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鎮妖殿

誒呦,陳妖師這出去一趟,竟然還帶回一孩子來,莫非…

身姿婀娜嫵媚的中年女子上下打量小乞丐,又看了一眼陳玄青,開玩笑道:“本來還想給你張羅張羅,當回媒人,看來是我白操心了。”

陳玄青笑著道:“杜三娘,倒真是有心了,這孩子是我新收的徒弟。”

徒弟?不是兒子就好,

有人在門外喊了一聲,三娘有人找你。

來了,杜三娘對著門外人回道。

陳妖師回頭再給你談談別家姑娘的事,總之這媒人我算是當定了。

陳玄青看著杜三娘離去的背影,心中道“凡是上了歲數的女子怎麼都愛給人說姻緣,尋姻緣的話,與其去月老廟上香求籤,倒不如去給這些女子送上些茶錢,來的靈來的快。”

陳玄青將小乞丐帶回住所道:“從今往後這裡便是你的家了。”

家…,我又有家了嗎?

陳玄青摸了摸小乞丐的頭道:“小傢伙別總是這麼悲傷,常言道大丈夫四海為家,心若安何處不是家,何處不是彼岸。

小傢伙認識這麼久,還從未正式介紹過,我叫陳玄青,你師父,不知徒兒姓氏名誰。”

我們好像只認識不到五天,也沒多久。

五天怎麼了,有緣的話,只需一眼便可定終生,無緣的話,縱使只隔一牆,也只是相識不相知,一輩子也搭不上幾句話。

哦,如此說來,我們很有緣了,小乞丐神情有些落寞道:至於名字,我沒有,小鎮上的人都叫我小乞丐。

你爺爺就不曾給你取個名字。

沒有,爺爺說名字是給有牽掛的人,無牽無掛之人要名字又有何用。

你爺爺既不曾給你起名,那我就起個名如何。

真的,小乞丐憂鬱的臉上多出一抹喜色。

這還有假,姓氏的話就用我的吧,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至於名字…,

平平安安,陳平安如何!不行不行,這名字雖好但因果太大,你擔不起,

就叫,就叫…,陳景行如何,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景行景行如何。

陳景行,陳景行,小乞丐嘴中喃喃道,景行,我有名字了!

我有名了,爺爺你聽到了,你孫兒有名字,叫陳景行。

陳玄青看著陳景行開心樣子笑道:“景行,既然你是我徒弟,那做師傅總要傳授一二,你先學什麼。”

我想學什麼…,這個要好好想,我不知道要學什麼,不如你把你會的都教給我!

陳玄青用手指彈了一下陳景行腦瓜道:“吃多嚼不爛,為師修著一身本領用了八…,”

八什麼,八年,總不能是八十年吧?你看著也不像七老八十的人啊。陳景行眼神從上到下將陳玄青看了一遍道。

在修行界,且不能以外表看人,有的看著老著說不定是最年輕的,有的看著小的,說不定是那個萬兒八千的老不死。

哦,陳景行一副學到的表情。

原來如此,小的裝老,老的裝嫩,這修行界的人可真奇怪。

世上不合常理之事多的很,等你慢慢混跡江湖時自會知曉,話歸正題,你到底要學什麼,學劍,練拳,或是道法,煉丹煉器一道。

嗯…,陳景行低下頭慢慢思考道:“那個厲害,我就學那個!”

世間萬道諸法,無高低貴賤之分,無論哪一道哪一路數只要修到極致超脫都可無敵於世。

可是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如果這些修煉到極致超脫,不同大道術法的人,在一時間相遇,會如何,終歸能分個高低貴賤出來吧。

我看你在轉牛角上頗有天賦,若有轉牛角尖大道你絕對能冠絕群雄獨步天下。

陳景行聞言眼睛放光道:“那真的有轉牛角尖大道嗎!”

