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

邊祀揉著傷口,不過一些淤青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宋澤允將外套脫下丟給邊祀:“勞煩止下血。”祁槐身上的禮服早已被血染紅,“開快點。”

見邊祀手法熟練,宋澤允立馬回頭催促著凌磬竹,“抄近道最快速度過去,胸口的傷耽誤不得。”

凌磬竹一個急轉,猛踩油門穿梭在道路上,餘光瞥向後視鏡,暗罵了一句。

宋澤允順著目光看過去,一手拍了拍凌磬竹,“繼續開。”開啟一側車窗,迅速組裝槍支探出身,子彈打在輪胎上,後面的車急剎失敗一連追尾,車上下來幾個人拿出槍試圖射擊,還未開槍就被一槍爆頭。

周圍的車緊急避讓,Z洲明令禁止的槍支管制眼下卻連連響起,稱得上惡性事件的事情卻在為首的車開走沒多久,警局的人就火速趕來收拾殘局,全然不提抓捕,安撫著民眾試圖粉飾太平。

凌磬竹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向邊祀給的地址,漂移入庫後邊祀迅速開啟車門抱起祁染就往公寓裡走。

邊玖玖早已等候多時透過監控看清車牌的那一瞬間就開啟了門,“這裡。”

邊祀將祁染放在手術床上就被邊玖玖勒令靜止不許進來,四人站在外面等候著結果。

邊玖玖穿著手術服,這間公寓早就被改造成了專業的醫療環境只為緊急情況。

“サファイア,怎麼會是藍寶石。”

サファイア作為流傳洲際的著名毒藥之一,本身毒性不強,藥效過多時則會讓人進入昏迷狀態,由於違法分子經常把藍寶石拿來拐賣人口,中城區的那位夫人上位後嚴令禁止格外針對拐賣事件,Z洲已經很久沒有出現藍寶石了。

子彈停留時間過長,本就失血過多的人加上藍寶石,邊玖玖迅速叫助手走到門前,自動門被開啟那一刻,四人都立馬上前。

“怎麼了?”

“現在什麼情況了?”

“失血過多,你們有沒有跟她血型相符的,這邊沒有血庫現在調過來太慢了,但是有抽血裝置。”

“我,我是!”祁槐迅速撩起袖子,“我是她哥,用我的。”

助手簡單詢問了幾句有沒有什麼疾病後就立馬帶人去抽血。

血液不斷的從手臂中流向血袋,祁槐抑制自己不去看卻不可避免的呼吸急促起來。

不行,不可以,裡面躺著的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得為她做點什麼,不能這麼窩囊,不就是抽血。

邊祀垂眸盯著祁槐的髮旋,兀地開口:“怕打針?”血袋滿了,祁槐拿著棉花摁壓在針孔處,沒吭聲。

助手迅速拿著血袋走了。

凌磬竹和宋澤允在那邊看著情況,所以只有邊祀跟著祁槐過來了。

邊祀彆扭的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個巧克力:“秘書送的。”

“我不是小孩兒。”祁槐有些驚訝又覺得羞愧站了起來卻因為抽血突然站起來只感到一陣頭暈。

邊祀搭了把手,“行了,你想祁染看到你這樣子嘛?快吃。”

祁槐聞言默默接過巧克力含在嘴裡。邊祀嘆了口氣扶著祁槐慢慢走過去。

“祁大少爺,你這身體可真虛啊,小爺我還第一次這麼任勞任怨的。”祁槐囁嚅幾句,邊祀只看到他嘴動了動沒聽清他說什麼,“說什麼?”

“謝謝。”

“…沒事。”

祁染躺在手術床上,只覺得渾渾噩噩,她覺得有很多紛雜的聲音圍繞著自己卻分不清是誰的,意識慢慢漂浮又沉下去。

“已經沒事了,退燒之後就好了。”

邊玖玖摘下口罩和帽子,那是一張和邊祀只有三四分像的臉,女生的黑髮被散下,面不改色的說完結果後對著邊祀說道:“我只待一個禮拜。”

“好。”

視線轉換。

夏以琛在槍響那一刻就抓起葉黎月往外走去,“欸?啊!”

葉黎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射過來的子彈從臉頰擦過去,夏以琛立馬回頭只見一道血痕出現在葉黎月臉上。

剛想說什麼就被葉黎月打斷,“快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夏以琛會出現在這裡但猜也能猜到一些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逃出去。

穿著高跟鞋跑起來簡直和凌遲一樣,葉黎月抱起裙襬停下腳步將高跟鞋脫去隨意丟棄在一旁,夏以琛按照哥哥給的路線狂奔著時不時回頭望向葉黎月,他們兩不能走大門,不然媒體報道能把他們淹死。

安全通道全是廝殺,夏以琛帶著葉黎月左拐右拐走到酒店後院,後院的花園有扇門直接通往北區,出了門北區就會派人來接應。

爭鬥大多在前院兩人逃到後院後就停住,夏以琛輕喘著氣低頭就看見葉黎月的頭髮凌亂的散下來,紫色的紗裙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暗淡的微光,幾縷髮絲在唇角徘徊,葉黎月似有所感的抬頭就看見夏以琛的西裝早已亂成一團,耳墜還在晃動著。

旁邊是生死存亡,他們剛從金碧輝煌的酒店中逃離,剛剛還是優雅的少爺小姐現在卻狼狽的像是私奔的情侶。

葉黎月笑出聲,夏以琛愣愣的望著那雙眼睛鬼使神差的伸手將髮絲勾起放到耳後,“姐姐,笑什麼呢?”

