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處理那些屍體。

對於我而言他們無關緊要。

我的時間很緊,更何況我現在都已經來到這個婆交式國,一個冰人種的國度,在這裡基本上沒有什麼自已的勢力,甚至說為了支線任務我甚至不能到斯卡森搬救兵。

讓我想想我為什麼會這麼著急。

……

“我覺得祖王您的方案還是有點問題。”

我改變了策略。

我把我真正的想法告訴了祖王。

我只記得當時的氣氛很緊張,祖王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著我。

“你覺得你能成功?”

我點了點頭。

“那你去做吧!但是這件事情跟冰人魚種沒有任何關係。”

……

是的我把自已的真實想法告訴了祖王。

然後祖王跟我撇清了關係,沒什麼好說的,反正目前的情況是我既要保證祖王原本的計劃,又要保證自已向祖王承諾的計劃。

當然這件事情事關支線,這種類似獎勵一樣的東西,身為一個人穿越者這確實十分有著吸引力。

但同時這東西也致命,但是這種事情只能說是腦子一熱估計是被白藍粉傳染了,所以沒有腦子了,只剩下發熱了所以就上交了個人方案,但是作為一名智商有著七點數值的男人。

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但事實我現在連去往最近的城鎮都沒辦法做到了。

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前路為何,只是光看著就讓我覺得迷茫。

我在雪地裡一點點的前進,路上並沒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

一點一點,走一段路看一下地圖,然後回到五分鐘前的地方看看自已有沒有偏離航線。

這大概是我唯一能想到自已不會迷路的方法,這個鬼天氣下我就算運動起來,雙腳也已經凍的失去了知覺。

直到夜裡7,8點的時間我才停下來,不是因為到了而是我的雙腳已經凍僵了,我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的不適,迫不得已我只能就地睡一覺。

我在附近一個斜坡處挖了一個洞,不大但是起碼能讓我夜裡不在冷風中凌亂。

我看了一眼附近的位置又把雪刨開,嘗試做了一個火堆,用火摺子點燃了,我慶幸自已走的的時候帶了乾柴和火種,還有火摺子,不如明早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也可能就這樣死在了這片冰天雪地之中。

我看了一眼點燃起的篝火,暗自感嘆自已還是有點實力的。

只是看著看著,我就拿出了懷錶,看著那個六個人的照片。

我伸出手輕輕的撫摸,雖然手已經失去了知覺。

老爺子,便宜老爹,還有那個早逝的媽媽,還有那個有點跳脫的姐姐,還有自已的那個哥哥。

一家子的人都愛著他。

雖然不知道現在開拓帝國的局勢發生了什麼變化,但是想起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我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突然感覺眼淚從眼眶裡落下,我先是一愣,然後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已的胸口,堵的慌。

我連忙擦掉了眼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眼淚不擦掉就要結冰了。

雖然四肢已經被凍麻木了,但是我的內心總覺的不夠痛快。

無論是死去的晚上

還是失去後半人生的稻穀

還是死在狼群口中的父女。

還是遠在他鄉的自已。

這些都讓我覺得這個世界的真實,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世界的悲痛,它憐憫世人,所以給予他們悲劇,卻告訴所以人,這是神給你的機遇,這個是神的憐憫。

雖然這是對的,但是這不是最好。

很快在我就感覺到火焰的溫暖沒辦法對抗黑夜的低溫,我的逐漸感覺到自已的失溫。

半夜裡我再次凍醒。

身上的虛弱buff已經達到了二級,我是很沒有想到負面buff還可以升級,這倒是讓人覺得真難受。

我起身去給火堆加里一點柴足夠燒到明早,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是北極光。

綠悠悠的想綠色的雲朵,悠哉悠哉,我緊了緊身子,看了天空一眼突然想到那個平胸傻子,要是她在地話,會凍哭的吧。

稻穀的話,應該會自已縮在篝火旁,然後再被我發現燒焦的味道叫醒。

但是她應該不會哭,會看著自已然後想到這種事情也就只有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爺可以幹出來吧,然後羞紅著臉繼續睡下。

