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以後你要回去了嗎?”

安基試探。

“我不喜歡這裡,我想回去萊茵河夢了。”

克拉芙蒂看著海說。

“好的。”

安基回答。

“我說過,不喜歡你這樣的回答。”

安基目光躲閃,然後回頭看著克拉芙蒂。

猶豫了半天,最終開口。

“遵……遵命。”

兩個似乎都是這樣,紅著臉不去看向對方。

“我可以送你回去……”

猶豫了半天,男人開口說話。

“用我們腳底下的這艘船嗎?”

克拉芙蒂看向男人,那張小巧似面癱的臉頰,不帶著任何的情緒,只是淡漠的詢問著。

“我想是的。”

男人老實回答。

“這時候你可以討價還價的,比如說,你想嗎?這是我給你的機會。”

拉克芙蒂的意思裡面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新意思,只是呆板還在語言上沒有任何天賦的傢伙肯定是聽不懂的。

“那我還有機會嗎?”

男人詢問。

克拉芙蒂別過頭去,回答。

“沒有了,機會是需要把握的。”

“我明白了。”

……

直到夜幕的降臨,在晚宴之上。

克拉芙蒂坐在長桌上的客人席上,品嚐著這些英格拉姆的美食,雖然對於克拉芙蒂而言,這些東西確實難以下嚥。

只是她不得不做出優雅的舉態,雖然她不在乎其他人對於她的目光與評價,但是優雅的舉止會讓她在氣場上讓人喘不過氣,這在談判的時候是一把鋒利的尖刀。

就像是英格拉姆都底下那艘萊茵破繭號,雖然已經改名成,英格拉姆捍衛之劍,但是在克拉芙蒂的眼裡還是那樣,萊茵破繭號沒有其他的名字,就算有的話那也只是一個遙不可及故事。

晚宴上看不到巴倫特塔·安基的身影,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許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水手,也許是她唯一的愛人,也許只是……她也沒辦法去肯定。

喜歡總是身不由已。

她知道,只是這一個瞬間來的,像是在漆黑天空下的突兀出現的一道閃電,在那一瞬間她突兀的喜歡上了一個人,或者說從她的天空出現他開始,就已經註定了這個結局。

晚宴很愉快的結束了,因為奇卡利多·克拉芙蒂的心情很好,雖然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

當晚宴結束後,克拉芙蒂借用離開的名義,其實躲在了自已曾經的小房間裡。

當所有的英格拉姆皇室的人離開後,一個男人才敲響了門。

“已經全部離開了。”

男人的聲音還是那樣,低沉著,帶著不自信,只是他的那張臉上寫著這世間海浪上所以發生的悲劇,他那悲傷的眼睛,她永遠都不會厭惡。

拉克芙蒂開啟門。

“嗯,我相信你,只是你該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裡還在。”

克拉芙蒂質問男人。

男人沉默了片刻。

克拉芙蒂那淡漠的眼睛依舊看著男人,淡然開口。

“我想您應該知道,機會需要把握住。”

男人依舊沉默,只是克拉芙蒂的身體在不經意的瞬間和他貼的很近,大概就一個拳頭的距離,包括那張臉。

只是男人似乎還是沒有察覺到這一切。

大概過去兩三秒,克拉芙蒂突然轉身離開,說。

“我看海去了。”

男人依舊呆愣在原地。

只是在克拉芙蒂離開的幾個呼吸的功夫,男人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般,突然喘起大氣,一張臉像是帶著火星的易燃物,然後接觸巨量的氧氣,在一瞬間點燃那般,燃燒起來。

而離開去看海的克拉芙蒂,整張臉也燒的彤紅,她根本想不到自已居然會那麼的大膽,她真的不想這樣,只是看見他之後,她好像根本就沒辦法忍受。

只是單單看著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感受他的目光,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拉克芙蒂自認為自已也是見證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只是在這種兒女情長的小場面卻露了怯,這倒是讓她感覺到了一點挫敗感。

只是沒過去多久,男人就自已來到了克拉芙蒂的身邊。

他的動作不輕不重,只是每一次的邁步都會刻意加重自已腳步的聲音,像是想要引起某人的注意,只是在船的另一邊水手和船上的傭人正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而克拉芙蒂可不是他那個笨蛋,她看出了男人那略帶笨拙的小動作,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幼稚的人,只是面對他好像應該說是很可愛差不多的感覺。

克拉芙蒂沒有給男人任何一個眼神,就像是已經看穿了他的小動作一般,只是看穿是看穿了,男人的一舉一動克拉芙蒂都已經豎起了自已的小耳朵,生怕漏了某一個微小動作的聲音。

如果說這個小動作的目的是吸引克拉芙蒂的注意力,那無疑是失敗的,因為克拉芙蒂那一整個心臟都在為了他的一舉一動而變化自已的跳動。

只是一時間海風突然颳起,風的聲音和海浪的聲音一起在克拉芙蒂的耳邊響起,像是在高歌著什麼樣的浪漫。

天空之中群星閃耀,月光如流水傾瀉在翻滾起的波濤之中,混雜著白色月光的波濤拍打在船,海風吹起她鬢間的長髮,在她愣神之際一件寬大的外套已經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他來是做什麼的。

“外面冷。”

男人的話很短,聲音卻沙啞,估計是卡痰了。

拉克芙蒂回過頭來看著站在一邊的男人,也不說話就只是單看著。

男人似乎是感覺到了那目光,不由的挺起了自已的胸膛,他的眼神躲閃著,不敢去看她,似乎是這件事情對於他而言也很陌生。

“你給別人披過外套嗎?”

拉克芙榮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男人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他。

“一次。”

男人的回答帶著冷漠,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誰?”

克拉芙蒂問。

“我父親那具冰冷的屍體。”

男人說,他那原本挺起的胸膛不知不覺駝起,那雙眼睛也帶著淡淡的悲傷。

“你知道嗎?我也是他給你的禮物。”

拉克芙蒂歪了歪腦袋說。

男人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

“啊?”

……

拉克芙蒂回到了自已的那個小房間內,門外傳來敲門聲。

今晚上也下起了大雨,只是這不是天公的不作美,是奇卡利多·克拉芙蒂對愛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