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司禮禮,見過禹王爺。”

司禮禮施以一禮,恰是那抬頭的羞赧風情最讓人著迷,又轉過身朝著李弘城和許術施禮道:

“見過世子殿下,見過許公子。”

一個“爺”,一個“殿下”,一個“公子”。

司禮禮在慶京城內蟄伏多年,自然知曉今日這三人中禹王才是主角,無論是身份還是其他,所以她在稱呼上就明顯分出了一二。

禹王,亦可稱之為殿下,可她偏偏叫了聲王爺,這並不會讓李弘城和許術心生不滿,但絕對能讓王爺心中舒適。

禹王爺第一次來醉仙居,如果讓他不舒服了,醉仙居能不能存在還是兩說,司禮禮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作為才情不輸範渃渃的才女,她比那朵粉色的蓮花多出來的,就是很能抓住男人的心。

果不其然,司禮禮微微抬頭,桃花眼的余光中掃了一下這位王爺,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不錯。

這才使得她頗為大膽地微微抬頭,抿著紅唇,細細地打量這位整個慶國都頗負盛名的三皇子殿下。

身材俊朗,比之醉仙居里不少的常客都要俊俏的多,稜角分明的臉很有侵略性,讓司禮禮臉頰略有發燙,最出彩的是他微微上挑的眼尾和揚起的嘴角,這是來醉仙居很多自詡文人的才子們不具備的一種痞氣。

在司禮禮打量著李承禹的同時,李承禹同樣也很大膽地將目光在司禮禮曼妙的身姿上來回掃視。

司禮禮果然不愧是醉仙居的花魁之首,無論是這個時代獨有的極其大膽的穿衣風格,亦或是那特地訓練過的眼神和舉手投足之間的風情,都足以勾起男人內心最深處的慾望。

不錯,看著很潤......李承禹暗自評價。

司禮禮觸及李承禹大膽又有著侵略性的目光,雖然略有不適,但卻並無反感,反而是李承禹的身份讓她隱隱有種自豪。

這很正常。

就像後世一樣,有些擦邊女網紅走在街上,如果是普通人看她一眼,她會說:看什麼看,臭屌絲。

但是如果這個屌絲開著一輛大G,她就會順勢副駕駛的門,掏出維也納酒店的房卡,然後俏生生地說:爺,今晚是你的了。

司禮禮作為醉仙居的頭牌花魁,在京城多年,以極高的才情獲得了大量的擁躉,這使得她不像其餘的女子一樣不必賣身,反而是處子之身的身份讓她的身價水漲船高。

如今連京都城內第一才子禹王爺都為她著迷,內心中有所自豪自然是正常的。

這時,一旁的許術相邀:“王爺,裡邊請。”

李承禹微微點頭,目光略過司禮禮,朝裡邊走去。

他倒要看看,這許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進入二樓深處,許術率先上前,推開了深處的一扇大門,大門內不是一座普通的房屋,反而別有洞天。

只見這偌大的空間中有不少絕色起舞,當門被推開之時,她們一同後退,露出了一個過道,過道的另一邊,一座木製的廊道將整個醉仙居與流晶河上的水榭連線了起來。

李承禹回頭看了一眼許術,旋即邁步走上水榭,水榭的盡頭,是停在流晶河中央的那一個巨大的畫舫。

呲嘣~~

啪!!!

數之不清的煙花突然從畫舫上升起,然後在空中炸裂開來。

東風夜放花千樹,火樹銀花和流晶河中星空倒影相得益彰,整片天地彷彿都沉浸在一片星海之中。

不消片刻,眾人一同走進畫舫,盤膝而坐。

司禮禮緊隨其後,蓮步輕移,為眾人斟酒。

李承禹毫無形象地半臥在長長的坐墊上,眼神絲毫不加掩飾地盯著正在煮酒的司禮禮,她半蹲在桌前,紗衣半褪,露出雪白的香肩,完美的背部曲線在腰肢處驟然收縮,然後在胯部又誇張放大,渾圓的臀兒包裹在紗裙之中,曼妙無比。

許術坐在李承禹對面,他先是看了一眼李承禹,然後看向了李弘城。

李弘城會意,率先開口道:“殿下可喜歡這醉仙居?”