陳玄青指了指陳景行的腦瓜道:“你是聽不懂好懶話嗎?當然沒有啊。”

沒有呀,陳景行有些失望道。

陳景行眼眸低下,突然看到陳玄青腰間佩劍,道:“我想好,我要學什麼!”

學什麼?

練劍,做劍仙,劍仙劍仙聽名字就很帥,很瀟灑,我也要做一做那一劍當空攬日月的壯舉。

陳景行拿起地上樹枝比劃道。

劍仙,你胃口還不小嘞,林州一州之地不說劍仙就連劍道大宗師都沒有一位。

啊,那怎麼說了,劍仙我這輩都不可勾上。

陳玄青拿起陳景行手中樹枝,“若是你拜入其他人門下,這輩子莫說劍仙,撐死也就練出劍意。”

啊不是吧,陳景行心情如過山車般,一時高登絕頂,一時低落谷底。

但是,誰讓你拜入我門下,小小劍仙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劍仙也只是人生大道之中,一小小峰巒。

陳玄青手腕隨著話音落下,輕輕揮出,一道劍氣從樹枝中奔發而出,劍氣直朝天際而去,在雲海之中炸裂開,如煙花天女散花。

林州城內人人皆仰頭看去,雲海中青色的劍氣化作一朵朵雲花,惹人驚奇稱道

今日可真稀奇,大白天的竟然有人放煙花。

陳景行看著這一幕,眼中盡是對陳玄青的崇拜之情。

好厲害啊,師父教我,我要學。

陳玄青看著滿眼羨豔的陳景行心中道“哄孩子,還是得用這江湖把戲,看給孩子樂的。”

好說好說,為師先給你傳一法,你先練上,陳玄青以神識相傳,將玄天九劍傳給陳景行。

陳景行感受到自已腦海中憑空出現的玄天九劍整篇功法,,眼中對陳玄青的崇拜之情又重上幾分。

別說為師坑你,這可是玄天九劍,乃是玄天劍仙所創功法,不知有多少劍修跪求,不說一整篇,就是得到其中一篇做夢都能樂醒。

⊙∀⊙!如此厲害嗎,那師父我需要多久才可以成為劍仙。

多久,嗯…,不久不久也就一千來年吧。

陳景行扒開手指,算來,一千年,那也太久了吧。

師父你還有什麼快的辦法嗎,我不想這麼久。

陳玄青又敲了一下陳景行腦門道:“小子,別總是想著一勞永逸,修行一道可沒有捷徑可走,甭管你是什麼仙宗嫡子聖地聖子,都需從一劍一式開練,日拱一卒方可才有收穫。”

別覺得這樣就算難,若是資質有限,日拱一卒…,百年間拱出一卒,就算是萬幸。

如此說來,這仙人也沒那麼好,我還以當仙人只需飲酒作樂,跨海摘星。

給,陳玄青將大妖戒指扔給陳景行。

陳景行接過,看著手中青紫色的戒指有些傷感道:“這不是爺爺給你的拜師禮。”

給你了

我不要,陳景行將戒指遞了回去,“我爺爺是給你,我怎麼能要,再者哪有弟子往回要拜師禮的。”

這是你爺爺為數不多留世之物,你爺爺給我,是你爺爺的事,我給你是我的事,陳玄青將戒子按在陳景行的手上道

“做人要做豪傑,爽爽快快的,不要磨磨唧唧,師父給弟子之物,弟子哪有不接的道理。”

陳玄青拿起陳景行一根手指,劃出鮮血滴在戒指上。

只需動用意念便可催動戒指,裡面的靈石丹藥足夠你修道築基期。

陳景行眼眸閃動些許淚光,聲音有些哽咽道:“師父,你真好。”

我是你師父呀,師父不對弟子好,對誰好。

陳景行將臉埋在陳玄青懷中道:“師父,以後弟子你定好好給你養老,讓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師父。”

好,好好,不過景行你這愛哭鼻子的毛病得好好改改,俗話說大丈夫有淚不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