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煙雨江南第一樓！

凌亂的湖面之上，四處盡是破碎的木板，飄零四方，不少皇城司之人尚在湖面之中翻騰，不過隨著湖面逐漸趨於平靜，他們的危險也逐漸散去。

巨船之上，有人開始拋灑韁繩，將落水之人接引而來，也有人開始在甲板之上敲敲打打，進行加固，此番巨浪衝擊之下，巨船雖然並未解體崩潰，但依舊是有所損傷，一旦處理不好，很有可能半路解體。

屆時，所有人都將葬身於此。

周甲胸膛劇烈起伏，面色蒼白無比，好似氣血虧空一般，尤其是雙臂的鮮血更是血流不止，幾乎無法遏制，不過他卻並不在意，抵達後天之境，他也歷經血肉淬鍊，這些傷勢對於常人或可致命，但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傷些氣血，修養半月便可。

當然，若是有療傷大藥，只怕一天之內就能重回巔峰，再無大礙。

看著周遭的行跡，周甲面色難看此刻的他雙臂纏滿繃帶，仍有鮮血滲透而出，嘀嗒在甲板之上，森然無比。

而就在距離他不過數步之遠的距離之外，一道箭矢橫叉其上，幾乎將整個船板貫穿。

這可不是什麼幸運，周甲自是清楚，為何這原本對準巨船腰身的一箭會插在此地。

“周甲，你私自行動，此番事了，自行前去監察司認罰。”

一道聲波自遠處橫貫而來，降臨在巨船之上，周甲面色微變，旋即便是連忙半跪行禮，縱是心中萬般不甘，也只能咬牙領命。

“屬下知錯……”

“哼！”

冷冽之聲，迴盪，旋即周遭便是陷入沉寂之中，一眾在周遭維護巨船的皇城司成員皆是不敢做聲，能讓副統領如此恭敬的存在，只怕也就只有指揮使了。

……

……

“皇城司，從高到低分別特進、光祿大夫、金紫光祿大夫、銀青光祿大夫、通直郎、朝請郎、宣德郎、承直郎、校尉。 其中，特進是最高的官職，而校尉則是最低的官職。”

“特近、光祿大夫乃是一級，為朝廷的冊封的九大捕神，權勢滔天，而在其下，通直郎、朝請郎、宣德郎，此三者統稱指揮使，朝廷共有十三為指揮使，每一位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隨後才是諸如秦虎、周甲一系列統領乃至最低的皇城司校尉……”

小舟之中，林平之訴說著皇城司的等級分佈，雖然在朝堂之上，等級森嚴多大九階之多，但對於江湖之人而言，不外乎也就四個層次，捕神、指揮使、統領、乃至最低階的校尉。

“每一任指揮使都是先天境的高手，而且，先天境界也僅僅是擁有了踏足這一層次的前提條件，此間大世，天下尚武，大宋舉一國之力供養皇城司監管江湖，其中強者不勝列舉，而每屆指揮使，只會有十三位，無一不是強中之強……”

說到此，饒使林平之都是面色凝重，雙眸警惕，帶著濃郁的忌憚。

倒是一旁的肖自在卻是顯得平靜自若，雲淡風輕，絲毫不因引出了一位指揮使，有所張惶、忌憚，對他而言，這一步乃是無法退卻的一步，他若要爭渡於天下江湖，自然免不了一番血雨腥風。

他不會去在意其他人對自已的看法，他只會做自身所做之事。

此後，又是三日光陰過去，原本不著邊際的湖面，終於瞥得不遠處的碼頭，其中樓閣鱗次櫛比，煙火氣濃郁非常，不時還能傳來一陣針撲鼻的香氣，酒香與肉香交織，令人口齒生津，食指大動。

此番行走六日光陰，船上的一眾補給也逐漸消耗完畢，船伕打算趁此前去購買一些補給，一旁的肖自在面色平靜，旋即便是與林平之一步邁步而出。

想了想，又看了看那略顯破敗的小舟，雖然在自身真罡的護持之下，船隻並未碎裂，但其中已然復現了不少的細小裂痕，使用壽命大大縮短。

肖自在掏出兩張百兩銀票遞給對方。

“這些便暫做你的船隻損耗吧，這段時間不要下水了，在此居住一兩月再回去。”

看著手中又增添的兩百兩銀票，那船伕頓時有些驚然，旋即便是大喜過望，連連應聲，甚至恨不得對著肖自在納頭便拜。

江湖中人，縱是渡船，也極少有不吝銀兩之人，甚至大部分都是給的極少，他自然也不敢反駁，諸如肖自在這般存在，他行舟數十載，從未見過！

對此肖自在也不在意，眸光平靜無比，如今他們已經被皇城司盯上，若是再度行走水路，難免會被對方攔截，甚至佈下埋伏，故而於此轉路也未嘗不可。

再者而言，此地距離無量山也不過百里之遙，並不算遠。

至於先前提請船家莫要下水，自然是因為皇城司等人，對方雖然只是一介布衣，但若是被皇城司發覺，必然會被嚴刑拷打一番，哪怕對方什麼也不知道。

當然，若是對方不顧肖自在的勸告依舊要下水，那肖自在也不會在意，尊重他人命運罷了。

兩人一路行走，此間街道之處，不少小販正在沿街叫賣，各種小吃層出不窮，飄香十里。

肖自在與林平之在船上呆了整整六日光陰，吃得都是增血丹，雖然管飽，但卻無有絲毫滋味，如今自然要好好吃上一番。

兩人都是武道修士，胃口也是大的出奇，直接從東街一路吃到西街，整個街巷大半的小吃都被兩人吃了一遍，很是滿足。

肖自在飲下一碗魚湯，鮮香四溢，沁人心脾，此地鱸魚最為鮮美，尤其是魚湯更是遠近聞名，魚肉亦是肥美可口，令人心情舒暢。

他眸光看向不遠處，只見一道八層高樓矗立其間，巍峨無比，邀隔百丈依舊能看清那牌匾之上的大字。

“醉紅樓。”

肖自在不由誦唸出聲。

“肖兄似乎並不知曉此樓？”

見得肖自在有些疑惑，一旁的林平之不由出聲詢問，旋即便是介紹到。

“此樓被譽為煙雨江南第一樓，亦是……”

說到這，林平之眼神不由微微一黯，五指不由捏緊，表情有些不受控制的失控，聲音逐漸變得沙啞。

“第一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