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上朝的時候,見太子上奏,句句護著你倆,讓大司馬下不來臺。”

鬱明章先開口,看著兩個女兒。

“爹,我我也不知道他會真的去求陛下恩賜,要是知道肯定會攔住他的。”

鬱踏月打圓場,生怕鬱妧妧還沒捂熱乎的職位沒了。

“爹,太子並不是為了護著長姐和我,而是軍機處出事了。”

鬱妧妧看這估計要責問,想了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哎呦你啥也沒說我啥也沒聽見,沒聽見,沒聽見。”

鬱明章趕緊捂上耳朵,軍機處乃是國家重地,是非軍機處不可聽的。

“我說毒章魚,沒那麼誇張,這是宰相府,比軍機處還要重要,有什麼聽不得的。”

鬱夫人給了他一筐子的白球,白眼快翻上天了。

“婦人之見!軍機處的事務從來都是皇室的人和軍機處的人才能干涉的,真聽不得。”

鬱明章雙手揹著,看著窗外的樹枝。

鬱踏月看著父親這麼老頑固,也不勸,反正妧妧已經不會被束縛著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不是妧妧的職位,是自己,怎麼脫身呢?

她來到這裡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不能一直不回去啊,但是又仔細想想,這裡可以擺爛,回去又得忙忙忙的,休息的時間屈指可數。

好糾結啊

“爹,沒事兒,她這將軍來的實至名歸,只說了軍機處沒說是啥事兒,沒必要這樣哈。”

鬱踏月拿著糕點看著鬱明章,鬱明章回頭看著女兒又在吃。

真是此女扶不上牆,若不是欽點太子妃。

恐怕還不如妧妧。

“妧妧,帶著你長姐回房間,我去一趟宮裡。”

說完推開門就去換衣服。

鬱夫人拉著鬱踏月問東問西的給她問煩了,找個理由拉著妧妧跑了。

“妧妧,你說的那個屠夫的,也就是我師父,在哪兒?”

鬱踏月手裡拿著畫像。

那晚天色太暗看不清楚。

此刻看畫像倒覺得圖上的人

好他媽辣眼睛!!!!

“鬱妧妧最好你不是坑我!不然我撕了聖旨!”

咬牙切齒的樣子像只小貓被逗著玩。

“長姐我說了,有易容術。”

妧妧風輕雲淡,因為她看過。

“這麼牛的?易容成這樣?好歹易容成帥哥的樣子嘛真的是辣眼睛。”

鬱踏月拿著畫像都想給扔了,嫌棄,一臉的嫌棄。

“已經秋天了,長姐,要不,趁著去秋獵的功夫找他?”

“秋獵?我馬術不精啊,跟不上你的。”

“過幾天就是皇家秋獵了,要不過幾天,我回去找相靖商量一下。”

鬱踏月現在提到相無痕已經非常非常非常?的熟練了

好吧,她也不知道咋回事。

“好,到時候圍獵場是我駐紮,會保護你。”

鬱妧妧撇了一根樹枝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畫什麼,鬱踏月也沒注意。

“那要不咱們先去?”

“走。”

兩人來到鬱踏月閨閣,換了一身尋常衣服,之前來宣聖旨的衣服太過於繁瑣,導致很有耐心的妧妧都不想幫她解開衣服了。

“長姐,算我求你的,以後穿的簡單點好嗎?真的很難解開啊,這方嬤嬤的巧手我可比不上。”

換好衣服還是從房屋上出去,門外都是侍從,兩人可不想當顯眼包。

走進一條小道里,妧妧說找的地方,鬱踏月聽了就沒心思了。

“哎,自從嫁入東宮,我上次逛都沒逛盡興,你說的那個衚衕在哪兒?”

鬱踏月走著走著就聞見一股腥味兒,停下腳步。

“不會就在這附近吧?”

“很有可能在這附近,要想知道具體位置,還得再摸索。”

“你確定你手下的人沒有找錯就在這附近?可這味道也太嗆人了。”

鬱踏月受不了了,捂著鼻子。

“一群廢物,我讓他們再找找,我都覺得找錯了。”

鬱妧妧捂著口鼻,味道實在難聞,拽著鬱踏月離開。

兩人吃了一頓便飯,又買了點小玩意兒,鬱踏月打道回府直接回東宮。

完全沒有想起來自己的衣服還在鬱府。

鬱妧妧也給忘記了這一茬。

鬱踏月後悔死。

走的時候是坐在轎輦當中的,穿的什麼衣服只有小姝知道,現下小姝不在身邊啊。

“不是,我說,你們倆,好好看看我是誰!”

鬱踏月掐著腰,在東宮門口,門口侍衛死活不讓進。

“你這男兒郎,若無事趕緊走開,別衝撞了貴人。”

鬱踏月把頭上的帽子取下來,把頭髮披散開來。從腰間的錦囊裡拿出來東宮令牌。

兩個侍衛見著令牌慌了神,趕緊下跪。

“太子妃贖罪,太子妃贖罪,小的們也是見太子妃出去和來時穿著打扮不同,太子有令,嚴守東宮,太子妃贖罪啊。”

鬱踏月揮了揮手讓他們起來,問了相無痕今天的行蹤,快步走進東宮。

沒頭腦“太子妃這是不高興了?”

“可能是太子陪著太后去國寺祈福沒帶太子妃?”

不高興一番的“推論”,讓沒頭腦懷疑人生。

好像真的把太子妃說的那麼小氣。

不不不,她氣的真的是相無痕沒帶她!

“相靖你啥意思,陪著太后去國寺為什麼不帶上我!?”

相無痕老遠就聽見鬱踏月的聲音了,一堆的奏章裡探出頭,被鬱踏月近在咫尺的臉嚇了一跳。

“鬱踏月你能端莊點嗎?你去宣旨的時候很大家閨秀,怎麼到了東宮就變了。”

相無痕一向惜字如金,破天荒說了這麼多。

“啊咧?有嗎?”

鬱踏月覺得還好,沒有什麼不端莊的啊。

“你衣服呢?”

相無痕扶額,提醒她。

鬱踏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喲,在這兒等著呢。

“那個,衣服在鬱府,小姝晚上會送回來,反正她會回東宮。”

鬱踏月結結巴巴的說完,都不敢看相無痕的臉。

撩了一下額前的碎髮,呵呵了一句,緩解尷尬。

“我先回去了,謝謝你幫妧妧爭取!”

鬱踏月一溜煙快跑,不知道這人會憋什麼壞水兒。

看著鬱踏月跑得那叫一個快,相無痕想那晚上他被鬱踏月扯到偏殿的時候求他的樣子。

“相靖,妧妧是庶女,那天王可沁說的話傷害到妧妧了,我感覺得到妧妧一直在忍。”

鬱踏月在床上盤著腿,吃著桃酥,含含糊糊說出來一句話。

相無痕站在旁邊看著她吃,心中有數。

但的確聽進去了,妧妧的身份在這裡擺著,誰也沒有辦法,除非有軍功傍身,否則很難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