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從內到外我不清楚,白鬍子管家似乎就沒有留下一條生路,畢竟他本身也不想活了。

我看著這裡的,火焰的高溫,和被劇烈燃燒的氧氣。它們像一個個觸手怪一樣,不斷的向我伸出滾燙的觸手。

但是很可惜我是個口嗨怪,觸手什麼都才不要呢!

我試圖尋找有什麼東西可以帶我離開。

只是在這片禮物的火海中,除了阿普利·託,對於孩子濃厚的愛以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突破,這片禮物的海。

除非……

是另一份深沉的愛,依靠意志突破這片火海,當然很明顯,我不可能做到的,只能躲進房子裡,火焰還沒有蔓延到的地方。

沒多久我就聽到了一群人救火的聲音,只是在高溫的扭曲下一切都變得不再清晰,明顯我的大腦已經有點缺氧,我的鼻子實在無法跟這些火紅的觸手怪們相比,它們搶氧氣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轟轟轟!”的巨響聲將我要迷離的精神拉回,空氣中瞬間就瀰漫出汽油的味道,沒想到白鬍子生怕這場禮物的火會被上天拒絕。

真的給我下死手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殺掉,難道只是因為害怕被娜娜莉和“篝火”拉出來指證嗎?那殺完我直接自殺不就好了嗎?

生怕娜娜莉和“篝火”把他的屍體拿出來嗎?非要用這麼痛苦的方式,死了只剩下骨灰嗎?

我聞了一下空氣中汽油的味道,大概這場火無論怎麼滅,也大概會持續燃燒三個小時左右,這個時間裡就算火焰沒有燒死我,也會讓我缺氧而死去。

而他之所以選擇這種方式,我是真想不明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嗎?

一邊想著,一邊摸出口袋裡的k5m,我緩緩將它舉起。

“三少爺!”

我迷離的雙眼看向說話的人,她披著一件斯卡森的披襖,披襖很大一部分全都拖在地上。

不知道我哥司洛達看到了會怎麼想,畢竟那還是我哥的。

“這是回馬燈嗎?”

我莫名其妙的的問,我不清楚這是不是幻想,畢竟已經開始缺氧了,又有什麼東西是沒法想象出來的。

“不是!”

稻穀的臉很紅甚至看起來還有一點灼燒的痕跡。

她的聲音就是那樣奶聲奶氣的,現在還有點嚴肅,但確實讓人嚴肅不起來。

“我要死了嗎?”

我問稻穀,內心卻在想都要死了,稻穀的胸有多大呢?

“不會的!三少爺跟我走好嗎?”

稻穀的語氣相當強烈,她的情感似乎在這一瞬間開始爆發,她拉住我的手,將披襖披在我的身上,我這才想起來,上一次也是這件披襖,才讓我在火焰裡活下了下來。

但是我的意識迷離,我連控制自已的手腳都做不到,,只能順著都快要暴斃的小腦有點手腳不協調的向前走。

剛走了兩步,發現那個一直推著我的力量消失不見,我回過頭看到稻穀正跪坐在地上,不斷的抹著眼淚。

她似乎是看到我在看她,她歪了歪脖子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過於紅潤的臉蛋,那張嬰兒肥的小臉頰上,眼淚快速蒸發留下幾道髒兮兮的痕跡。

我的眼睛微微閉上,發現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兩個新的buff

buff耐高溫一級

buff抗氧一級。

buff舊日抵禦一級

這時候的我才想起來自已是一個玩家,只是有點擺爛的那種。

在看到這幾個buff的一瞬間我的意識開始清醒了起來,那原本渾濁的雙眸在一瞬間開始變得的清澈。

我大步向前,拉來坐在地上的稻穀。

“跟我走!”

我的聲音很大,我的聲音不像她,奶聲奶氣的就算嚴肅起來也讓人覺得在開玩笑,這樣的她一個死去一定會被欺負的。

我拉住她的手,大步向前,只是還沒有走上幾步,後面的稻穀就不走了。

我回頭看著她。

她看著我。

一時間我們都開始沉默。

“你相信我嗎?稻穀。”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災星!”

“我不知道。”

稻穀的聲音帶著哭腔,奶聲奶氣的聲音帶著哭腔,讓我的心頭一顫。

“你要是災星,我就殺光淨組的所有人。”

我怒吼,我希望可以叫醒她。

“那也要活著回去!”

稻穀哭出了聲,她哭泣的聲音我第一次聽到,也許是最後一次。

“那我就活給你看,然後把淨組的人全殺了,再把三萬也殺了,只要你不攔著我我就全殺了!”

我理智開始突破牢籠,我的聲音幾乎是靠嘶吼。

“不要,不可以!”稻穀有點岔氣。

我用披襖將稻穀包裹了起來。

“不可以就跟我一起活著回去!”

接下來我沒有聽稻穀的回答,我不知道這個一級的抗氧能達到什麼水準,到底能不能支撐到邊緣地帶。

我帶著稻穀大步向前走去,我不知道這是哪個方向,只是單純評價直覺向前。

我要活下去,我要帶著呆瓜活下去,我要讓呆瓜當我的暖床丫鬟,我要呆瓜做我的貼身保鏢。

我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爺,我不想管這管那,我只要讓稻穀活下來!讓呆瓜活下來!身為一個超級大貴族請讓我任性一回好嗎?起碼我還是一位玩家!

為什麼別人穿越遇到個火海就彈指間灰飛煙滅,我碰到個火海就是要死要活。

我不想認輸啊!喂!

我的腿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是那樣的艱難,只是身下的小稻穀還在向前走,我又開始出現意識迷離的情況了。

這應該是一級抗氧的極限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帶著我向前,我只知道我的意識迷離了,我的身體還在向前前進,稻穀也在向前前進。

直到……

我看到火焰的佈滿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人,小矮子。

只是與平時不一樣的是我看到的是對方的精靈耳朵,還有一隻漆黑的眼睛,一條黑色的尾巴,沒有毛茸茸的感覺,倒是跟前幾天那個爬到威爾楊臉上的那個黑色的東西的質感有點像。

小矮子身邊的火焰褪去,氧氣也如同洪水一般來到我的肺裡,我大撥出一口氣,倒在裡地上。

我實在沒辦法堅持下去了。

我似乎還是感受到了稻穀還在推我的力量,但是我實在沒有力氣。

我似乎沉浸在一個名為溫柔鄉的地方。

“三少爺,你已經很棒了。”

這是我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