她說的對,這種事情也就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爺可以做出來,但是現在的他可不算什麼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爺,更多的應該是斯卡森·門卡利達,一個在雪與冰的世界迷失的人。

好冷。

我在雪地裡跳動了一下,運動一會兒暖暖身子。

我看了一會兒這北極光就選擇睡下,我大概能猜到這裡應該是開拓帝國北部的地區,也就是世界北極。

夜裡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狼群襲擊村莊,我夢到身穿鎧甲的將士襲擊村民。

而我與他們同流合汙,一起享受這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天空灰暗暗的,地面被血染成紅的,而我被人踩成灰色的。

就連世界也告訴我,要殺掉惡人,但我終究沒有辦法把自已殺了。

我記得睡夢裡,一個少年死死的盯著我,他的眼睛似乎看透了我內心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噁心怪物,但是他還來不及向所有人告訴我的真面目,就被一槍捅死在雪地裡。

他的血帶著某種執念。

但是冰封的世界輪不到少年的熱血。

寒冷會帶走他的執念。

就連人內心的冰冷也會變成惡念。

但不會讓我忘記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

這裡沒有想象中的荒涼,起碼第二天早上我還是能從那雪堆裡爬起來,雖然夜裡靠向裡個火堆,雖然沒有把我的衣服燒焦,但是起碼讓雪融化後的水滲進了我的衣服裡。

不過好在那個負面的虛弱buff還在二級並沒有繼續提升的跡象。

但是這也是怪倒黴,這種事情真的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只能帶著凍成冰的衣袖繼續按照原來的笨方法前進。

餓了就吃點肉乾,渴了就只能吃點雪。

直到我終於看到了一個村莊,然後我又出現了一個新的buff自熱。

我能感覺到身體稍微有一點回暖的樣子,但是不多起碼能讓我感覺到手上龜裂的疼痛,好吧,這一刻我是不想擁有這個buff了。

我並沒有著急的前往那個村莊,只是緩步上千,倒不是我的內心不激動,而是我的硬體條件真的不允許我走這麼遠的路,還可以衝刺一波。

這種事情放在那些熱血漫話裡裡的男主或許可以,但在我這種擺爛式升級的遊戲玩家面,還是衝張月卡和戰令做基本任務這些比較適合我。

我才走沒兩步,就看到在村口就出現一群騎著狼的幾位騎士。

他們跟開拓帝國的神權為軍的裝扮有些許相似但是在硬體方面就完全沒法比,那些人看著就一米9左右的身高,放到拿群兩米五的寒人中面前完全沒法比。

跟何況就算是裝備上來看,神權為軍算是武裝到了牙縫,但是他們這個吧!

比開拓帝國維持秩序的神權為軍的裝備還要落魄不少,不過也是這個小地方我也不覺得會有神權為軍那種級別的武裝力量。

那幾個人在雪地裡燒了堆火把,站在附近抽著旱菸,一邊看著一張照片。

似乎是有人發現了我,然後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一眼就我,眼睛裡直冒光。

最後在一番交談下,他們才確認我是那位新來是外交官,他們倆連忙帶著我進了一戶人家,只是他們剛來到門口,門也沒有敲,就直接一腳粗暴的把門踹開。

扭過頭看著我說。

“斯卡森大人,來來裡面請。”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有些許怪異,他們沒有問我那位送我來的雪橇夫去哪了,只是我知道也許批哈也死在了那片雪原,其他的狗不知道去哪了,也許被當做夜宵吃掉了。

我剛剛進去,就看到兩個中年男女,在屋子的中間靠著火,有點驚恐的看著來著的幾人,那位婦女看著我們不可思議,眼睛裡的情緒在一瞬間達到了高峰。

雙方人馬對視。

下一秒

官兵失去了媽

中年男女失去了孩子。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從地板上滲出來的血液,我連忙看向那被踹開的門後,一個大概7,8個月還在地上爬的孩子,被突然踹開的一扇門打碎了腦袋。