“花前月下,美人煮酒,如何不喜?”李承禹微微挑眉,雙眼依舊沒有離開司禮禮。

司禮禮聽著‘美人’二字,晶瑩的耳垂處微微泛紅,煮酒的酒壺中冒出騰騰熱氣,更襯得她如醉人的春風。

媽的,真是個妖精.....李承禹喉結微動,不動聲色地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他方才雖然盯著司禮禮,但余光中卻清楚地看到了許術遞給李弘城的眼神,料想二人今日必定有事兒。

他重新半臥在地,目光卻並非放在了許術身上,隨意道:“許術,你今日大費周折,連醉仙居的頭牌花魁都給孤請來,有何要事?”

他並非沉不住氣,而是主動出擊,這和他的身份有關。

我特麼都是南慶三皇子了,還特麼得看你的眼色行事?

許術聞言微微一愣,但緊接著立馬反應了過來。

在場三人之中,王爺的身份自然是極高的,哪怕是靖王世子李弘城,跟著二皇子混的,二皇子在王爺跟前都討不著好,自已實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的試探。

當即,他微微坐起身,道:“王爺,可知道範賢?”

李承禹微微一愣,目光中的司禮禮微微起身,寬鬆的衣裙將那曼妙的身姿遮掩,手持酒壺,微微轉身行至眾人跟前,跪坐在坐墊上為三人斟酒。

不過他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假裝剛剛知曉一般,‘疑惑’道:“範賢?”

“儋州那位。”許術提醒道。

“你是說,陛下賜婚綰兒的那位未婚夫?司楠伯在儋州的私生子?”

“正是。”許術鬆了口氣,既然三皇子知曉,自已倒是不用再多加解釋。

李承禹轉頭看了許術一眼,不經意地從司禮禮手中接過酒杯小酌一口,微微皺眉道:“太燙。”

司禮禮愣了愣才馬上反應過來,連忙跪倒在地,正要說話,卻見李承禹突然笑眯眯道:“不過是烏金梅花親自煮酒,燙也無妨。”

說罷,他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只留司禮禮一人跪倒在地暗自慶幸。

一旁,許術眼角微抽,只見李承禹將酒杯遞給司禮禮,繼續道:“範賢怎麼了?”

許術有些跟不上李承禹的節奏,反應過來後連忙道:“聽聞範賢不日進京。”

李承禹微微挑眉,餘光瞥了一眼司禮禮,只見此時的她臉頰微紅,專心致志地倒酒,可眼神略有飄忽,知曉其身份的李承禹明白,司禮禮正專心聽著幾人談話。

不過他倒也不在意,捏起桌上的花生米扔了一顆進嘴裡,邊嚼邊說道:“那又如何?”

許術吞嚥了一口唾沫,將桌上的酒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彷彿有種壯膽的模樣,喝下去之後過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道:“聽聞範賢前些時日遭遇刺殺,刺殺之人,乃監察院之人?”

說罷,他略微低頭,但雙拳緊握,顯得極其緊張,餘光一直盯著李承禹。

果不其然,聽聞這話,李承禹臉上的表情驟然變得極其嚴肅,微眯的雙眼之中迸發出極其危險的光芒,沉聲道:

“工部,何時將手伸入監察院了?”

許術聞聲,連忙擺手的同時起身,跪在坐墊上,連忙道:“王爺誤會,王爺誤會,只是儋州傳來的訊息。”

說罷,只見李承禹雙眉微微舒展,用警告的語氣道:“監察院乃天子直轄,工部與我樞機處平日裡多有來往,不該伸的手不要伸。”

許術連忙點頭,同時鬆了口氣。

三皇子行事乖張且是皇室中人,監察院乃天子直管,剛才的他,可謂是在刀尖上跳舞了。

當然,李承禹倒也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他這麼做,只是為了知曉許術今晚的目的。

工部尚書之子,連夜相邀,突然告知自已範賢的事情。

究竟。

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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