想說什麼,因為所有的事情已經答應她的,尊重她。

大臣們看著相無痕,感覺這事,不止是皇后做主能廢掉的吧?

“此詔,明告天下。”

就這一句?您不再多說點兒?

大臣們今天是看戲看的十足。

但王可沁何出此言,言明皇后娘娘不是真的鬱踏月,宋稀又是誰?

“帶宋稀姑娘上來吧,也該是時候好好算一算這筆賬了。”

宋稀沒來過皇宮,自然有些不習慣,唯唯諾諾走殿前中央行了大禮。

她抬起頭的那一刻,大臣們終於知道了為什們,王可沁那麼說了。

看了看鬱踏月又看了一眼宋稀,這也太像了。

說是雙胞胎的姐妹都沒人質疑的。

“陛下,皇后娘娘,她不是鬱府的女兒,已經驗過了。”

相墨軒打破了冰點,“提神王可沁的時候,宋稀就在鬱府做完了滴血驗親,的確不是鬱府的女兒,只是碰巧跟皇嫂長得像而已。”

聽完相墨軒的話,相無痕只讓他繼續審。

鬱踏月心裡毫無波瀾,她知道她是真的,只是有些不太確定相無痕會不會因此再次改變心意。

季若婉和鬱妧妧懸著的心,落地。

“鄭家本來是要迎娶宋稀姑娘為主母的,王可沁,你們王家幾年前就跟鄭家算計好一起的,架空了宋家的權,鄭家錢財最多,你們只不過為了錢而已,那些錢何去何從?讓你們不惜一條人命也得取得?”

相墨軒一次性問出來,他也想不通為什麼王家這麼做的目的。

“我父,王傾,大司馬,我是王家的嫡女,要點錢怎麼了?用置於何處還要稟告?”

王可沁的話,簡直是全場人的笑點。

“宋稀不是鬱府的女兒,是因為你偷樑換柱失敗,宋家的女兒本來是鄭家主母,就為了一點錢箔,王家,草菅人命。”

此時的眾人也聽了個明白。

眼前的皇后娘娘的確是鬱家嫡女,宋稀當時只是王可沁拿來對付皇室的,她想趁著那次的混亂掉包鬱踏月,好為自己所用,可惜沒成功。

後對鬱踏月下毒,這件事就好辦了。

“朕還要說明一件事,此前皇后小產,那也是朕的親生,並非王可沁口說。”

相無痕站起來,拉著鬱踏月的手。

“朕此生,唯有她配得上是我的妻。”

鬱踏月聞言轉向看著他,他不自稱是天子了。

而是我,此刻的相無痕,只是相無痕。

見眾臣一臉的彷彿聽見天打雷劈的事,他並不介意多說幾句。

“她有膽識,她為了給我解毒差點搭上自己的命,她善良,一次又一次原諒我的愚蠢,剛開始對不住她的是我,後來想起來彌補她的也是我,即使她恨我,甚至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想來殺了我,所以你們覺得,她不配做一國之後?”

“臣等愚昧,未能及時為皇后娘娘正名。”

齊樊在旁邊第一個跪下,他是從頭看到尾的,鬱踏月待相無痕如何,他看在眼裡。

“王可沁,解藥拿來。”相無痕有些耐不住脾氣了。

“做夢!你們都做夢!宋稀你不想當皇后,我還想要命!我是不會給的,死也不會!別想要從我這裡得到解藥!”

王可沁聽完相無痕的話,表情猙獰,手指著這些人,圍繞了一圈,發著瘋說完這些話,撞向柱子上。

頭破血流,死不瞑目。

鬱踏月看見一點,但不為所動,相無痕及時捂住她的眼。

宋稀被帶下去好好養傷,相無痕說了散朝。

“相靖我好累,真的。”鬱踏月木訥的說完昏了過去。

“快喊御醫!給我找最好的!快喊!”

一群人圍著鬱踏月,相無痕抱著她來到西暖閣。

“長姐沒事吧?”

鬱妧妧看著又昏睡過去的人,握著她的手。

御醫把了脈後,只搖了搖頭,“娘娘的脈象平和,只是體內的毒氣開始遊走,娘娘今日又勞累了許久,臣開滋補的藥方,娘娘一日三次喝了緩緩。”

說完季若婉跟著去開藥方。

相無痕知道,再找解藥也難了,王可沁橫死,王家闔家上下已經被殺的乾乾淨淨。

所有人都被他遣散出去,他想陪著鬱踏月。

今日煊龍殿的事情震驚朝野乃至整個京都。

皇后娘娘竟為了陛下曾經差點把命搭進去。

難怪今日的所有事情一切都有頭緒來解釋了。

鬱妧妧帶著季若婉跑來找綺娘子,問她有沒有辦法為鬱踏月解毒。

“我不是神醫,再者,皇后娘娘的毒是什麼我都未知。”

“這麼說你知道了就有辦法?”鬱妧妧眼睛亮了。

“也許吧,但我可以試試。”

話沒說完被拉進皇宮,綺娘子真的有時候不得不佩服鬱妧妧行動能力,很有效很快。

沒想到鬱踏月已經醒了,幾個人熟的跟葡萄乾一樣。

“快去處理政務,這麼多天了讓你弟弟一個人處理,不怕他急了火燒御書房?”

“他不敢,他媳婦兒還得需要我正名。”

相無痕不敢走。

他怕了,怕走了又是最後一次見面。

鬱踏月像是看出什麼。

嘴角扯出一抹笑。

“去吧,我不走。”

相無痕最後還是被拽走的,相墨軒看不下去了!

“你盡力就好,盡力保住孩子。”

“長姐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和孩子都得好好的!”

鬱妧妧眼眶紅著也得憋回去眼淚,她不能哭,她一哭恐怕都得哭了。

“瞧你說的,我還得完成一件事兒呢。”

鬱踏月安撫好鬱妧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