我甚至看不清他痛苦的模樣,看不清他內心是生死。

但是他已經死了。

只是那幾個人依舊不為所動,甚至大罵了一句晦氣。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

中年女人的情緒在爆發的邊緣。

一個男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

是憤怒,是不解,是面對死亡的喜悅,還是失去的迷茫。

我有點認不清自已的情緒。

只是面對男孩的目光,我沒有任何感想,甚至連愧疚都無法產生,這些都太突然了,快到我都沒有認清這個孩子死去的事實。

生死有命。

幾個人沒有說話。

“賤奴趕緊把你兒子的屍體打掃一下,要是玷汙了外交官的眼睛,你全家都得上冰海之邢。”

“好嘞!”中年男人高興的大喊一聲。

立馬叫婆娘去收拾孩子的屍體。

沒有人悲哀。

他們天生就該如此對待嗎?

他們只是預設了這樣也是對的。

對於他們而言死去何嘗不是一個解脫,但是他的妻兒老小呢?

一家子總是要活下去。

總不能因為一個孩子,把一家子的命都搭上去了。

男人把背挺了起來,不直。

因為挺不直。

因為他早早的就失去了人的傲骨,在人與人的言語中,在社會的階級中,在自我的迷茫認知中,變成了一個

一個

牛馬

一個任人宰割的牛馬。

一個人如果變成了牛馬,那就不是人了。

是牛馬,是奴隸,是行屍走肉

是死了……

只是那幾個人相視一笑。

就把自已當這裡的主人了一般,坐到火爐邊上。

“賤奴還不趕緊把好酒好菜拿上來,把你們過冬的好東西都拿上來,這位可是外交官,你們這輩子就這麼一次見到他的機會,好好攀附,到時候他要是開心了,保你們一家子榮華富貴。”

我:What are you doing?

你在做什麼?

人渣:狗仗人勢,不關我事

中年男人:〖慈祥臉〗內心咬牙切齒痛恨,扎牙舞爪。

中年女人:該死的玩意兒,吃你馬呢?

小男孩:我〖瞪〗

幾個人互相對視,我內心倒是清楚這傢伙看似是在拍我的馬屁,實際上實在把風險全部轉嫁給我了。

無論是死掉的小孩,還是張牙舞爪的討吃,他都把自已的位置放在了一個不需要承擔的小弟上,而把我推到了現在地位的最頂端。

讓我一個人承擔了最大恨意。

媽的

一個破副本是個人都有心眼子。

能不能來點沒有心眼子的煞筆,這樣玩下去真的很累啊!喂!

幾個人就這樣看著,然後又叫那個中年男人往爐子里加點柴,都不熱乎了。

後面我跟著幾個人渣,吃著這戶人家儲存起來的花生和一些葷酒,聊著後面的路該怎麼走,去哪裡什麼時候到首都。

這一類的話題,只是這種東西讓人實在沒辦法提起興趣。

我自已只是敷衍了他們幾句,現在的我高興不起來,自從稻穀變成小植物人之後,我就遇到了變成舊日的威爾楊,然後是那兩個貓貓少女,雖然我不知道那個貓貓少女死沒死,但是那種傷勢,那種級別的出血量。

不死也死。

落下懸崖就遇到了一個有著舊日力量的平胸傻子又腦子一抽過來做支線任務。

然後那個漢子死在了狼口,那個女孩死在了冰雪。

現在又是一個嬰兒死在我的眼前。

這一切的發生甚至不超過十天。

或者說這一切都讓我覺得死亡離我是這麼的相近。

生命在我的眼前是那麼的不足珍貴。

晚上

天黑了下來,那幾個人渣決定在這邊睡下來,一個人陪在我身邊的房間,其他全部分到其他幾個村民的家裡。

然後讓這家人去睡羊圈。

中年父母: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小男孩: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人渣一號:爽一時良心不安,爽一世心安得理。

我:馬的

只是夜逐漸深了下來。

一個男孩頂著冷風,捂住羊的嘴,殺掉了一隻小羊。

他偷偷摸摸的滅掉了村莊所以的火把。

他想他的弟弟了。

這個時候他的弟弟應該是在哭鬧了。

而他應該在哄弟弟了。

雖然現在他還是想著他的弟弟了,但昨天他還不用頂著寒風。