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整個街巷盡是鮮血與殘肢,宛如軍隊傾軋而過的戰場一般,猙獰而血腥。

不過如此大的動靜,難免會引來官府中人,不過數個呼吸之間,便是聽得街巷內外,馬蹄聲如雷,有呵斥之聲震貫而來,引得不少人為之變色。

“是皇城司!”

有江湖之人見得那騎馬而來的一眾身影,皆是不禁變了顏色,紛紛後撤,眼神忌憚無比,甚至連與之對視都不敢,如避蛇蠍!

“皇城司行事,閒雜之人滾開!”

冷喝聲如雷,只見數到身著銀藍色錦衣之人,腰挎長刀,身長體闊,眼神凌厲,他們氣宇不凡,盡是濃濃殺氣,好似每一人都是歷經屍山血海之輩!

那為首之人體型魁梧,眼神陰戾,手持長刀,胯下駿馬嘶鳴,將整個街巷震懾的落針可聞。

“皇城司……”

見得周遭之人的身形,肖自在不由微微凝眸,心中也一併浮現諸般資訊。

所謂皇城司,便是大宋專門設立用於管轄武林諸門各派的暴力機關,同時也是隻屬於皇帝的特權組織,當今天下諸國並立,武道興盛,為了更好的管理這些江湖中人,這才推出了這一機構。

當然,除卻大宋之外,大明、大唐乃至其他諸國也曾專門設立這一機構,雖不同名,但職能卻是不盡相同。

而且傳聞皇城司位列極高,其中的選拔更是嚴苛至極,大多數都是戰場之上以一敵百的老兵,不但有著過人的膽識,武學修持亦是奇高。

畢竟,諸般武道修持,丹藥乃是其中根本,而皇城司身為大宋王朝專門管束江湖的暴力機關,自然是不予餘力的培養,其中實力自然不會弱。

正因如此,再加上朝廷本就對於武林之人不喜,所以皇城司的行事作風也是酷烈無比,故而,這才有了讓一種江湖之人如此畏懼的聲望,堪稱小兒止啼。

只見那為首之人,眼神陰戾,眸光掃視周遭,聲音漠然。

“本官聽聞,有江湖中人於此殺伐鬥狠,可曾傷及百姓?”

他眼神微冷,看向一旁的眾人,眾人低頭退避,旋即又注視在了一旁的肖自在身上。

聞言,肖自在倒是不由微愣,顯然對方這是在為他開錯,明顯有著大事化小的打算,他雖不明其意,但也不想與皇城司為敵,畢竟對方牽扯太大,一旦動手,便是不死不休。

當即他邁步而出,眸光平靜,氣息依舊溫潤儒雅,好似玉面儒生,聲音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並未傷及百姓,我所殺者,皆為意圖不軌之徒。”

聽聞肖自在此言之後,那人眼神掃視,目光所過之處,竟無一人敢與之對視,旋即只見對方冷哼一聲,一股濃烈的意志浸染四方,壓的在場之人皆是面色微變,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真罡包裹全身。

他們皆是知曉,這位是在藉此震懾他們,更是不敢有絲毫牴觸之念。

“街巷之上,禁止江湖廝殺,若有下次,朝廷的詔獄,你們盡皆有份!”

話音落下,對方便是將眸光看向了一旁的肖自在,旋即便是勒住韁繩,徐徐離開。

如此一幕,頓時驚的在場的江湖之人,皆是面色微變,有些驚疑不定的看向一旁的肖自在,顯然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番結果,分明是雷聲大雨點小。

不過是言辭警告一下,甚至連苛責都不曾有過……

什麼時候皇城司如此好說話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秦虎可是出了名了暴戾兇惡,每當出行一旦江湖之人爭鬥,便會不由分說一併震殺,為何此處竟然是如此結果!?莫非這肖自在與之有舊?”

有人心下駭然,不由看了看一旁的肖自在,認為對方有著皇城司的關係,如若不然,這番場面又當如何證實?

“誰知道呢,皇城司素來對江湖之人極為狠辣,那秦虎更是冷麵無情,據說一身實力更是抵達後天之境十數年之久……或許這肖自在的確有著不俗的背景,以至於這頭兇虎都要為之善後……”

“……”

一時之間,在場之人眾說紛紜,但當目光再度看向肖自在時,卻是眼神浮現濃濃的忌憚之意,不少人更是徹底消了打算。

耳邊的攀談之聲不斷傳來,肖自在縱是身為其中主角,卻也心中微微有些疑惑。

他並不認識這秦虎,甚至還俗之前,對於皇城司的瞭解都是少之又少,顯然這其中必然有著他所不知道的謀劃……

與此同時,秦虎立於高頭大馬之上,驅駕而歸,而在他的身側,一眾皇城司眾人面面相覷,顯然對於先前這位執事的舉動,頗為不解。

這時一人駕馬而來,面帶疑惑,不禁出聲。

“大人,那肖自在縱是未曾傷及百姓,但其人乃與人爭鬥於街巷,如此猖狂之舉,若不震懾,如何服眾?”

聞言,一旁的秦虎面色漠然,旋即看向對方,不過是眼神微微掃視,便是讓那人渾身發寒,如墜冰窟。

“殺,當然要殺,如此猖狂之舉,不但要殺,還要殺的徹底,殺的眾目睽睽!”

秦虎聲音冷冽,讓人發寒。

“既然如此,那您為何……”

聞言,那人不由一愣,不由發問。

“自然是因為尚未到時候,這幫江湖中人,不事生產,不行勞動,靠持一身武藝,不知幾人假借除暴之名,獲利自身,俠以武犯禁,殺一人,遠遠達不到效果!”

“那您的意思是……”

“最近不是都在言傳辟邪劍譜麼?諸多江湖門派都摻手其中,怕是少不了這一陣兵戈爭鬥,再加上這肖自在實力不弱,加之其人手段夠狠,必然會引起更大的反響……”

“如此一來,不過是狗咬狗罷了,我皇城司只需隔岸觀火,便可見到這些諸多門派彼此撕咬,待到他們筋疲力盡之時,才是宰殺之機。”

“記住,我等的職責從來不是處罰個例,而是震懾一眾江湖勢力,他們就是狗,狗多了,自然要給點骨頭,這樣他們就會彼此撕咬,待到一切結束,我們再出手,宰狗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