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愣神片刻後,旋即朗聲大笑,捋捋鬍鬚道:“我兒絕非池中物,為父甚是欣慰。”

忽的,蘇沐脊背發寒,他從老頭子的笑聲中品味出了一絲不尋常。

立刻把控制權交給白墨蝶,自已悄悄隱退,算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站在原地的白墨蝶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哇哇大哭。

此時,還未有前世記憶的白墨蝶還沒有意識到等待自已的命運。

【春復秋來,十年彈指一揮間,你轉眼間來到了十一歲。六年前,你的前世記憶復甦,你知道了等待自已的命運,所以一點不敢怠慢,白日練武,夜晚讀書識字。】

【在長達六年的不懈努力之下,你終於來到了一流武者巔峰,距離宗師之境已然不遠,比起上一次早了足足一年。】

【可這時的你還兼修了六藝,各個方面均取得了極高的成就,尤其是琴藝堪稱一絕。】

蘇沐看到這,心裡不禁湧現出酸澀,天知道他有多難。

這六年裡,白天,白墨蝶修習武道。

晚上,她看一會兒書就睡覺。一直摸魚偷懶,一年下來也僅僅認識些字。

這進度,跟蘇沐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至於音律、兵法、政治、詩賦和舞藝這些,白墨蝶更是一點都沒學。

蘇沐無奈,還得我蘇少親自上場,不然,恐響未來大計。

有趣的是這次的模擬比上次模擬看電影有意思的多。

當白墨蝶無意識的時候,蘇沐可以順勢接手白墨蝶的控制權。

說來也簡單。每晚白墨蝶入睡後,蘇沐便會甦醒,借用白墨蝶的身體來學習各種才藝,除了武功,蘇沐是樣樣精通。

白日夜裡不停歇,真是資本家看了都要落淚。

說起用白墨蝶的身體學習這件事,白墨蝶是知道的。

早在六年前,前世記憶甦醒的時候,她的腦海裡就多出了一環環計劃,所以她就猜到,這次計劃或許就是另一個自已制定的。

再後來,透過書信,白墨蝶也大致的瞭解了蘇沐的計劃。白墨蝶主修武,蘇沐主修文,二人分工合作,一起攜手渡劫。

如今白墨蝶入睡後,第二天無論在何地甦醒都沒有絲毫意外。

瞧,白墨蝶一覺醒來,自已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床上。

床上還躺著一個只穿肚兜的妙齡少女。白墨蝶輕嘆,熟練地換上一身男裝,大搖大擺的走出教坊司。

另一個自已最近兩年總會跑到教坊司……票,不對,應該是學習……

又一次夜不歸宿,同榻而眠,也是不止一次的操作了。

問,便是掩人耳目,掩人耳目。

想想也是,在教坊司,大家都是女子,什麼人生理想的都是無稽之談,蘇沐來此地,不過是喝點酒,學習舞藝、樂器罷了。

蘇沐雖然天資聰穎但還沒有達到無師自通的恐怖程度,所以他需要老師呀!要論京城誰人才藝最出眾,當屬教坊司的教習還有花魁們了。

這點小事花點錢不就解決了?更何況禮部尚書,教坊司的後臺,是自已老爹的小弟。還怕這些海鮮商人不教嗎?

你說銀子哪裡來?老爹藏錢的地方,蘇沐怎麼可能不知道,連未來藏在哪裡,蘇沐都是一清二楚。

一切順理成章。

蘇沐在暗,白墨蝶在明,一明一暗,泰康王這個老畢登還不得給秀麻了?

回到正題。

【這時,一個難題擺在你面前,感悟足夠,卻資源不足,巧婦難無米之炊,你深知自已得想辦法解決資源來路。】

【突破宗師兩條路有可以走,要麼靠積累,要麼就磕藥,前世積累的倒是深厚,可是泰康之亂結束,一朝回到解放前。】

【因為完全把時間浪費在了積累上,所以白墨蝶終究到不了宗師之上。這次一定要解決資源問題,提前踏入宗師,嘗試衝擊宗師之上,那麼泰康之亂的死局便可迎刃而解。】

【解決資源問題,還得找有緣人,這個有緣人便是當朝太子爺,如何抱上這條大腿?且看操作。】

推開房門,迎面走來一個老鴇,她一臉笑容的湊上前來問候:

“二公子,昨個歇息的可好?”

“還行吧!”

白墨蝶冷淡的開口應付,又問:“家兄在何處?”

“噢,大公子尚未出門。”

“嗯!”

白墨蝶也沒多問,熟練地來到自家老哥的門前,一腳踢開房門進去。

不久,一個青年滿臉幽怨跟在白墨蝶的身後出了教坊司。

“我說,妹子,你大哥我正在興頭上,差點給你……”

“少說廢話,今日早朝就要散了,爹爹也在回家的路上,要是發現你我在教坊司過夜,今天少不了一頓訓斥。”

“哦,對對對,差點忘了這茬,走,咱趕緊回去。”

青年正要加快腳步,白墨蝶卻扯住了他的衣袖,青年疑惑的看向白墨蝶,白墨蝶用鼻子嗅了嗅,面色平靜道:

“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買些青橘,身上味道太濃了。”

“如此甚好!”

到達家門前。

白家二公子早就坐在門前的石雕獅子頭上,一臉幽怨的看著大哥、三妹,陰陽怪氣道:

“喲!這不白府大公子麼?一晚不見這是上了哪家姑娘的床啊?跟誰管鮑之交呢?一夜玩的有點狠,瞧,你臉都發紫了?”

白家大公子沒吭聲。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給本公子說中了?”

白墨蝶指了指自家二哥身後,白家二公子輕哼一聲:“少來聲東擊西這一套,老頭子在我身後是不是?想都不要想,我才不信捏?”

“老二,你給我下來。”

上一秒還輕鬆愜意的二公子,下一秒就跟見了貓的老鼠一樣,心驚肉跳的跳下來,對上老爹那“慈祥”的目光。

“歡迎爹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來福?”

“老爺!把二公子綁起來,捆到柴房。”

“是!”

“爹,別呀!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管家不顧自家二少爺的抗阻,直接扛起他就走了。

半個小時後。

老爹提著斷成兩截的棍子從柴房走出,隨手丟在地上,稍微整理一下衣裝,對著白墨蝶和白墨宇道:“蝶兒,墨宇收拾一下準備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