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萊茵河夢製作有限聯合責任公司的姿態放的很低,在英格拉姆皇室選定的地點與時間內,由奇卡利多·拉克芙蒂面見王國巴倫特塔王室。

在一所看起來相當古典的大殿內,無數的巴倫特塔氏的貴族坐在長桌之上,而作為本次最大的合作人而言的她,選擇坐在了長桌的對面。

而在場所有人全部都將神經緊繃住,似乎生怕得罪了這位女人,只是可惜的是這場巴倫特塔皇室認為極其困難的談判,只在奇卡利多·拉克芙蒂在一張合同上簽字結束。

做完這一切,奇卡利多·拉克芙蒂就轉身想要回到萊茵河夢去,她有點難受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在她的五臟六腑不斷的徘徊著,搞亂她的大腦,崩亂她的神經。

腦海裡不由的出現一張冷漠頹態的臉,帶著點生人勿近的氣場,和那有些喪失精氣神的脊樑。

她與他無論是語言上的還是身體上的接觸都少之又少,他從來不會主動詢問任何的問題,只是似乎他天生在學習方面就是薄弱的,他不擅長應付著的一切,只是這一切都是他父親拉下那張絡腮鬍的臉,為他乞求來的東西。

他那如同水一般無孔不入的心,深愛著他那位值得尊敬的父親。

只是這一切對於他而言還是略顯困難了。

好在的是那位教書育人的先生還算是負責的說,對於他的教導事無鉅細。

只是他們兩個似乎就是這樣,他們只在生活之中一點一滴的眼神之中不斷的交流。

奇卡利多·拉克芙蒂,一位冷淡的女人。

而那位巴倫特塔·安基,一位沉悶的男人,似乎他們之間不會產生什麼樣不一樣的情愫。

只是這個世界上不只是身體和語言可以交流,但只是一個眼神,他們就已經清楚深埋在對方內心的愛意。

像是被封印的洪水滔天猛獸,被無數的監牢困守,最終在彼此的冷漠下暗淡。

只是,這一次她唯一的一點點期待,還是落空,在場並沒有那個沉悶的水葫蘆,那在王座上的是一個貴公子,她不喜歡對方看著她的目光,像是飢腸轆轆的狼王,面對近乎千斤重的巨型駝鹿,露出的貪婪目光,渴望而帶著懼怕。

而其他人的目光只是慎重,沒有一個人能讓她看到那雙深深埋起來的,淡漠的,像是隱藏著這個世界最大渴望的眼睛。

似乎只要在稍稍引誘,就可以釋放出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怪物。

只是英格拉姆皇室邀請她到大西洋遨遊,乘坐的是一艘名叫拉克水的軍用戰爭艦艇,她同意了,她從來沒有看過海,因為萊茵河畔的一位男孩在他的眼睛裡畫滿了海的淒涼。

所以她不喜歡海,只是如果是他真的死了,那麼她想看看書中海的波瀾與壯闊,她不想看到那份淒涼,那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滔天的海浪,席捲海岸線上的一切,最終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身影,面對一片的荒涼。

在碼頭上,萊茵河夢製作有限聯合責任公司與英格拉姆皇室兩夥人共同登船。

而她怎麼可能認不清,這艘船隻,萊茵破繭號,那個原本應該給萊茵河夢帶來無數戰爭與掠奪的船隻,卻只帶來了無私的奉獻。

在邀請儀式上,一個男人躲在了船艙大廳的角落內,這裡還是跟她記憶裡的一樣,簡單烹飪的牛排,帶著腥臭的血水,還有那用腐爛葡萄屍水製作的葡萄酒,她實在是難以下嚥。

簡單的吃過了午餐以後,眾人開始不斷的向她搭話,她並不喜歡這種無意義的社交,對於她而言這種事情不如多看兩本書籍有用。

只是她雖然不屑於去了解這個世界的人情世故,但她還是必須去接受這些。

只是在某一個瞬間,她似乎感覺到了一雙眼睛,一雙悲憫的眼睛,一雙帶著落寞的眼睛看著她。

“尊敬的奇卡利多·拉克芙蒂先生,您對於英格拉姆的未來怎麼看的呢?”

一個看起來謙遜有禮的青年上前行禮,詢問。

只是他的目光在奇卡利多·拉克芙蒂眼裡,就像是帶著貪婪目光的狼,只是現在人模狗樣。

“跟你一樣,英格拉姆的未來和你一樣的糟糕。”

克拉芙蒂晃動手中的高腳杯,裡面說純色葡萄酒也跟著晃動,纖細的手指帶著高腳杯的杯底碰在青年的額頭。

青年敢怒不敢言,甚至連出言挑釁的勇氣也蕩然無存。

“那您為什麼還要幫助英格拉姆呢?”

青年似乎不死心,他重整旗鼓想要做最後的掙扎。

“因為我眼光差。”

拉克芙蒂淡然轉身,只留下一所有英格拉姆皇室的一臉尷尬。

……

拉克芙蒂俯視整片大海,萊茵破繭號在一個不算漫長午餐時間已經遠離了英格拉姆的港口,在英格拉姆領地的近海之中遨遊。

一個男人來到克拉芙蒂的身邊,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克拉芙蒂,大概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

“您有什麼事情?”

克拉芙蒂詢問,她的語氣相當淡漠,似乎和平時沒有任何的區別。

“沒……沒有,我只是覺得您很像我一個朋友。”

男人語氣成熟之中帶著緊張,只是他的目光帶著躲閃。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您應該把背挺直,因為你的父親也希望這樣。”

拉克芙蒂轉過身,一雙好看的眼睛裡,帶著些許的光芒,只是那雙眼睛裡面是淡漠的目光。

“嗯。”

男人輕聲答應。

“我不喜歡你說嗯。”

“好。”

男人挺起自已的脊樑。

“我也不喜歡你說好。”

“我知道。”

男人無奈。

“我也不喜歡你說知道,因為你從來不改正。”

克拉芙蒂伸出一隻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那雙藍色的眼睛她很喜歡,還有那頭黑色的長卷發,她也很喜歡像是某種不多見的穗。

兩個人的目光很近,像是要吻在一起。

……

“遵命……”

男人的聲音低沉。

兩個人目光都在一瞬間停滯,四目相對劇烈的海風突兀的吹來,像是兩個人的臉龐都變得紅潤。

一股莫名的聲音像是在訴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