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奴家怕。”

說話間,一雙美眸帶著幾分媚色,滿懷期待的盯著洛川

這樣風韻猶存的少婦對於兩世母胎單身的洛川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他腳下彷彿是生了根一般,難以移動。

系統的偉力已經改變了劉氏的思維,洛川清楚,自已今晚就是留下來,做點什麼,劉氏也不會有任何反對。

然他不敢。

劉全有死了,這個節骨眼上,自已和劉氏要是發生點什麼被人發現,那可就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嫂嫂莫怕,待得明日,縣裡必然會來人處理此事,全民兄弟得到訊息也會盡快趕來的。”

安慰了劉氏兩句,洛川連忙逃離了這致命的誘惑。

望著洛川離去的身影,劉氏目光有些幽怨,同時也有了一絲擔憂。

以她的容貌,又怎會甘心嫁給劉全有這般腌臢貨,但誰讓這劉全有,有一個當府兵的弟弟呢?

嫁給他當妻,總比給豪強當妾要好的多。

洛川這邊,從劉全有家離開之後,便匆匆趕到了鎮中土地廟處。

大虞皇朝這一任虞皇繼位之後便禁止治下黎庶信奉神佛,大到州府,小到縣鎮鄉村,到處都修建了虞皇廟宇,廟中供奉的也都是此任虞皇的雕像。

楓林鎮的這座土地廟斷了香火之後,也就徹底荒廢了,更多時候是被進山路過楓林鎮之人當成過夜的居所。

走進土地廟,洛川從懷中摸出一個火摺子放在嘴邊吹著,藉著火摺子的燈光打量起四周。

荒廢的廟宇房頂塌了半邊,斷壁殘垣間有著一尊失去頭顱的巨大石像,蛛網橫生,破爛不堪。

石像前,幾堆木材燃燒後的灰燼上散落著些許稻草,顯然是很久沒有人在這過夜了。

站在石像跟前,洛川眉頭微皺。

如果自已是劉全有會將那百兩白銀藏在什麼地方呢?

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在腦海中進行模擬,洛川發現,破敗的土地廟似乎根本沒有地方能夠藏匿百兩白銀之處。

難道……自已猜錯了?

劉全有的私房錢並沒有藏在這土地廟中?

心中生出一絲疑惑,目光再次將破廟的所有地方都掃視了一圈。

“嗯?”

目光經過神壇上的巨大無頭石像時,洛川雙目微微一凝。

石像橫託的左臂處似乎有些不同!

破廟內本是蛛網橫生,大片大片的蜘蛛網連線著石像和房梁,唯有那左臂處的蜘蛛網顯得極為稀少。

注意到這點,洛川當即跳上神壇,以火摺子抵近石像左臂仔細觀察,果然在上面發現些許細微的泥土。

廟宇殘破,石像上落些灰塵正常,但有泥土顯然就不對了。

仰頭看了看高三丈的石像,洛川將火摺子銜在嘴中,手腳並用爬了上去。

石像頂端,洛川端坐在石像的肩膀上,將火摺子從嘴中取下,順著石像的脖頸處往下一照,果然在石像中空的胸腔部位發現一個木匣!

木匣處在伸手便可以夠到的地方,洛川輕而易舉的就將其取了出來。

一手執火摺子,另一手將木箱開啟,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箱碼的整齊的銀錠,每個銀錠比拇指略大,重量是二兩,這樣大小的銀錠足足五十枚!

一百兩白銀!

看著面前的銀錠,洛川面露喜色。

雖然從系統上沒有得到這份遺產,但他卻是憑藉自已的聰明智慧得到了這一百兩白銀。

有了這一百兩白銀,自已距離踏足武徒境界便又近了一步。

沒有在土地廟過多停留,洛川抱著木箱從石像上跳下,趁著夜色,快速回到家中。

床榻上,裝有百兩白銀的木箱被放在一旁,洛川俯身將床下木板掀開,從暗格中取出一個小一號的木箱。

小木箱內是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的錢財,二十四兩零十三錢。

加上剛獲得這一百兩白銀,手上的可用財富就達到了一百二十四兩零一十三錢。

大虞皇朝以武立國,武道昌盛,立國之初,皇室就曾在坊間傳下了三種熬練肉身筋骨的基礎煉體之法。

三種煉體之法理論上都能夠讓人修煉到武徒境界,而在這種情況下,皇朝的武者之所以還那麼稀有,歸根結底就兩個原因。

天賦,錢財。

窮文富武,普通人想要依靠修煉邁入武徒境界,天賦是一方面,資源卻更加重要。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有充足的資源堆砌,就算是一頭豬也能夠輕易踏足武徒行列,成為武者。

而在資源短缺的情況下,想要成為武者,對天賦的要求便拔高了許多。

劉全有的弟弟劉全民能夠邁入武徒境界,成為黃州府的府兵,最根本的原因是其天賦頗高,再加上其父當年在楓林鎮靠山吃山,倒賣藥材,賺了不少家資。

饒是如此,培養出劉全民這樣一位武者,也耗盡了劉家九成九的資產。

洛川的家境自然是比不上全盛時期的劉家,手中所擁有的資源滿打滿算也不過是這一百多兩銀子。

好鋼需要用在刀刃上。

他修煉的是皇朝傳下三種基礎煉體功法之一的《蟠龍勁》,這些年,沒有達者指引,彎路走了不少,跌跌撞撞走到現在,也就勉強達到煉骨階段,距離武徒之境,還有一道煉腑的坎需要過。

三種煉體功法上都沒有關於煉腑之法的記載。

而煉腑恰恰是成為武者之前最重要的一道坎,五臟六腑煉不到位,直接影響著武者日後的成就,但若是煉過了,又會傷及腑臟,輕則重傷,重則殞命。

“唉!”

