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亮,大山叔就醒了,小心起來,阿戰也醒了,也跟著起來了。

哎,原住民的生物鐘就是這麼神奇,說睡就睡,說醒就醒,都不用醞釀。

他們倆輕手輕腳地起來,去外面薅了不少野菜和小根蒜,

回來的時候,三個現代汪也醒了,

到小水潭那邊洗漱一下,打水回來煮昨天晚上泡的蠶豆。

這時見大山和阿戰回來了,於是兩個女生準備早食,

三個男準備用中鍋燒水,晾溫後裝到水壺裡,路上喝

早食還沒好,就用鋪來睡覺的草,編織些草繩,這樣可以把裝蠶豆和鴨蛋的幾個竹筒綁起來揹著走。

不一會,早食好了,草繩也編好了,大家吃完,收拾好,每個陶器中間用茅草隔開,防止碰到裂了碎了。

阿戰把陶器從大到小用茅草隔開壘起來,扛起了大部分的陶器,簡單粗暴,直接放頭頂扶著就能走了。

大山叔把剩下的陶器用茅草隔開壘起來用網兜裝好,往肩膀上一掛,再掛幾個用草繩綁好的裝豆的竹筒。

剩下的蠶豆,大部分是高少背了,

兩個女孩子,特別是宗恬,身子瘦弱,只背了少數豆和蛋就可以出發了。

也是剩下的蠶豆也不多了,大部分宗恬都吃了。

烤鴨也是兩個女孩子提著,每人灌一壺開水。

出發~~~~

根據身體情況而分工。

這讓宗恬和黃琪同時心想,接下來一定要吃好喝好,養好身體,這種身體素質,真是太好嘎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鼓吹白幼瘦只不過是獵手降低獵殺成本的手段而已。

砧板上的魚到死都不知道自已怎麼死的,只是覺得自已是美人魚。

人類幾百萬年來對強壯身體的信仰,現代的人才吃了幾個年頭的細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了。

五個人,迎著風,向著朝陽的方向走,剛開始宗恬和黃琪很是興奮,走得也輕快,嘰嘰喳喳地聊著天。

以前兩個人並不是這麼能聊的人,來到這個時空,又驚又恐,

現在多了個心底認識的夥伴,憋了這麼久,三人都找齊了,一時之間放鬆下來了,有些放飛自我了。

太陽越來越大,越走越累,慢慢就不怎麼說話了,省力氣。

大山叔和阿戰同學走得挺快,宗恬和黃琪得加快腳步才能跟上。

中午找個陰涼的地方,吃東西休息一下,就接著出發了,想早點回到部落。

這樣一路,大家趕在太陽完全下山前回到了部落。

通往部落那條路就在眼前,看到眼前的路和部落,雖然有記憶,但宗恬還是驚歎於古人的智慧。

進入部落是透過一條橋,說是橋,就是簡單粗暴地幾棵樹幹橫跨在河面。

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因為那樹看著直徑最小的有五十公分,最大的也有七八十公分。

但是它們現在就整整齊齊地橫跨在河面上,都不知道原住民是怎麼做到的。

兩邊還有圍欄,就是直接在橋最兩邊的樹上打洞,把一根根木頭插到洞裡。

木頭有一米二到一米三左右,每根木頭每隔30公分左右打孔,每兩根木頭之間,又在這些孔裡穿入直徑五六公分左右的木條。

橋寬大概四五米,長四五十米,河中間有兩處有五六米的地當橋樑,所以橋是由兩三段大樹連線而成,才有四五十米的。

橋面還鋪著平整的石塊。石塊表面被雨水長年沖刷,又被人們的鞋底長年踩踏,已經無比光滑,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往河裡扔了個石頭,“咚”的一聲,聽聲音,水很深啊。

