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皇城司的眾人,聽得秦虎之言,頓時醍醐灌頂,面色微顫,不禁有些敬佩這位執事。

不愧是鎮守此地十數年的老手,如此一番謀略,可謂是將這些江湖中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大人,若那些人因您先前所言,而被震懾,甚至不敢在向那肖自在出手,那豈不是竹籃打水?”

又有人耐不住出言,可聽聞如此,一旁的秦虎卻是冷笑一聲,執鞭揮打在馬匹之上。

“江湖之人大多桀驁,若這般容易就能震懾,朝廷又何須組建我等皇城司?”

……

此刻的街巷之上,一種官吏則是在打掃周遭的血跡,搬運屍骸,清理先前所發生的一切。

他們一個個動作嫻熟,面不改色,縱是面對一種碎屍都熟視無睹,彷彿早已習慣。

而肖自在則是轉身邁入了酒樓之中,不過剛剛踏足其中,他便是感受到了數十道眼神,有的打量、有的好奇、也有的畏懼、忌憚、恐懼……這些明顯要更多。

不過對此,肖自在卻是並不在意,他從不會去在意他人對自已的評價,他有自已的路,他所要做的只是在這條道路上走好保證不歪罷了,除此之外,一切皆不過是過眼雨煙。

正當這時,一道笑聲自上方傳來,旋即便見一道身影自二樓之上,徑直躍落而下,帶起陣陣風聲,但當對方落地之時,卻是極為溫潤,好似落葉般輕靈,潤物無聲。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倒是好功夫,先前所施展的,相必便是龍象般若功與大慈大悲掌了。”

只見鳩摩智雙手合十朝著身前的肖自在微微行禮,嘴角含笑。

“在下此前還曾與施主有過一眼薄面,想來施主還並未忘卻。”

他輕笑出聲。

聞言,肖自在倒也不會故作高冷,而是單手合身於前,以作還禮。

“自是未曾忘記,還未請教。”

“小僧鳩摩智,吐蕃國師,不過小國之地,不足掛齒。”

“小僧見施主舉止,似乎也是出身我佛門一脈,不知是那處寺院,竟能有施主這般修持之輩?”

鳩摩智看向肖自在,心中對此一直有著極大的好奇心,中原少林說的上號的佛門寺院他都曾前往其中,可都未曾見過其人。

“在下如今已然還俗,再者而言,曾經故居,倒也沒有什麼好提及的。”

肖自在淡淡搖頭,並不打算將羅漢寺說出,畢竟嚴格而論,偌大的羅漢寺,也沒有幾個和尚,他們地處偏僻,除卻每日誦經禮佛之外,還會自行耕種自給自足,所以肖自在並不想因為自已導致羅漢寺的清淨被打擾。

聞言,鳩摩智知曉對方不願多談,也沒有刨根問地,反而伸手邀請,欲要請肖自在一併上樓共談。

見狀肖自在倒也沒有拒絕,便是隨對方一併上樓。

此時的二樓至上,一旁的林平之已然等待多時,林平之很清楚自已的實力,所以很是安分的在此地等候,畢竟若是他也插足其中,只怕還會變成肖自在的累贅。

待的肖自在入座之後,林平之便是很是自覺的站在對方身後,好似翩翩公子隨身的書童。

見狀一旁的鳩摩智便是不禁開口。

“肖施主既是還俗,不知可還有所去處,若是暫無目的,在下倒是有一處指引之地……”

顯然,如今的鳩摩智是對肖自在生出了愛才之心,要知道尋常之人或許不知,但他卻是清楚,如今的肖自在還並未抵達後天之境,不過一流層次便能凝聚真罡,而且還是極難凝聚的龍象真罡!

可想而知,其人資質是何等強橫,如此英才,他自然是欲要將之招攬一番,當然除此之外也有示好的意思。

別看先前肖自在以一已之身震殺諸多宵小,駭人無比,但此刻匯聚於此的武林眾人何其之多,僅是暗中打聽之人,便是足有十數人之多,他此番出言,也是欲要震懾之意。

畢竟他鳩摩智的邀請,在當今江湖之上還是頗具威望的,只要肖自在答應,諸如青城派這般小門小派,根本不敢絲毫犯禁!

甚至就連五嶽劍派,再動手之前都要斟酌一番。

鳩摩智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那便是對方是個武痴,這種人雖是爭強好勝,但卻有著屬於自已的想法,如若自已買某一方面真真正正的敗給了對方,為對方折服,自然也會生出敬重之意。

亦如此刻,他在肖自在的身上看到了龍象般若的修持之高,這一點,他確有不如,再加上以一流之境鑄就真罡,更是驚才絕豔,更是讓他心生欽佩!

故而,他這才生出此般之心,欲要扶持一番對方。

對於鳩摩智的想法,肖自在自是看的清楚,不過卻是含笑搖了搖頭。

“國師有此念想,自在多謝,只不過在下生來清淨,此番還俗亦是入世,諸般因果緣化也是其中磨練……”

他的修持提升,最大的源頭便是鬥戰廝殺,對於肖自在而言,越多人對他生有殺心,這才是他所需要的。

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帶上林平之,更不會如此緩慢,所要的就是等待事情發酵。

天下時局,風雲變幻,波譎雲詭,唯有制心一處方可成就,天定勝人,人定兮勝天!

天下盡作餌,唯他肖自在執杆。

殺不死他的,終會使他更強。

亦如此刻,肖自在掃視自身面板。

不過些許鬥戰,他的殺戮值已然抵達近五百之數,儼然是之前相遇林平之的三倍之多!

聽聞肖自在所言,一旁的鳩摩智雖然有所預想,但見得對方如此平靜,卻也不免心中嘆息。

旋即,便是不在多言,諸如肖自在這般人物,他自是清楚,對於他們而言,一旦決定的事,他人根本無法違逆。

“大和尚,你說的倒是冠冕堂皇,既然你有此寬解他人之心,不若現將我們放了?不然這般惺惺作態,屬實無恥了些!”

正當這時,一旁不遠處的段譽頓時不禁出言,同時眸光不禁瞥向一旁的肖自在,不由身心一顫。

此刻的肖自在溫潤柔和,好似一枚溫玉,他屬實難以想想,就是這般人物,先前所展露的殺伐之相,盡是如此酷烈,讓人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