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林寺中，殺孽纏身

羅漢寺。

寶相莊嚴的大殿之上，碩大的佛祖金像高坐其中，手捏蘭花印。

於佛像之下，坐這樣一位老僧，對方形容枯槁，鬚髮皆白，就連身上所穿戴的袈裟，都是破布縫製，但他的面容卻是慈眉善目，自始至終都浸潤著一抹沁人心脾的安適之意。

而在老僧身前，只見一道身影跪坐其中，雙手合十，口誦經輪，雖然身著佛衣，但卻並未剃度，對方面容平靜，看起來也是格外的和藹，讓人如沐春風。

“自在，你的我佛慈悲經，修持幾何？”

半晌之後，那老僧睜開眸光，額頭之上滿是皺紋，對著身前的男子詢問出聲。

“師父，弟子這些年來已然誦經千遍，自持圓滿。”

肖自在緩然出聲，平靜而又溫潤。

見狀，老僧面色不變，唯獨眼眸卻是浮現出些許漣漪與黯然，旋即便是緩緩道。

“可惜，經綸之法，無法根除病灶，這些或許還需要你親自爭渡，方可有所緩解……”

肖自在聞言，並未多言，對於自身的情況，他自是知道的清楚。

他是個病人。

一個病入膏肓，近乎無藥可救的人。

似是看出了肖自在的沉默，那老僧也不禁有著一抹愧疚，半晌之後，才緩緩出聲。

“此番入世，若無計可施、無法壓制，回來金剛寺，若要殺人，可先殺我。”

聲音落下，陷入久久的沉寂之中，肖自在眸光平靜，並未回絕，也並未出聲，只見他緩緩起身，旋即對著對方的身影深深一拜。

“師父，弟子，去了。”

……

羅漢寺外，肖自在雙眸平靜，此刻的他褪去了身上的佛衣，雖然穿戴普通，但依舊難掩他那十數年佛法薰陶的溫潤氣息，如和風拂面，光是看向其人，便讓人不禁心生溫潤之意。

但，這只是外表罷了。

肖自在深知，自已這副看似溫潤和煦的身軀之中，關押著一頭何等的魔頭。

這一點，自從他數十年前穿越來此，並得到系統之時，便是深深知曉。

他眸光變換，眼瞳逐漸發紅，一道道血紅色的字印如鮮血般，陳列在他的眼前。

【無限殺戮系統】

【殺一人為罪，屠萬人為雄，執此係統，所殺者，皆為養分，奉天地以供已，戮生靈以成神。】

字如其意，獲得這系統，只需要殺人，便可獲得殺戮點，而透過殺戮點則可以修改、提升自身武學、功法境界。

但同樣，不知是因為自身的緣故，還是因為系統導致，他對於殺人有些迥乎於他人。

世人殺人，最初都會感覺不適，縱是適應極高之人，也會有著少許的變化與觸動，那是對於同類的一種敬畏。

但肖自在卻是全然沒有這種負擔，甚至說，他對這些，有些上癮。

尤其是在五指貫穿喉嚨，感受那蓬勃滾燙的鮮血，亦或者將喉管撕扯而出之時，那種被鮮血浸潤的酣暢淋漓……

又或者，對方痛苦的悲鳴，這對他而言，無一不是如聞仙樂耳暫明！

他也曾嘗試探尋過其中根本，比如，自已是不是單純對於鮮血如此沉醉，但顯然不是。

對他而言，屠戮除人之外的一切生物，幾乎沒有什麼快感，甚至有些無味與枯燥，這種感覺，不斷的去驅使他去撕扯、碾碎。

但他不想成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瘋子，亦或者魔頭，正因如此，他尋覓各方，最終在這邊緣之地成為了少林寺的外門羅漢寺的俗家弟子。

為了壓制自身的嗜殺之念，他足足在此地守著青燈古佛，每日焚香沐浴以經綸伴身，但其中的效果卻是極為微弱。

不過這對肖自在而言，卻是為數不多能夠有些見效的手段，如此，他便拜入羅漢寺住持門下，這一拜，便是十二年。

歲月悠悠，他每日沐浴佛光經綸薰陶，直至如今，雖然依舊無法徹底控制自身嗜殺之念，但他對於這嗜殺之念的牴觸感，已然不似最初那般濃烈。

早在他拜入佛門之時，他便知道，此路只能治標不治本，過度的壓抑自身，終有一日會承受不住。

正因如此，堵不如疏。

他想過許多辦法，其中有一點，既能讓自已不違背自身的原則，也能讓自已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份快感。

黑吃黑。

要知道他所穿越來的這方世界，乃是一個包括永珍的綜武世界，門派鄰立，諸國相伴，正因這混亂的局勢之下，亂世多梟雄，也更多罪惡纏身者。

更枉論當下，此間尚武之地，以武犯禁之人不知幾多，肆意殺戮之人亦是數不勝數，對於尋常百姓而言，這或許是無與倫比的昏暗時局，但對於肖自在而言，卻是可以肆意馳騁的天地。

師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這才讓他此番離開，畢竟若是肖自在繼續呆在寺廟之間，終有一日會無法按耐，屆時，必然是生靈塗炭，甚至會滋生出一頭禍亂天下的魔頭。

久未離寺，肖自在緩緩開啟系統版面，自他十二年前拜入師父門下之時，他便將至閉合至此，如今再度開啟，總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無限殺戮系統】

【宿主：肖自在】

【命格：貪狼】

【修持：一流】

【功法：龍象般若功（第五重）、大慈大悲掌、拈花指、大佛慈悲手、金鐘罩……】

【殺戮點：0】

諸般武學境界，由低到高，共分為，三流、二流、一流、後天、先天、宗師、大宗師、陸地神仙。

十二年前，他藉助無限殺戮系統，直接便是將自身橫推到了二流層次，後忌憚自身入魔，這才拜入羅漢寺，自此再無殺戮。

如今突破一流，只怕也是這些年來修持自身龍象般若功第五重導致。

龍象般若功，至陽至剛，每一重都有龍象之力，且隨著自身的不斷修持，下一層也會更為困難，共分十三重，但真正練就成十三重的，除卻達摩祖師外，卻是從未有過。

不過這對於肖自在而言，倒是無需在意，執掌無限殺戮系統，只要他殺戮點足夠，自然能夠將至堆到頂點，甚至百重、千重、萬重！

這些還說之尚早，對他而言如今難得入世，不若……

殺個人慶祝一下？

不對，阿彌陀佛，應該是，渡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