為何要做這條橋,不直接在河這邊住呢,其實這是條人工河,是圓形的,人住在圓內,

在原始社會,由於人口增殖,爭奪土地、爭奪水源、外族入侵、信仰分岐等因素,氏族部落間開始出現暴力衝突,甚至發生氏族部落間的戰爭。

出於防禦的需要,人們開始在居住區周圍挖壕溝或築牆。壕溝或圍牆開始具有政治上的涵義。

這都是大部落操心的事。

現在這條河,是名副其實的防野獸的護城河,

再在城裡挖些小分支,可以提供生活用水,也可以用來排雨水和生活用水等。

宗恬記憶中,這裡不止宗恬所在的這個部落,還有很多部落,但是都是小部落,有的是和宗恬所在的部落一樣,有條護城河,有的是做圍牆。

但是大家都是小部落,基本上沒什麼好打的。更多應該是為了防野獸和圈領土吧,像小狗撒尿一樣,宣誓主權。

而且記憶中現在部落的婚姻形式,已經是從夫居和從婦居並存的對偶婚的形式來結合了,私有制已經有端倪了。

所以這附近不可能只有一個部落,部落內不同氏族的會結合,也會和其它部落的氏族結合。

冷知識:人類的婚姻形式是,

從動物性的無所禁忌到族內婚

(只能是親人才可以結合,沒有輩分之分,發展到只有同輩才可以結合,統稱族內婚),

發展到族外婚

(親人不可以結合,要和氏族外的人才可以結合,統稱族外婚),

再到有比較固定的物件的對偶婚

(和一夫一妻差不多,應該叫多夫多妻,不限制有多少個丈夫或妻子,但有一個主夫或主妻),

一般情況下,還是一對一的,後來因為私有制慢慢發展了,男性要確保自已的財產是留給自已的孩子。

他就需要一個女性只能有一個丈夫。

宗恬想著,到時候可以做幾個水車,既可以用來灌溉農田,也可以用來做很多半自動機械的動力來源。宗恬所在的部落剛好挨著水源,挖護城河有天然的優勢,太好了。

過了橋不久,一路上看到的房子有半穴居的,有巢居的,

(半穴居是指房子下半部分是往地下挖的,上半部分是做的,巢居是,房子都在地上的,還用架子隔高地面的)

從墓園亂葬崗回部落一路上,看地理情況,這裡地理環境複雜,不像現代裡自已知道那個地方的地理環境。

這裡很多大山,小山,土山,石山,一座又一座,也有連成片的,還有一些巖洞。植物更又多又雜,水資源也不錯,根本沒辦法做出判斷,像一鍋燉。

氣候倒是和現代的西南地區的有些相似,但地理環境看著又不是。這個時空是架空的嗎?

大概走了有20-30分鐘,就到黃琪家,黃琪家是巢居的,就是打木架上面做房子,

踩著搖搖欲墜的木梯子上去,開啟門,在房子中間有一塊大大的石頭,石頭中間是凹下去的,裡面有些柴火灰,石頭下面墊著三個石頭,

幾個人把火點著,放了些木柴,三個男的就各回各家了,

宗恬讓他們每人帶了兩個竹筒的蠶豆回家。在這個三天餓九頓的時代,算大方了。還把鴨蛋也平均分了。

一個竹筒大概裝有五六斤左右的蠶豆。現在還剩下11個,大概還有60斤左右,有一個是已經把黃泥扒了開吃的。

黃琪和高少商量,高少先回家跟首領說明情況,明天她再帶宗恬去首領家看一下。其實高少家就在隔壁。

雖然宗恬以前在部落的時候是個小卡拉米,但是現在是以天神託夢的理由,巫親自去接回來的,且沒死,

三個人雖然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要去跟首領那邊走個嚴肅的流程的。

現在大概也就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對於現代來說還早,但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有人睡覺了。

雖然黃琪不太會做飯,但還是在能力範圍內改造了一下自已的房子,有床、有桌、有椅、有凳。

看來黃琪來到這裡,也改造不少這裡的東西。

房子的三個方向都有門,門前面有個木梯子,很方便。有前後門,還有個側門。

讓人感覺驚喜的是,開啟側門,可以看到是個棚子,棚子裡面有口井,

這口井是用木樁圍合起來的,水井內壁的排樁固定方法讓宗恬再次重新整理對原住民的認知,為了防止井內壁排樁的傾倒,原住民在排樁的內側用了一整套的榫卯結構,將所有的排樁套接起來,形成一個堅固的整體,

側門的對面另一邊也有一個門,是高少家的側門,看來領導就是不一樣,宗恬感覺自已抱上大腿了。

黃琪帶著宗恬轉了一圈後,回到房子裡,一起把陶器擺放到廚房,宗恬做晚食,高少拿了一些野菜過來給她們兩加個菜。

黃琪美滋滋的要去打水用大陶鍋燒水洗澡,宗恬則準備晚食。

今天比較晚了,就煮個野菜鴨蛋湯吧,把野菜都放完,一人一大碗湯。

水熱了,黃琪美滋滋地去洗熱水澡了,她讓高少幫忙隔出來一個洗澡間,

不用白不用,他就是做設計的,管他會不會,以前有沒有做過,反正最後高少折騰出來了不少東西。

床、桌子、椅子、凳子……好多傢俱,高少都在黃琪的威壓下做了出來,雖然很粗糙,但聊勝於無。

兩人吃過晚食,洗過澡,躺在床上又是傷感又是開心,聊著天,聊著聊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