黑夜之中這聲姐姐來的奇怪,葉黎月停住笑容,嘴角噙著笑望向夏以琛,“你看我們倆像不像偶像劇逃婚的男女主?”

夏以琛頓住也笑出聲,兩人在月色下沒有攝像頭沒有其他人狼狽的對笑著。

一門之隔的下屬:二少爺幹嘛呢?怎麼還不出來?

比起這些宴會門口才是烽煙四起,都井笙和蔣挽昕護著蕭落和遲暮退出後迅速和南遲的人纏鬥起來,盛昭顏帶著人將媒體們都圍了起來,遲暮上前勸說直接放走他們。

盛昭顏閉耳不聞和季瑾夢一人一邊排查著拍攝內容,控制不了輿論?那就強硬一點,乾脆把其他素材都刪了以防萬一。

遲暮大抵是第一次被人下了面子臉上依舊是風淡雲輕的眉間卻有些慍怒。

南鴿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直朝盛昭顏,池思從人群中走出,一根鞭子就把南鴿攔住,南鴿頂了頂腮頗為不爽。

盛昭顏排查完後大手一揮就讓人群散開放他們走了。自己抬步走到遲暮面前,蕭落上前擋住前進的步伐,南鴿隨時準備攻擊。

遲暮抬手:“打打殺殺的多影響市容市貌,東街主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以盛昭顏為首,東街的人們大多穿著隨意,態度散漫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樣,中城區則制服貼身,人人嚴陣以待。

“你要想平權,得你自己去討。”夏雍在包間說的話此時清晰的在耳邊響起,“盛昭顏,我可以給予東街立權自主的道路,但路怎麼走你得向中心看看,旗幟要插在顯眼的地方才有目標啊。”

“遲小姐,久仰。”

不是蕭夫人,也不是區長夫人,盛昭顏看著遲暮,她在與遲暮對話。

“還請見諒,剛剛在還債,欠債不還也不是什麼好品德對吧?”盛昭顏頓了頓,“我遞給中城區的函件似乎沒有得到回應呢?”

遲暮招招手,都井笙將一份檔案交給遲暮。

“我理解東街主的需求,自立門戶想獨立我自然沒有意見,欣欣向榮我很看好,可是單獨為區是不是有些過界呢?”

“過界?”季瑾夢上前一步與盛昭顏並肩,“東街這麼多年雖在北區之界,卻被中城區一紙禁令與北區隔絕,該享受的待遇我們一點沒受到,各種雜七雜八的犯罪分子啊倒是不少。”順著季瑾夢說的話,池思拍拍手立馬有人押著十個蒙著頭罩的人。

“遲小姐,前幾日肅清的時候恰好看到幾個逃犯,這是其中一些,我想著讓罪犯逍遙法外實在是太不好了今日就一併帶過來了。”

遲暮看著腳邊跪著的一排人,身後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

“中間那個怎麼越看越相七年前的連環殺人犯啊。”

“那個像那個什麼神偷。”

……

“盛小姐,這樣可好?從即日起東街正式列為特別行政區域,更名為北區十四區如何?”

池思將人推到中城區的面前,“還不上來接人?”

在兩方人員走動時,盛昭顏率先伸出手,“萬分感謝遲小姐的寬容大量,仁慈之心,十四區區長盛昭顏謝過了。”

另一邊,喬錦軒沒心思看那邊的針鋒相對他剛出來一堆訊息就撲面而來。

“喬總,祁家散落的7股份以被我們收購。”

“喬總,邊家控股公司子公司已被我們收購。”

“喬總,祁家幾個老股東正在售賣價值大約15是否收購。”

“喬總,二小姐已經回到了家。”

喬錦軒聽著一堆訊息又回想起祁染說的話,佛珠在用力的拉拽下斷裂,回頭望向火光煙霧瀰漫的酒店,目光執著,“收購。”

後天,見不到給我等著。

一甩手,帶著人撤離了現場。

Z洲北海大橋

夏以琛和葉黎月坐在後排,葉黎月趴在開啟的車窗上,晚風不斷拂過她的臉頰,“是祁染讓你來的嗎?”

“不算,和你們一樣只是還回去而已。”

“這樣啊。”葉黎月吐出一口氣,眼中泛淚便抬頭望向夜空,“真好,祁染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

夏以琛轉頭看向葉黎月,車廂內只有晚風吹過的聲音,就在葉黎月以為今晚就這樣過去的時候夏以琛開口了,“你也可以睡個好覺。”

葉黎月抬頭,兩人在車廂內沉默的對視,夏以琛手肘往前移了移:“不用在對祁染愧疚,你也可以睡個好覺。葉家現在在你手裡,我們該過好我們嶄新的人生。”

“是啊,屬於我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即將下車時,葉黎月說:“夏以琛,我要去H洲拿最佳女主角,我一定可以成為第一個影后總裁的,對吧。”

“哈,對。”夏以琛默默在心裡回覆那我要成為第一個製作人會長,“我們一起努力?娛樂圈搭子?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