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見她醒了,嚇得趕緊捂住鬱踏月的嘴,生怕她家小姐出聲。

“小姝你嘎哈捂我的嘴!”

見身穿藍色蟒袍的男人漸漸逼近。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小姐,太子在外面和老爺敘舊!您千萬別出聲了。”

小姝被鬱踏月一口東北腔給嚇得一激靈。

相無痕趁鬱明章去拿書簡的間隙,走到屏風後。

看到地上四仰八叉一身酒氣的鬱踏月和一手扶著鬱踏月一手捂著嘴的小姝。

“奴婢給太子請安,我家小姐她有點醉酒,您大人有大量,此事不能傳出去,奴婢求您了。”

小姝見進來的人是相無痕,連忙跪下請安,導致鬱踏月重心不穩軟趴在毯子上。

鬱踏月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見相無痕的那張臉,瞬間腦子不迷糊了。

揉了揉眼睛,手直接伸過去揉相無痕的臉。

小姝在旁邊看的提心吊膽的,自家小姐雖是欽點太子妃,可這也沒成婚啊,就敢上手了。

“欸?你是相靖啊,你怎麼也來啦,你可記得要去辦入職。”

鬱踏月說完又醉暈了過去,直接睡了過去。

後來小姝問起鬱踏月知不知道是誰抱她回房間的。

鬱踏月一臉懵,攤手,也不知道是誰把她抱回房中的。

只記得那人的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

相無痕沒生氣她揉自己的臉,恨不得她天天揉自己。

扶著她的胳膊,打橫抱起鬱踏月,小姝在旁邊緊張的扣手。

“帶路。”

“奴婢啊奴婢遵命。”

小姝引著相無痕進了鬱踏月的房間。

相無痕輕輕地將懷中的女孩放入榻上,給她餵了一顆藥,轉身吩咐小姝。

“今日孤來的事情。”

“小姝明白。”

小姝低著頭不敢看相無痕。

相無痕走後,不一會兒,鬱踏月酒醒了。

“小姝,相靖呢?”

“我的小姐,相靖這個名字不能亂叫,那是殿下的乳名!”

小姝的嗓子眼再次提起來,小姐不僅上手還直呼太子殿下的乳名。

鬱踏月撓了撓頭,她好像看到的的確是相靖啊,雖然醉了又不是傻了。

“小姝,我嗓子好難受,倒點水來。”

相無痕離開鬱踏月閨房的時候,剛好鬱明章看到了。

“唉,還是讓殿下看到了,丟人丟到家了。”

回到馬車上,相無痕想到鬱踏月揉自己的臉,又說了一堆胡話,嘴角微微揚起。

旁邊的五皇子看的是滿臉八卦樣。

皇兄是萬年冰山臉啊,今兒只踏進了鬱府一會兒怎麼出來變臉了?

“咳咳,那個,皇兄,踏月小姐沒事吧?”

“無礙,耽誤不了大婚。”

相無痕一向惜字如金。

他恨不得剛剛將她直接抱回東宮,這個人是他等了他自己都數不清多少個日夜的。

不到未時,鬱踏月就被叫醒,迷迷糊糊的被抬起來架著開始梳妝。

鬱踏月睡的也算很早了,但就是起不來軟骨頭,催了好幾次才起來。

她這會兒煩透了要結婚,暗自發誓回到現代絕對不結婚!

