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望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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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體內的毒解不了，聽天由命吧。
這次，她認了。
曾經她也想過，來到這裡，不得不認命，但她真的不想認命。
還有一件事，姜家的事情她受人所託。
“踏月，你的毒，恕我無能。”綺娘子收回手，輕聲道，見到鬱踏月的笑顏剛剛隨著脈象逐漸暗了下去。
“我可以恕你無能，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鬱踏月不緊不慢地開口。
“如果皇后娘娘硬是要民女回姜家，請賜死民女。”
綺娘子突然跪下行大禮。
“為何？他們也在找你，你的哥哥姜君澤，你的祖母也是，他們都在希望你回去。”
鬱踏月在做最後的掙扎試試看，這畢竟也是姜家的嫡女。
雖然姜家已經被罰過了，這，不能白罰，同樣要給個交代。
“民女不願。”
“綺娘子，實在不願本宮也不勉強，只是需要你去親自跟陛下說清楚，因為本宮只是為你爭奪你應有的，正名，不是我該做的。”
鬱踏月嘆了口氣，扶她起來。
“我知道我時日無多，也是想看著你們成家。”
四人坐在一起又討論了一會兒閨中話。
季若婉首先想到的是，鬱踏月的妊娠之期。
“現在踏月姐姐不到六個月，那差不多在盛暑的時候生產了，雙生子，踏月姐姐你真的受苦了。”
三個女孩同時看著鬱踏月，表示她真的辛苦了。
訣朝從未有皇后雙生子的。
從她們的言語中好像她要完成意見很大的任務一樣。
傍晚也沒見相無痕派人來傳話，估計是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忙暈了。
“我們先吃吧，一會兒妧妧若婉回去，今晚都回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都在皇宮等我的訊息了，也沒顧得上家裡人，妧妧，幫我回去看下母親。”
鬱踏月一個一個囑咐好。
穿著粉色衣裙的婢女來傳話。
“娘娘，陛下說在望月閣等您，您吃好就當消食兒了。”
“好，本宮知道了。”
待人走後，“什麼望月閣？”鬱踏月是一臉懵。
“陛下吩咐人建造的，望月閣，其中的月字是你呀長姐，當時你去江南了，雖然搭建的時間很匆忙，但都是按照皇后規格來的，我都沒能去看看呢。”
鬱妧妧只知道望月閣是鬱踏月日後所居之處，只知道表面含義。
“那我可得好好去看看。”鬱踏月饒有興致，多吃了點，又喝了不少的玉米粥。
眾人都散去，各回各家了。
“小姝，去望月閣。”
鬱踏月穿了好幾件，還有一件披風，慢慢散著步，小姝陪著她說了好些話。
去往望月閣的路上，經過的都是清涼的荷花池，已經長出來的荷花葉，景色饒有一份別緻。
彎彎繞繞的石子路，到了一處異常華麗的樓宇面前。
“踏月你來了。”相無痕在大門口就看到她了。
想必是等著的，不然也不會伸那麼長脖子。
“這是？”
“本來讓皇極殿改一下給你住的，但不妥，望月閣是你的寢宮了。”
鬱踏月懷著孕不方便，相無痕抱起她。
慢慢上去，特別是第二層，倆人站在第二層看整個京都。
因望月閣本來建造的地方就是臨近煊龍殿的，所以地勢是最高的。
“你看這些百姓，你一個不小心下錯旨，他們可過的不安生了。”
鬱踏月賞著美景，不忘損一句。
“有你呢，我不怕。”
每當二人獨在的時候，沒有“朕”與“本宮”
都沒有提兩個人都擔心的事情，反而最想說高興的。
“婉婉說我生產就在七八月份了，說是話我挺怕的。”
相無痕，我怕我還沒來得正視自己的內心就離去。
怕孩子沒有孃親過得不如意。
怕妧妧，怕婉婉，怕父親母親。
她意識到她怕的好多
“我在呢，別怕。”
相無痕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因為說什麼都抵不上她心裡害怕。
“你起名字還是我起名字啊？”鬱踏月提到這個特別感興趣。
“你起，我比不上鬱老太傅的文化呢。”
相無痕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多想一直看著她的笑顏，彎如月牙，小梨渦。
“女兒肯定和你一樣漂亮。”
鬱踏月正想名字呢突然相無痕來了句這個。
袖子裡的手不由得捏緊了幾分。
她活不過孩子足月，她知道的…
繼續看著遠處，能開開心心一天就一天吧。
臨到真的告別的時候，可能沒這麼難過了。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入夏了，夜晚蛐蛐的叫聲一直是鬱踏月最近最好的安眠曲。
相無痕陪著她日日夜夜，幾乎每晚都在。
除了御書房，就是望月閣。
京都坊間都在傳著如今帝后怎樣怎樣恩愛。
鬱妧妧在軍中一直都忐忑不安，鬱踏月沒生產她永遠都不能安安生生坐下來。
季若婉用完午膳就進宮找鬱踏月了，送釵環來的。
鬱踏月所有的釵環流蘇耳墜鳳冠都出自季家，拿來每次都讓她讚歎不已，精緻的不得了。
“我說真的，這些荷花盛開的清香味兒飄進去還真有些安神的作用，不是普通荷花。”
鬱踏月站著喂池子裡的魚兒，一旁的季若婉陪著她說話，小姝清點著生產要用的人和東西，仔細的不行。
“陛下足夠用心了，要不我們回去吧，站久了仔細腰疼。”
“好。”
季若婉扶著她，鬱踏月拍了拍手，將手中的魚食落盡池塘裡。
“等等，我的肚子小姝快叫御醫，快。”
摸著肚子有些不對，感覺到雙腿之間的冰涼，是羊水破了。
鬱踏月倒是淡定，季若婉慌了手腳，“婉婉你別慌，扶我進去。”
季若婉不敢懈怠慢慢扶著她進去躺在生產床上，拉過來被子蓋上。
丫鬟們也不敢耽誤一分一秒，通知相無痕又去撞了鳳鳴鐘，整個皇城都知道皇后要生了。
相無痕丟下摺子跑著來的。
所有人這會兒侯在望月閣，生怕裡面三個祖宗出事。
大師打坐在望月閣周圍誦經祈福。
宮人們都在納悶呢，這以前聽先皇的嬪妃生產都是痛的撕心裂肺喊。
咱這位皇后娘娘怎麼沒半點動靜？
望月閣中，鬱妧妧一行人都在，還有鬱夫人。
為了保持更好的空氣流通，不圍著她倒是各忙各的，卻不敢鬆一口氣。
鬱踏月在產婆的引導下，呼吸吐氣，抓緊了布條，用盡了力氣，臉上都是汗，頭髮已經披散開來。
“娘娘，再來一次試試，吐氣的時候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