合上木箱,洛川嘆了口氣。

楓林鎮倒是有三位武師能夠指引他人煉腑之法,但這三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想要獲得他們的指引,那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自已手上這點錢,倒是能夠請到一位武師指引,但若再想多購買些丹藥血食,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錢吶!

撫摸著面前的兩個木箱,洛川思索片刻,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丹藥的事情可以暫時緩一緩,系統已經覺醒,日後只需多結交好友,終歸不會少了錢財。

找一個武師指引,儘快將煉腑之事解決才是當務之急,他可不想和那劉老漢的兒子一般,自已瞎琢磨,將自已煉成一個殘廢。

翌日,清晨,楓林鎮街道上。

因為毗鄰提藍山這座天然寶庫,又正值開春,不少打算進山尋找草藥,狩獵兇獸的淘金者都陸陸續續抵達了楓林鎮,從這個季節開始一直到大雪封山之前,楓林鎮都會熱鬧非凡。

穿梭在街道上,隨處可見一些拎著朴刀長矛的淘金小隊,這些人大都和洛川一樣,處在煉骨境界,受僱於一些世家豪強,為他們賣命。

受僱者中,一些天賦出眾之人是有機會被主家看重的,然後吸納成為外圍人員。

若是運氣好,能夠被這些勢力中的達者指點一二,魚躍龍門,跨過煉腑之境成為武徒,受到世家重用,與世家女子聯姻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種途徑算是普通黎庶跨越階層的一種辦法,大虞皇朝與世家武者共治天下,成為世家外戚,就算是跨入了上流社會的圈子,打破了階層壁壘。

洛川揹著一百多兩白銀,手上拎著兩壇自釀美酒,避著那些橫衝直撞的狩獵小隊,很快就來到一座大院跟前。

“洛小子,又來了?”院門前,一名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的中年漢子見到洛川,熟稔的笑道。

“李大哥。”洛川笑呵呵的喊了一聲,眼睛卻是越過中年漢子朝院內那抹一閃而過的鮮紅身影看去。

中年漢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院內,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打趣道:“小子,還惦記著呢?”

洛川有些尷尬的收回目光,撓了撓頭訕訕笑道:“小子是來拜見陸師的。”

他口中的“陸師”名叫陸致遠,是楓林鎮三位武師之一,也是這致遠堂的主人,境界已經是武師三境。

武徒十境,跨越十境便可以踏足武師境界,師者,授道解惑也。

只有成為武師,才可以被稱為達者,也只有武師及其以上境界的武者,才有資格指引普通修煉者煉腑之法,尋常武徒沒有這個能力。

“拜見陸師?”中年漢子看了看洛川手中拎著的兩壇酒搖了搖頭道:“洛小子,陸師的規矩你知道,想進這個門,白銀五十兩,你這兩壇酒可不值這個價。”

和另外兩位武師不同,陸致遠是前幾年才搬來楓林鎮的。

一位武師突然到來,自然是引起了楓林鎮另外兩名武師的注意,楓林鎮的黎庶們也不清楚張家武師和烏家的那位老家主與陸致遠達成了什麼協議,竟允許陸致遠在楓林鎮住下。

在楓林鎮站穩腳之後,陸致遠便開了這致遠堂,並定下規矩,不收徒,不招人,想入致遠堂求指引的,不管是誰,進門費便是五十兩白銀。

相比較其他兩位武師,請陸致遠指點煉腑之法的代價算是最小的。

眼前的中年漢子李雲山是當年跟隨陸致遠一起來的楓林鎮。致遠堂開辦之初,李雲山曾找洛川的爺爺打造了一些傢俱,一來二去,倒是和洛川熟稔了不少。

“錢我帶了。”洛川說著,忙從背後的包裹中取出五十兩白銀遞給李雲山。

見其拿出的銀兩之中有不少都是碎銀,李雲山有些詫異道:“洛小子,這些銀子攢了不少日子吧?”

洛川淡淡一笑:“李大哥,陸師在裡面?”

李雲山快速清點著銀兩,確認無誤後便伸手示意道:“陸師在,進去吧。”

在他的引領下,洛川第一次踏入致遠堂內部。

這是一座三進的大宅院,前院有著一個不大的演武場,以堅硬青石鋪就的地面上,留有不少深淺不一的腳印,演武場左側放著兩個兵器架,右側則是四座佈滿傷痕的仞石。

仞石是一種很堅硬的石材,尋常十境武者全力一擊也很難將其破開,因此常被當成評定武者實力的準則。

跟著李雲山穿過演武場,來到內院,洛川再次看到了那抹鮮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