鬱妧妧手心裡用內力催動,化開一點點玉容膏,細細的擦在了鬱踏月的面頰上。

即使不施粉黛肌膚也是晶瑩無暇,不過還是上點粉比較好,雪白色的面下透出一點桃花氣色,大紅色的唇膏,柳葉彎眉,滿眼飽含青澀。

鬱踏月的墨髮本就多,又密又長,梳了一層又一層髮髻,墨髮全部被束起,頭戴上了鳳冠。

鳳冠製作極為華貴,無數的紅寶石加以點綴,三千顆珍珠鑲嵌其中,兩邊的步搖也是鳳凰吐珠,東珠耳墜隨著她的頭一晃一晃的,華貴無比。

今日是鬱府嫡女出閣的日子,她穿著盛裝,大紅色的嫁衣,拖地的後尾繡著鳳凰,兩個袖子上也是鳳凰,鳳凰的邊緣上都繡有半顆珍珠,沉重的很。

來看鬱踏月出閣的都是在朝堂上跟鬱府交好的官員女眷們,紛紛議論,據說這全部都是皇后娘娘吩咐按照鬱踏月的身形做的。

已然超出了太子妃的規格。

鬱踏月穿著華貴的婚服,拜了鬱氏宗祠,道別了雙親。

鬱踏月一步一步邁下鬱府大門,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的時候看到過的一部電視劇。

《周生如故》,裡面有一句“不回頭,便是不盼歸期不見牽掛。”

吸了吸鼻子,鬱踏月把手放在鬱妧妧手中,另一隻手拿著喜扇。

鬱妧妧牽著她進了十八人抬的喜轎,小姝跟隨其後,大紅色的轎子一路從鬱府抬到東宮大門處。

從鬱府到東宮有一段路,街上的百姓都在看熱鬧,女子們羨慕極了這十八人抬轎的婚禮。

鬱踏月在小姝的攙扶下,踏出轎子。拿穩喜扇,透過紅色扇面,她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好像在哪兒見過,想卻扇看得更清楚一些,小姝卻笑她不知禮數。

“那是太子殿下,日後有的看呢。”

“你確定我沒認錯人?”

鬱踏月撇撇嘴,不讓看那以後有的是機會看。

鬱踏月的衣服太過繁瑣,走著走著,沒注意腳下,踩到喜服差點摔著。

小姝也嚇到了,幸好相無痕快步“閃現”的扔掉手中的喜團去接鬱踏月。

鬱踏月被打橫抱起,小姝急忙把團扇撿起來換成蓋頭蓋在她頭上。

鬱踏月就這樣被相無痕抱著進了東宮。

今日東宮一片紅色云云,就連池子裡的魚也都換成了紅色錦鯉,殿裡的大紅色牡丹也是皇后娘娘盡心佈置的,極為疼愛鬱踏月這個兒媳。

不僅僅因為太子妃是鬱府的嫡女,更是自己的親侄女。

“好了,你可以先把我放下來了,我自己會走。”

鬱踏月尷尬道,相無痕把她放下,她拿穩團扇,一手又攛著喜團。

兩人邁過鋪好的早生貴子,鬱踏月被扶著跨過馬鞍。

司禮官已經等候。

鑼鼓陣陣,賓客全是朝堂上的家眷,帶著祝福來的和帶著嫉妒來的都有。

“今爾太子大婚,鬱家世代忠心,後因先皇親自指腹為婚,皇室宗親深感其嫡女鬱踏月為之表率,為東宮太子妃,欽此。”

來宣讀聖旨的正是那天的李福瑞。

“兒臣謝父皇母后。”相無痕跪接旨。

“臣妾謝父皇母后”鬱踏月跟著念今早小姝教了她好多遍的話,她勉強能記住。

“皇室賜婚締良緣,佳偶天成是夙定,紅妝同綰同心結,琴瑟和鳴樂百年。”

這時候一個嬤嬤拿著剪刀將鬱踏月和相無痕的頭髮各剪了一縷,用紅繩繫好,放進金色匣子內。

“今日鬱府嫁嫡女,樂奏瑤池舞鳳凰,佳俏壁人見容儀,奈何羞遮喜團扇。”

“太子妃,請卻扇。”

鬱踏月將扇子放在喜盤裡。

容貌看呆眾人,鬱踏月面如桃花,眼裡飽含瑩瑩燭火之光,從頭飾到喜服,紅色黃色襯著愈發白皙。

“請太子,太子妃飲盡合巹酒。”

一旁的小姝端來兩個紅色的杯子。

鬱踏月看了一眼,端起酒杯和相無痕完成了最後一道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