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霓裳仙子

看著身形狼狽，連忙離開的兩女，肖自在面色平靜，旋即便是邁入樓閣之中，顯然不想受到打攪。

一旁的林平之亦是面色漠然，冷漠的眸子掃過那打扮花枝招展的兩女，引得兩人皆是心神一顫，脊背生寒，離開的動作愈發快了。

這一幕被不少欲要前往醉紅樓的江湖之人發覺，不禁有些詫然。

明明有美女投懷送抱，非但不迎，反而還以顏色，著實有些不解風情，不過此地畢竟不是尋常之地，在場的江湖之人也只是有些驚詫罷了，倒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強出頭的念想。

那種損人不利已的手段，也就只有初出茅廬的江湖小子才會做得出來。

隨著兩人邁步進入醉紅樓中，率先撲面而來的便是一抹淡淡的薰香，淡雅而精緻，不見絲毫膩意，宛如空谷幽蘭，細細品味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溫潤與沁人心脾。

“醉蓮香，這醉紅樓竟是這般財大氣粗，這般朝貢之物，都被用來做薰香，日夜焚燃，而且還是如此不吝……”

林平之見多識廣，鼻尖聳動便是便認出了這種薰香，一時間有些驚然。

醉蓮香乃是薰香中的極品，點燃之後，如有荷花盛放，清香撲鼻，甚至還有著凝心靜氣之效，一香千金，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昔年，他猶記得爺爺在世之時，福威鏢局就曾護送過一次醉蓮香，他僥倖聞過其中香氣，記憶至今。

隨著兩人的深入整個醉蓮香也逐漸展露出了其中內飾，裝潢精美而奢華，窮盡金銀。

而且，與其之中，亦是風格各異，或極盡奢華，或平淡精緻，又或者古普歸真，重重樣式一應俱全，任何人身居此處都能尋得自身最愜意的裝設，當然最為重要的，當屬第一層中陳列的數百道桌面，其上一眾江湖之人彼此喝彩，推杯換盞。

“喝啊！喝！”

“醉香樓不愧是江南第一樓，美酒佳餚，著實深得我心……”

“兄臺還是剋制了，誰人不知醉香樓美人更是天下一絕，當紅的魁首霓裳仙子，更是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稱，若能得見仙顏，我此番可算是不虛此行啊！”

“呵，長得醜想的美，霓裳仙子何等高貴，天仙般的女子，怎會輕易露臉，我在此地等了足足三月都未曾有幸得見……”

周遭攀談之聲依舊熱切，不過卻極少有著讓肖自在感興趣的話題，他與林平之隨意找了處位置坐下，但下一刻卻是不禁有些咋舌。

難怪此地膽敢日夜焚燃醉蓮香，光是坐下來，便是需要千兩紋銀！

而且就這還只是一個座位的價格，而且還不附帶諸般吃食！

所幸此前肖自在曾得道不少江湖好漢高手的資助，這才能拿出這筆銀兩，不過饒是如此，依舊有些暗暗感慨，雖然他對這幫人所談的霓裳仙子無甚興趣，但想到為了打探些許關於自身，乃至朝廷的動向也是沉下心思。

正當這時，只見有人這才緩緩出言，言辭之間，帶著些許感慨。

“霓裳仙子畢竟是清倌兒，而且對方又非寄身於此，想要得見仙顏自然是難上加難，不過最近江湖上有起了不少聲勢，聽聞前些時，曾發生了一件不小的大事！”

話至此間，果然引起了一眾江湖之人的性質，當即便是有人出言。

“兄臺所說的，可是半月前，那佛魔肖自在一事？”

“傳聞那肖自在嗜殺成性，乃是邪道魔僧，掀起血雨腥風，不斷以一已之力屠戮了青城派滿門，甚至就連一眾觀望的江湖高手，都是被其所殺，風頭之盛，甚至蓋過了辟邪劍法！”

“不錯，我還曾聽聞，那皇城司統領秦虎也是被其人所殺……”

“聽聞嵩山劍派左冷禪更是下達江湖追殺令，欲要肅殺魔頭，還江湖清明……”

有人不禁感慨，興致也逐漸被勾起，畢竟此間算得上大事的，肖自在的事蹟絕對算得上一位！

“哼，你們的訊息外面太也落後，我曾得到訊息，就在數日之前，皇城司副統領周甲曾渡船行江，欲要將至射殺於湖泊之中，可最後卻是鎩羽而歸，甚至聽聞若非有指揮使暗中相助，其人乃至整船之人，都要葬送其中！”

這時說話的，是一個身著華服錦衣的玉面公子，對方風度翩翩，手持摺扇，眼神卻是伶俐倨傲，聽聞此言，在場之人皆是一愣，顯然沒想到竟然還發生了此等大事，甚至涉及到一位皇城司指揮使！

那錦衣男子在場之人又不少都認識，雖然並非江湖之人，但卻是朝廷某位大人物的子弟，可以見到對方的的這番訊息絕不是空穴來風。

不遠處，肖自在點了一壺茶，手持玉杯，微微搖曳，杯中茶水清澈醇厚，香氣撲鼻。

他微微抿了一口，不動聲色的看著周遭，眸光在那錦衣男子身上掃視而過。

他倒是沒想到，對方訊息竟然如此靈通，他才經歷不久的事，對方便是的以洞悉，顯然，雖然乃是古代，但因為綜武大世，武道昌盛的緣故，諸般聲勢的傳播，可未必會閉塞，甚至尤為迅速。

見得周遭之人被自已的言語驚住，那錦衣男子似乎很享受這眾被人推崇的感覺，旋即便是含笑。

“那肖自在殺孽太重，已然引得一位指揮使出手，想來過不了幾日，魔頭梟首的訊息便會傳來，於此間討論這等小人物，屬實有些貽笑大方，太過難等檯面……”

“哦？不知依閣下之間，什麼事才算登的上臺面？”

肖自在此事涉及可不小，屠戮青城派滿門、橫擊皇城司統領，更是引得指揮使注意、下場，這般聲勢，放在往日都是讓人心悸的人物……

但誰曾料，如此之時在對方眼中竟然也不過是難登大雅之堂？

“呵，若要論及此間最為盛極之時，若霓裳仙子現身，便可算的其一……”

那人嘴角含笑，不由抬眸眺望高處，欲要尋得那一抹絕世姿容，只可惜未能如願，根本不見佳人身影，旋即不禁心中暗歎，但下一刻，便是再度言道。

“當然，除此之外，自然只有一事，算的上是驚起四方……”

“那便是，無量山，珍瓏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